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牧的話音在冰冷的工坊裡回蕩,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
他沒有給任何人反應的時間,轉身走向工坊中央,那裡擺放著一台被灰塵覆蓋、形如老式打字機的古怪裝置。
他拂去上麵的塵土,露出斑駁的金屬外殼和一排沉重的擊錘。
“這是‘槍語’小隊最古老的聖物,編碼器原型機。”陳牧的聲音通過廣播係統傳遍了避難所的每一個角落,清晰而冷酷,“它能分辨出每一支槍械獨一無二的靈魂律動。模仿者,可以模仿我的外形,甚至模仿我的槍,但他們永遠無法複製出與槍械融為一體的‘槍語’。”1911穩穩地卡入編碼器的校驗槽中。
隨即,他深吸一口氣,手指如幻影般在擊錘上敲擊起來。
“嗒…嗒嗒…嗒——”
第一組清脆而富有節奏的擊錘聲波擴散開來,像是戰場上的衝鋒號。
“嗒嗒…嗒…嗒嗒——”
第二組聲波緊隨其後,急促而激昂,仿佛是彈雨交織的交響樂。
“嗒——嗒——嗒——”
第三組聲波沉重而悠長,帶著一絲審判的終焉意味。
三組聲波結束,編碼器上的一盞綠色指示燈驟然亮起,發出一聲清脆的“嘀”響。
認證通過。
陳牧拔出配槍,目光如鷹隼般掃過工坊內每一個手持武器的幸存者,他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帶著森然的殺意:“審判,正式開始。所有持有‘1911改裝型’的人,現在,上前來,證明你們的清白。未經認證者,視為敵械,當場銷毀!”
人群騷動起來,恐慌與猜忌像病毒一樣蔓延。
人們下意識地看向自己或同伴手中的武器,那些曾經帶來安全感的冰冷鋼鐵,此刻卻成了懸在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與此同時,城市另一端的供水站,空氣中彌漫著鐵鏽與血腥混合的惡臭。
趙雷打著戰術手勢,帶領著他的突擊小隊,從一截滿是汙垢的通風管道中悄無聲息地滑下。
他們腳下的泵房早已不是原來的模樣。
幽藍的光芒刺入每個人的眼簾。
數十支由金屬與血肉詭異拚接而成的合成槍,如同待熟的果實般懸掛在半空的支架上,一根根透明的導管連接著它們的槍管,裡麵正流淌著熒光藍的粘稠液體,讓槍身發出微弱而邪異的脈動。
這裡不是泵房,而是一個令人作嘔的“槍械培育艙”!
而在培育艙的正中央,一個高大的金屬平台之上,一具接近完工的全金屬人形體正被機械臂緩緩組裝著。
它的身軀線條流暢而充滿力量感,最駭人的是它的雙臂,已經完全成型為兩支可以折疊的突擊步槍結構,黑洞洞的槍口閃爍著致命的寒光。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身影正癡迷地調試著人形體胸口的能量核心,嘴裡喃喃自語:“快了……快了……新的神隻即將誕生,陳牧的時代,該結束了……”
趙雷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
他抬起手中的特製穿甲步槍,冰冷的槍托抵在肩上,通過瞄準鏡鎖定了那個狂熱的“造神者”。
“想當槍神?先問問老子的穿甲彈答不答應!”
一聲令下,趙雷身後的隊員們同時舉槍。
“開火!”
槍聲大作,子彈撕裂空氣,瞬間將這片邪異的幽藍徹底點燃。
遠在工坊的陳牧,似乎對另一端的激戰毫無所覺。
他靜靜地站在編碼器旁,看著騷動的人群,眼神卻穿透了他們,望向了更深沉的黑暗。
他知道,這場“槍語審判”隻是一個開始,一個將藏在暗處的毒蛇引出洞的陽謀。
那個東西,那個模仿者,絕不會傻到走上前來接受校驗。
它會用更直接、更暴力的方式來回應。
它要做的不是證明自己,而是……讓唯一能證明它是假貨的人,永遠閉嘴。
陳牧緩緩閉上了眼睛,工坊內嘈雜的議論聲、遠處隱約的警報聲、設備運轉的低鳴聲,一切都湧入他的耳朵。
但他過濾掉了這一切,他在傾聽,傾聽一種還未出現的、獨特的、屬於敵人的聲音頻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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