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聲槍響。
鹿彈精準地命中沈正的腹部,無數細小的鉛丸瞬間鑽進他的身體。
劇痛襲來,但並不致命。
這才是折磨的真正開始。
徐帆的拳頭,死死的握緊了。
他幾乎能感受到沈正當時的絕望和痛苦。
赤著腳,腹部流著血,在漆黑的山林裡,身後是一個拿著槍的魔。
而前方,隻有一個散發著詭異光芒的假人。
跑,或者不跑,都是死路一條。
“把現場所有的痕跡都串聯起來。”
徐帆的聲音很低,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宇馨和尚語黎解釋。
“凶手先是用繩索捆住沈正的雙腳,讓他躺在起點。”
“然後,他當著沈正的麵,剪斷了繩索,這是在宣告遊戲的開始。”
“沈正起身逃跑,在這裡摔倒,丟掉了鞋子。”
徐帆指了指那雙皮鞋的位置。
“凶手沒有追上去,而是在遠處,用一把裝填了鹿彈的獵槍,擊中了他的腹部。”
“這一槍打得很刁鑽,既能造成巨大的痛苦和持續的流血,又不會讓他立刻死亡。”
“最後,凶手逼迫著赤腳的沈正,一步步走向那個作為終點的假人,直到他失血過多,倒地身亡。”
徐帆抬起頭,環視著這片黑暗的山林。
“這不是謀殺,也不是行刑。”
他的聲音裡透出一股寒意。
“這是一場狩獵。”
“一場精心策劃、充滿儀式感、以折磨人為終極樂趣的狩獵。”
宇馨和尚語黎聽得遍體生寒。
她們辦過很多案子,見過各種各樣的凶手,但如此處心積慮,隻為享受折磨過程的,實屬罕見。
這個凶手,心理已經扭曲到了極點。
“這個凶手,一定對紫陽山非常熟悉。”
徐帆的思緒快速轉動。
“無論是選擇這個隱蔽的作案地點,還是利用地形設置狩獵場,都說明他不是第一次來。”
“他甚至可能就住在這附近。”
查!
必須把他查出來!
徐帆轉向一名負責外圍警戒的警員。
“這座山上,或者山腳下,有沒有商鋪?或者常住的居民?”
那名警員顯然提前做過功課,立刻回答道:“報告徐隊,紫陽山風景區範圍內的商業設施很少。”
“隻有兩個地方。”
“一個是山頂的休息站,有個小賣部,但晚上八點就關門了。”
“另一個,就是山腳下,景區入口旁邊,有一家雜貨鋪,老板就住在店裡,算是唯一的常住戶口。”
山頂休息站?
山腳雜貨鋪?
徐帆的目光閃爍了一下。
凶手在山上布置了假人,還帶著被害人和獵槍。
這麼大的動靜,如果走的是尋常路,很難不被人發現。
除非……他走了沒人知道的野路。
而最熟悉這些野路的,往往就是本地的居民。
“宇馨。”徐帆立刻做出決斷。
“你帶一組人,現在立刻去山頂休息站!
查那裡的監控,詢問工作人員,看看昨晚有沒有可疑的人員或者車輛上山!”
“是!”宇馨領命,立刻點了幾個警員,匆匆朝著山頂的方向趕去。
“尚法醫,現場勘查組繼續在這裡搜索,不要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特彆是那個假人,天亮之後給我拆開了檢查!”
“明白。”尚語黎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