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牧的拇指壓在扳機上,指腹能感覺到槍身因過載模式殘留的餘溫。
“你是誰?”
“周正,原項目神經科學組組長。”老人慢慢放下手,動作慢得像在拆解炸彈,“2024年1月,我拒絕在‘意識清洗協議’上簽字,他們派回收者來滅口。”他掀起白大褂下擺,腰側有道猙獰的傷疤,從肋骨蔓延到髂骨,“這是電磁刃留下的,我裝死埋在實驗樓廢墟裡,活了三天。”
陳牧的槍口微微下移。
回收者的電磁刃他見過——能切開兩厘米厚的鋼板,傷口邊緣焦黑,確實和老人身上的痕跡吻合。
“你想乾什麼?”
007的原始數據備份。”芯片表麵刻著和實驗日誌相同的編號,“裡麵有你真正的過去,還有係統的……”他突然咳嗽起來,佝僂著背,指縫間滲出淡粉色的血沫,“真正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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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牧的呼吸停頓了一下。
他想起三天前在廢棄商場,係統突然解鎖“子彈時間”時的提示音——“檢測到意識契合度提升”;想起每次分解變異獸晶核時,腦海裡閃過的陌生畫麵:穿白大褂的男人在實驗室摔文件,玻璃器皿碎了一地;還有更早之前,他總在夢裡聽見的爆炸聲,混著女人的尖叫:“林硯!快跑——”
“你們不是穿越。”老人的聲音突然清晰起來,像是回光返照,“是‘複寫’。現實世界的你們帶著記憶,被植入這個末世模擬環境,用來測試極端壓力下的行為模式。”他的手抓住陳牧的手腕,指甲幾乎掐進肉裡,“係統不是金手指,是監測器!它記錄你的每一次選擇,評估人類在絕境中的……”
“夠了。”陳牧猛地抽回手,芯片“啪”地掉在地上。
他後退兩步,後背抵上實驗台,玻璃器皿被撞得叮當響。
係統界麵突然瘋狂閃爍,平時穩定的藍色光帶變成了刺目的猩紅,“檢測到異常數據入侵”的提示音震得他耳膜發疼。
記憶碎片像被人扯開的毛線團。
槍械模型店的玻璃櫃台、劫匪的霰彈槍、倒在血泊裡的店員小吳……這些他以為刻進骨頭裡的記憶,此刻都蒙上了一層模糊的重影。1911彈殼時,係統說“獲得基礎改造點+5”;想起殺死第一隻三級變異犬時,係統提示“解鎖狙擊槍藍圖”——所有獎勵,都精準地卡在他最需要的時候。
“如果這一切都是測試……”他的聲音顫抖著,“那我救的人,殺的喪屍,都是假的?”
老人彎腰撿起芯片,遞到他麵前:“數據不會說謊。”他的眼神突然變得柔和,像在看一個迷路的孩子,“但你的選擇是真的。在模擬環境裡為陌生人擋刀,為幸存者建防線……這些反應,連我們都沒預料到。”
陳牧的手指觸到芯片的瞬間,太陽穴炸開劇痛。
他看見自己站在另一個實驗室裡,穿著白大褂,麵前的全息投影上跳動著“黑月計劃”的進度條;看見穿西裝的男人拍他肩膀:“林硯,你是最適合的實驗體,等模擬結束,我們給你新的人生。”;看見爆炸的火光中,他衝向控製台,喊著“終止程序”,然後眼前一黑——
“陳牧?”老人的聲音像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你還好嗎?”
他猛地回過神,發現自己半跪在地上,左手死死攥著實驗台邊緣,指節泛白。
係統界麵不知何時恢複了平靜,藍色光帶緩緩流動,卻再沒發出任何提示。
“終端在那邊。”老人指了指牆角的老式電腦,“這台機器當年連過主服務器,芯片插進去就能讀取。”
陳牧站起身,芯片讓掌心沁出了冷汗。
他走向終端時,靴底碾碎了一片碎玻璃,脆響在空曠的實驗室裡格外清晰。
插入芯片的瞬間,顯示器突然發出“滴”的一聲,黑屏上浮現出一行血紅色的字:u。”
下一秒,陳牧眼前的畫麵開始扭曲。
實驗台、老人、貼滿日誌的牆麵,都像被投入石子的水麵,泛起層層波紋。
他聽見老人喊了句什麼,聲音被拉得很長,像在水下。
意識深處有根線被輕輕一拽,他踉蹌著扶住桌角,最後看見的畫麵是終端屏幕上跳動的數據流——和他係統界麵的光帶,竟有著完全相同的頻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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