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線索都擰成了一股繩,死死地勒住了陳牧的命運。
1911。
退下彈匣,冰冷的黃銅子彈在燈光下反射著幽光——僅剩十二發標準彈。
他沒有像往常一樣,請求係統生成新的彈藥,而是轉身走向布滿灰塵的工具箱,從最底層翻出三個早已報廢的舊式消音器殘件。
他用最快的速度將三個殘件拆解、組合,用高強度膠帶和金屬卡扣拚裝成一個醜陋卻實用的簡易聲波阻尼裝置,粗暴地綁在了1911的槍口上。
“你這是……”趙雷不解。
“今晚,我不開槍。”陳牧將改裝好的手槍插回腰間,眼神銳利如刀,“我隻去聽一聽牆裡麵的聲音。如果e09真的是個實驗體,或者說……它背後的東西認識我,那它應該……還記得我這把槍的節奏。”
夜色如墨。
林九早已在排水管道的入口外完成了布置。
他沒有使用任何高科技設備,反而找來了一組老舊的工業電機,用電線連接上一個廢棄的社區警報器。
他設定了一個極低的頻率,讓電機每隔數秒就釋放出一股微弱的熱源脈衝,完美模擬出成年男性的呼吸頻率和心跳熱量。
“你們聽的是心跳,”他對著黑暗的入口喃喃自語,“我就給你們一場虛假的夢。”
同時,在通往維修井的主通道上,他用肉眼幾乎無法察覺的細鋼絲布下了幾道絆線,每一道都掛著一枚空彈殼。
一旦有任何東西移動觸碰,清脆的金屬碰撞聲就會在寂靜的管道中響起,足以將那三具“靜默型”的注意力短暫引開。
一切準備就緒。
陳牧獨自一人,順著繩索滑下維修井。
井底陰冷潮濕,空氣中彌漫著鐵鏽和腐爛的味道。
他沒有理會這些,而是徑直走到那麵被林九標記出的,連接著實驗室外牆的井壁前。1911從腰間拔出。
槍口並未對準任何敵人,而是輕輕抵在了井壁的一道裂縫處。
他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出不久前在公寓樓前,他無意識敲擊門框的畫麵。
一下,兩下,三下。
他屏住呼吸,手指搭在擊錘上,以完全相同的節奏,輕輕扣動。
“嗒。”
空膛擊錘發出的聲音沉悶而微弱,被厚重的牆體吸收,幾乎聽不見回響。
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四周死一般的寂靜。
趙雷和林九在井口上方,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他們以為失敗了的時候,一股低沉的震動,從陳牧手掌所貼的牆壁深處傳來。
那不是爆炸,也不是坍塌,而是一種……極其精密的機械結構正在解鎖的聲音。
嗡——
仿佛沉睡了半個世紀的巨獸,終於被喚醒。
在陳牧震撼的目光中,他麵前那塊看似完整的鋼筋混凝土井壁,其中一塊巨大的方形鋼板,竟在一陣低沉的齒輪咬合聲中,緩緩向側麵滑開。
一道僅容一人通過的幽深通道,出現在他麵前。
通道的儘頭,不再是預想中的漆黑,而是透出一種冰冷、詭異的幽藍色冷光,如同地獄的引路燈。
陳牧緩緩站起身,望著那道光,心中最後一塊拚圖終於歸位。
他不是偶然得到係統,不是幸運的穿越者。
他來到這裡,找到這本書,拿到這把槍,一切都不是巧合。
他低聲自語,聲音裡帶著一絲自嘲與明悟,那聲音穿過通道,仿佛在對裡麵的存在宣告:
“原來你一直在等我回來……不是等那個槍匠,是等‘e09適配者’。”1911和身上的簡易裝備全部卸下,遞給從上麵探下頭來的趙雷。
“你們守在外麵,如果天亮我沒出來,就執行b計劃,立刻撤離。”
趙雷接過槍,還想說什麼,卻被陳牧的眼神製止了。
那是一種不容置疑的決絕。
陳牧深吸一口氣,最後看了一眼頭頂狹小的天空,毅然轉身,麵向那片深不見底的幽藍。
這條路,槍械開不了,陷阱不管用,隻有他自己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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