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嘉不是被畫嚇死的,而是被那個拿著刀。
她卻認識的凶手,給嚇到了。
“崔隊,現場勘查的報告裡說。”
“沒有財物丟失,也沒有性侵痕跡。”
徐帆將話題拉了回來。
崔馳點頭,
“排除了謀財和謀色,大概率是仇殺或者情殺。”
“當然,也不排除心理變態的隨機殺人。”
“我已經派人去查宗嘉所有的人際關係了。”
“同學、同事、前男友,一個都不會放過。”
徐帆點點頭,再次拿起案宗。
這一次,他看得更仔細。
尤其是那幾張血腥的屍體照片。
幾分鐘後,他合上檔案袋。
“崔隊,我想去一趟現場。”
崔馳看了看表:“行,我帶你去。”
警車很快就來到了那片自建房區域。
案發的平房門口已經拉起了警戒線。
還有兩名警員在看守。
崔馳亮了證件,帶著徐帆走了進去。
兩人熟練地戴上手套和鞋套。
推開了那扇房門。
房間不大,一室一廳的格局。
客廳裡有明顯的搏鬥和掙紮痕跡。
茶幾被撞歪了,一些小擺件散落在地上。
徐帆沒有先去看那片血跡已經發黑的地麵。
而是在客廳裡緩緩踱步眼睛掃視著每一個角落。
“有點奇怪。”
他忽然停下腳步。
“怎麼了?”
崔馳問道。
“凶手既然有鑰匙。”
“說明他和死者是熟人。”
“進門的時候,死者應該沒有太大的防備。”
徐帆指了指地上的狼藉。
“可這裡有這麼明顯的搏鬥痕跡。”
“說明兩人發生了激烈的衝突。”
“一個有備而來的凶手。”
“麵對一個毫無防備的弱女子。”
“為什麼還會造成這麼大的動靜?”
“除非,凶手本身的力氣並不比死者大多少。”
徐帆給出了自己的推測。
“一個身材偏瘦的男人。”
“或者……一個女人。”
崔馳的眼神一凜。
“而且,現場除了搏鬥痕跡。”
“幾乎沒留下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指紋、毛發都處理得很乾淨。”
徐帆繼續分析道,
“這說明凶手具備極強的反偵察能力。”
一個有反偵察能力的,力量偏弱的熟人。
人物畫像,開始變得清晰起來。
但最關鍵的,還是那幅畫。
“崔隊,能畫出那種水平的畫。”
“絕對不是普通的美術愛好者。”
徐帆的目光最終落在了那張空蕩蕩的床上。
“這個人,要麼是專業的美術工作者。”
“要麼就是有極高天賦的自學者。”
“專業畫家的畫風很容易辨認。”
“也容易在圈子裡留下痕跡。”
“但如果是後者,就很難找了。”
徐帆轉身,看向崔馳,目光灼灼。
“我建議,可以把篩查的重點。”
“放在市內那些有優秀繪畫功底。”
“但又不怎麼出名的畫手身上。”
“尤其是存在於宗嘉人際關係網裡的這些人。”
這是一個全新的,也極其刁鑽的調查方向。
崔馳沉思了片刻,重重地點了點頭。
“你說的有道理。”
“我已經讓技術隊把那幅畫的電子版。”
“在全網的畫家作品庫裡進行圖像比對了。”
“但結果並不理想。”
他看向徐帆。
“我會立刻安排人手。”
“按照你說的方向,進行重點篩查。”
就在崔馳準備帶徐帆離開時。
徐帆的腳步卻像是被釘在了原地。
他的視線,死死地鎖在客廳茶幾旁邊的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