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心下疑惑,忐忑不安,跟著父親回到書房。
房門關上,柳祭酒轉身,輕歎一聲:“青兒,從今日起,你須與那宋雪凝保持距離,莫要再與她過多往來。”
柳青一愣,大為不解,脫口而出:“為何?父親!雪凝她正在危難之中,彆人都懷疑她下毒禍害好友,我是她的好友,豈能……”
柳祭酒打斷女兒的話,聲音壓低:“你可知她身世牽扯多大?她父母當年並非簡單病故,而是卷入一樁至今未破的懸案。那案子牽連甚廣,當年被強行壓下。她如今這般查案,四處樹敵,舊事若被掀起,便是滔天巨浪!屆時,不止她兄妹二人將大禍臨頭,凡與她親近者,皆可能被牽連!到時候我也護不住你。”
“雪凝的父母究竟是什麼案子?竟然讓您這位國子監祭酒如此忌憚?為何我從來沒有聽說過?”
“知道的越少越安全。你不必知曉太多。而且這宋雪凝也不是普通女子。為父雖不知詳情,但觀其行止,查案手段異於常人,恐身懷異術。此類力量,福禍難料,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青兒,你心思單純,為父不希望你被卷入宋雪凝帶來的是非之中!”
“父親!”柳青急得眼圈發紅。
她知道宋雪凝能化貓,的確匪夷所思,但她從未跟父親提過。
父親心細如發,可能發現了端倪。
“雪凝對我有救命之恩!如果不是她,我早就被鏡子吸走了。如今她有難,我若因畏懼風險便袖手旁觀,與忘恩負義之輩何異?父親從小教育我要待人以誠,我從不敢忘。至於她父母的舊案,若真有冤情,更該昭雪才是!”
“糊塗!人心叵測,世事無常!豈是你想的那般簡單?有些渾水,蹚不得!為父這是為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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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青看著父親疾言厲色,心中又是委屈又是難過,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卻倔強地咬著唇,不讓淚珠落下。
……
翌日,宋雪凝前往城南那家名為胭脂語的花鋪。
胭脂語布置得極為雅致,
整個店鋪都籠罩在一片醉人的芬芳之中。
女掌櫃殷娘身著絳紫色長裙,身姿豐腴,眉眼間自帶一股慵懶的媚意。
過往的行人都忍不住多看她兩眼。
殷娘見到宋雪凝,立刻堆起了熱情的笑容:
“哎呀,這不是忘憂齋的宋姑娘嗎?真是稀客,快請進。”
“殷掌櫃。”宋雪凝進屋觀察了一番,
滿屋的奇花異草,望之令人心曠神怡。
最後宋雪凝看到了幾盆開得正盛的醉綺羅上。
她問道:“早就聽聞掌櫃這裡有名為醉綺羅的奇花,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這花香氣馥鬱,姿態妖嬈,不知從何而來?”
殷娘帶有得意之色:“宋姑娘好眼力。這花是從西域費儘心力移栽來的,最是嬌貴。傳說它隻在月下盛放,香氣能引人入夢,故名醉綺羅。”
“引人入夢?聽起來有點意思。我家忘憂齋,除了經營書鋪,也搜集天下異聞,以備將來編撰誌怪雜談。我曾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說世間有些奇花異草,能吸引非同尋常的飛蟲,不知這醉綺羅,可有此特性?”
殷娘為她沏茶,微笑道:“哦?宋姑娘還研究這個?小女子隻知花香能引蜂蝶,至於非同尋常的飛蟲,倒未曾留意。不知姑娘說的是哪種奇蟲,說來聽聽,也讓我長長見識。”
她將問題又拋了回來。
宋雪管接過茶杯,淺淺嘗了一口,悠悠說道:“那本古籍殘破不堪,隻提到一則傳說。說西域有一種奇蝶,名為枯骨蝶。”
殷娘依舊淡然自若。
她掃過宋雪凝素淨的麵龐,那上麵幾乎沒有脂粉的痕跡,唯有淡紅的唇色顯得氣色正好。
宋雪凝繼續道:“傳說此蝶,由厲鬼怨氣所化,盯上人之後,能把人吃得隻剩一副骨頭。殷娘掌櫃見多識廣,可曾聽過這種奇蝶?”
“枯骨蝶?宋姑娘看的書,可真是新奇。我呀,隻是個侍弄花草的俗人,哪聽過這等神神鬼鬼的故事。不過,這世間之大,無奇不有,或許真有也說不定呢?”
她說著,欣賞般地看著宋雪凝光潔無瑕的臉,意味深長地補充道:
“倒是宋姑娘這般天生麗質,在這人心叵測的京城裡,可要好生珍惜自己的容顏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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