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外,燈光明亮。
徐帆靠在牆上。
看著審訊員一臉疲憊地走出來。
“怎麼樣了?”
“都交代了。”
審訊員揉了揉眉心。
“心理防線已經徹底垮了。”
“就是……嘴裡一直念叨著。”
“‘可惜了,還有最後一個沒殺掉’。”
徐帆並不意外。
對一個被仇恨驅使了七年的人來說。
複仇就是他活下去的唯一意義。
“行了,這裡交給我吧。”
徐帆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先去休息。”
“徐隊,這……”
審訊員有些猶豫。
但看到徐帆的眼神,還是選擇了服從。
一名警員會意,立刻上前引著審訊員離開。
隨後,他為徐帆推開了審訊室那扇厚重的門。
門內的光線有些昏暗。
隻開了一盞台燈,光束精準地打在唐雷那張陌生的臉上。
聽到開門聲,唐雷緩緩抬起頭。
看到是徐帆,嘴角扯出譏諷的弧度。
“怎麼,徐隊長,是來給我上思想教育課的嗎?”
“如果是想勸我懺悔,那就省省吧。”
他的聲音沙啞,帶著解脫後的疲憊。
“我沒什麼好後悔的。”
“唯一可惜的。”
“就是沒能把名單上的最後一個人也送下去陪我女兒。”
徐帆沒有說話。
他徑直走過去,在唐雷對麵坐下,動作沉穩。
屋子裡靜得可怕。
隻有兩個人一輕一重的呼吸聲。
良久,徐帆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透明的證物袋。
輕輕放在了桌上,推到唐雷麵前。
袋子裡,是一張普普通通的銀行卡。
唐雷的眼神裡掠過一絲困惑。
“這是什麼?”
“沈正的。”
徐帆的語氣平靜無波。
“準確地說,是他七年前專門為你辦的一張卡。”
唐雷的瞳孔微微一縮。
徐帆繼續說道。
“我們查了這張卡的流水。”
“從七年前開始,每個月的十五號。”
“都會有一筆固定的錢打進來。”
“不多,三千塊。”
“風雨無阻,整整七年,一次都沒有斷過。”
“直到上個月。”
唐雷臉上的譏諷僵住了。
他死死地盯著那張銀行卡,像是在看什麼怪物。
徐帆將證物袋翻了個麵。
卡的背麵,貼著一張小小的標簽。
上麵有一行用黑色記號筆寫的字,字跡已經有些模糊。
“唐雷養老慰問金。”
這六個字,像六把燒紅的烙鐵。
狠狠地燙在了唐雷的眼球上。
他的呼吸,瞬間變得急促起來。
“不可能……這不可能!”
“他也是那群起哄的人之一!他該死!”
唐雷的聲音開始顫抖。
他以為早已死去的心。
此刻卻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痛得他無法呼吸。
“起哄?”
徐帆冷笑一聲。
“我們調取了七年前所有的資料。”
“走訪了所有能找到的目擊者。”
“沈正,當天確實路過了現場。”
“但他不是去看熱鬨的。”
“他是城東發展銀行的信貸部經理。”
“那天下午兩點。”
“他有一個足以決定銀行未來一年發展的重大會議。”
“他必須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