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娘看著畫皮之臉在吸食了精氣後愈發嬌豔,臉上那張可怖的真容便露出了癡迷而滿足的笑容。
“快了,就快了……”她輕聲呢喃,聲音裡充滿了渴望。
“等吸乾所有人的精氣,你,就能與我永不分離了……”
她的目光,隨之轉向了邪佛像的旁邊。
那裡,竟然還晾著好幾張同樣慘白的人皮。
宋雪凝一眼就認出,其中一張正是趙靈芸的臉。
難怪她們的臉看起來像是被揭走了一般,原來是真的被活生生剝走了!
宋雪凝強忍著胃中翻湧的惡心與滔天的怒火,死死地咬住了牙關。
不行,不能衝動。
這古廟邪氣衝天。
自己若是此刻現身,隻打草驚蛇,反而錯過了進一步調查的機會。
殷娘再次戴回那張畫皮,恢複成那個嫵媚動人的花鋪掌櫃,提著燈籠緩緩離去。
宋雪凝這才從房梁上一躍而下,化作人形。
……
為了弄清那古廟的來曆,她四處走訪調查。
正好西郊附近有一位百歲老人,是忘憂齋的常客。
宋雪凝等到天亮,便去找老先生打聽。
老人聽聞她問起那座廟,渾濁的眼睛裡立刻浮現恐懼,連連擺手:“姑娘,那地方……去不得啊!那是座怨女廟,邪性得很,幾十年前就沒人敢靠近嘍!”
宋雪凝溫聲道:“老伯,您見多識廣,可否詳細說說?我近日查案,線索似乎指向那裡,心中實在不安。”
老人歎了口氣,陷入回憶:“唉,說起來,那廟也有些年頭了。早先香火還行,後來,大概是四十多年前吧。城裡一位大戶小姐,因臉上有塊胎記,被夫家嫌棄,百般折辱。那姑娘性子烈,萬念俱灰,竟穿著一身紅嫁衣,跑進那廟裡,懸梁自儘了!”
“自那以後,怪事就不斷。先是她那夫家,不出一年,滿門暴斃,死狀那叫一個慘!接著,凡是進廟的人,尤其是年輕男子,多半離奇失蹤。官府也派過衙役去查,結果進去的人,再沒出來過。久而久之,就成了禁地,再沒人敢去了。”
宋雪凝暗暗猜測,殷娘估計也是因容貌被棄,心生滔天怨恨。
身世與那位含恨自儘的怨女何其相似。
同病相憐,怨氣相吸。
殷娘可能在自儘未遂後,與那積怨成魔的厲鬼達成了某種可怕的交易。
厲鬼助她恢複容貌,並且幫她報仇,而她則為厲鬼獻上美貌女子精氣。
宋雪凝追問道:“老伯,那廟裡供奉的佛像,甚是奇特,似是歡喜佛的模樣。您可知這廟最初是為何而建,怎會有這樣一尊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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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皺緊眉頭,努力回想,最終搖頭:“這個可就說不清了。我隻記得那廟一直就邪門,那尊佛也怪得很,看著就讓人心裡發毛。有人說那佛早就有了,也有人說是那小姐死後才出現的。年頭太久,真相如何,誰也說不準。姑娘,聽我一句勸,那地方晦氣,沾惹不得!”
宋雪凝心中凜然,這座廟和那尊邪佛,恐怕藏著比殷娘更深的秘密,絕非簡單的怨女作祟那麼簡單。
宋雪凝謝過老人,心中將此廟列為極危險之地,暗忖日後若有必要深入,定需萬分謹慎。
她回到忘憂齋,正想稍作休憩,門外響起一陣輕微但急促的敲門聲。
這種敲門節奏,自然是柳青。
開門一看,果然如此。
柳青臉色有些蒼白。
“靈芸失蹤了!”
宋雪凝心中猛地一咯噔,連忙問道:“什麼時候發現不見的?上一次見到她是什麼時候?在何處?”
柳青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鎮定下來,答道:“就在昨日午後。丫鬟去給找靈芸送茶點,卻發現屋內空無一人。趙府上下已翻找數遍,皆不見蹤影。問過門房,並未見她外出。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若不是那麵鏡子已經送進了皇宮之內,我都要以為她被鏡子吸走了。”
宋雪凝分析道:“她近日情緒不穩,又與殷娘牽扯甚深,可能是自行出走。柳青姐姐,你可曾留意她近日有無異常言行?”
柳青歎道:“自毀容後,她便將自己封閉起來,拒絕見人,連我也不例外。唉,我也不知她近日有何異常舉動。”
宋雪凝不由得想起那些妖異的枯骨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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