“文章…天成…血肉…相…”
人皮紙!血墨筆!寫下認知!
這比之前的欲望更加凶險!“最真實的認知”?怎麼寫?寫這裡是個該死的屠宰場?寫你這怪物該下地獄?那絕對是“虛言”和“違逆”,瞬間就會被“補益文章”!
王胖子看著眼前恐怖的書具,幾乎要暈過去。葉知秋的指尖也在微微顫抖。
林辰舌痛欲裂,心中更是警鈴狂響。他看了一眼葉知秋和王胖子,用眼神示意他們——極致的“誠實”,未必是字麵意義的真實,而是符合那怪物扭曲邏輯的“真實”!
他率先伸出手,握住了那支骨質筆。筆杆冰冷刺骨,筆尖的血墨粘稠欲滴。他強忍著舌痛和惡心,將意念集中在筆尖,在那張微微彈韌的人皮紙上,開始書寫。他寫的不是控訴,也不是恐懼,而是……一種將此地規則神聖化、真理化的扭曲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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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乃錘煉真我之道場,規則如鐵,懲戒如爐,熔煉虛妄,鑄就誠軀。師尊執掌文字權柄,一言可為法,一語可定刑,學生戰栗,亦深感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然芻狗亦需遵循天道……】
他絞儘腦汁,用儘所有能想到的、看似深刻實則空洞、將殘酷美化為“天道”的辭藻,拚命湊著字數,每一筆落下,都感覺自己的精神在被某種東西汙染。血墨在人皮紙上暈開,字跡扭曲,仿佛擁有生命。
葉知秋瞬間明白了林辰的意圖。她也拿起筆,開始書寫,她的內容更加冷靜,更像是一篇觀察報告,將此地規則描述為一種“客觀存在的自然定律”,將誡言師描繪成這一定律的“執行者”,弱化了其主觀的惡意,強調其“必然性”和“不可違逆性”。
王胖子看著兩人都在寫,雖然看不懂他們寫的是什麼意思,但也咬著牙,憑著本能,開始在人皮紙上歪歪扭扭地寫下諸如“這裡很可怕”、“要聽話”、“不聽話會死”、“老師很厲害”之類最直白、但也最符合那怪物邏輯的“大實話”。
三人書寫的時候,誡言師就靜靜地“看”著,那縫合的巨嘴偶爾蠕動一下,意念中傳遞出時而滿意、時而審視的情緒。
當林辰勉強湊夠百字,放下那支令人作嘔的骨筆時,他感覺自己的精神力幾乎被抽空。舌頭上烙印的劇痛和書寫時的精神汙染,讓他幾近虛脫。
三張寫滿血字的人皮紙飄回誡言師麵前。它那乾枯的手指拂過紙麵,仿佛在閱讀,又仿佛在吸收著什麼。
片刻後,它發出了滿足的、如同飽食後的歎息聲:
“嗯…”
“雖…稚嫩…”
“然…‘誠’形…已具…”
“可…為…‘範文’…之…胚…”
它袖袍一卷,三張人皮紙消失不見。平台後方那皮膚黑板上的血字規則也緩緩隱去。
那扇暗紅色的木門,發出“嘎吱”一聲,開啟了一道縫隙。
“退…下…吧…”
“期待…爾等…下一篇…‘佳作’…”
那冰冷的意念中,帶著一絲意猶未儘的貪婪。
三人如蒙大赦,幾乎是用爬的,狼狽不堪地逃離了這個如同噩夢般的“誡言齋”。王胖子拖起便利店男孩,葉知秋攙扶著重傷虛弱的林辰,衝入了門外的甬道。
木門在身後合攏。
林辰靠在冰冷的牆壁上,劇烈地喘息著,他嘗試說話,卻隻能發出模糊不清的“嗬…嗬…”聲,他的舌頭腫脹麻木,上麵那被無形刻下的“訓誡”仿佛仍在隱隱作痛,提醒著他剛才經曆的恐怖。
葉知秋看著他嘴角未乾的血跡和痛苦的眼神,沉默地遞過來一塊乾淨的手帕。
王胖子帶著哭腔:“辰哥…你的舌頭…”
林辰擺了擺手,用眼神示意自己還撐得住。他看向那扇緊閉的暗紅色木門,心中寒意更甚。
語文課的“誠”,原來是要將靈魂也一同獻祭的“誠”。他們寫下的人皮血書,恐怕和之前的欲望一樣,都成了被那個怪物收藏的“祭品”與“素材”。
而下一篇“佳作”……他不敢想象,那將會需要他們付出怎樣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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