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帆將這份卷宗也放到了一邊,抬頭看向宇馨。
她也正蹙著眉,手裡拿著第三份卷宗。
“有什麼發現?”徐帆問。
宇馨搖搖頭,又點點頭。
“凶手很謹慎,而且……很殘忍。”
“每一起案件,凶手都是一擊斃命,沒有給受害者任何反抗或者呼救的機會。”
徐帆靠在椅背上,雙手交叉枕在腦後。
“我這兒也差不多。”
“凶手像個幽靈,來無影去無蹤。”
他閉上眼睛,腦海裡開始回放案宗裡的細節。
從濱江路的高檔小區,到城郊的偏僻民房。
從二十七歲的舞蹈演員,到二十二歲的實習老師。
凶手的目標選擇似乎毫無規律。
但徐帆總覺得,這些看似毫無關聯的案件背後,一定有一條看不見的線將它們串聯起來。
他重新坐直身體,將麵前的幾份卷宗攤開。
朱辰瑞。
章粱。
還有宇馨正在看的第三起案件的死者。
“凶手作案前,似乎都對受害者的生活習慣和社會關係做了詳細的調查。”
徐帆的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敲擊著。
“他知道朱辰瑞獨居,知道她有晚上不拉窗簾的習慣。”
“他也知道章粱住的地方偏僻,周圍沒有監控。”
宇馨放下了手裡的卷宗,揉了揉眉心。
“這是一個心思縝密到了極點的罪犯。”
“他選擇的作案地點,全都是監控的薄弱區域。”
“而且你看,每次作案,他都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帽子、口罩、手套,一樣不落。”
徐帆的目光落在了案宗附帶的現場照片上。
每一位死者,都被擺成了安詳的姿勢。
但她們的嘴唇,都被人用口紅塗抹成了誇張的、向上揚起的弧度。
一個詭異的小醜笑臉。
那猩紅的顏色在黑白照片裡顯得格外刺目。
“還有這個。”
徐帆指著照片上的口紅印記。
“法醫鑒定報告說,所有現場使用的都是同一支口紅。”
“一款很多年前就停產的老式香奈兒。”
“凶手似乎對這個品牌情有獨鐘。”
宇馨湊過來看了一眼,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太變態了。”
“殺人還要在臉上畫畫。”
“等等……”
徐帆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他迅速翻閱著每一份卷宗的補充調查報告。
那是對受害者社會關係的詳細梳理。
朱辰瑞,舞蹈演員,有一個交往多年的男友,同時,也和歌舞團的副團長保持著不正當關係。
章粱,實習老師,表麵上清純可人,背地裡卻和學院的一位已婚副教授糾纏不清。
一條清晰的脈絡在徐帆的腦海中浮現。
“我明白了。”
徐帆的聲音有些乾澀。
“凶手的目標不是隨機的。”
“他選擇的,都是在感情上出軌的女性。”
“他在用自己的方式,‘審判’這些他眼中的‘罪人’。”
宇馨的臉色有些發白。
一個以“審判”為名義的連環殺手。
這比任何隨機殺人狂都要來得可怕。
徐帆繼續往下翻,一份標注著“重要線索”的文件吸引了他的注意。
案宗裡提到,在第四起案件的現場附近。
一個老舊的沿街商鋪監控,意外地拍到了一個疑似凶手的身影。
那是一段極其模糊的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