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一閃而逝,收音機重歸死寂。
陳牧又拿起複進簧,熟練地將其歸位。
幾乎在同一時刻,趙雷掛在戰術背心內側,那塊作為護身符的“心跳石”——他父親遺物中的一塊普通鵝卵石——毫無征兆地劇烈震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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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震動的節奏,不快不慢,卻像一記記重錘,精準地砸在趙雷的心臟上。
他瞳孔猛縮,這節奏他至死也不會忘記——那是三年前,戰場記錄儀裡,他父親心臟停止跳動前,最後十秒的頻率!
“我明白了……”林九看著眼前的一切,身體因巨大的恐懼與興奮而不住顫抖,他喃喃自語,更像是在對這個瘋狂的世界發問,“它不是在修理一把槍……它……它是在用這些冰冷的零件,重播那些我們根本不敢去聽、不敢去想的錄音。”
每一次組裝,都是一次精準的創傷回溯。
當陳牧拿起握把護片,準備安裝時,他自己的腦海轟然炸響。
便利店廉價的消毒水氣味、輪胎摩擦地麵的刺耳尖叫、劫匪驚恐的瞳孔、以及身體被巨大力量撕扯、靈魂被剝離的失重感……穿越瞬間的所有感官碎片,如潮水般將他淹沒。
而林九,這位瘋狂的科學家,終於捕捉到了那稍縱即逝的規律。
他飛快地比對著係統日誌上每一次能量爆發的時間點、銅板光暈流轉的節奏,以及陳牧組裝的順序,一個顛覆性的結論在他腦中成型。
“倒序……這是倒序組裝!”他顫抖著在電子筆記上記錄下自己的發現,字跡潦草而狂亂,“正常的1911組裝,彈匣是最後裝的。而他,第一個就裝了彈殼!激活順序……彈殼對應小張的死亡,槍管對應趙雷父親的戰損,握把對應陳牧的穿越原點……每一次安裝,都是在激活一個最深刻的‘創傷錨點’!”
他的呼吸變得急促,眼中閃爍著一種見到神跡般的光芒。
“我們不是在造槍……我們……我們是在用最痛苦的記憶,為那艘該死的‘方舟’……編寫登錄密碼!”
終於,陳牧的手中隻剩下最後一顆用於固定握把護片的螺絲。
他將其對準孔位,用指尖緩緩擰緊。
一圈,兩圈,三圈……整個庇護所內,落針可聞。
趙雷和林九都屏住了呼吸,等待著那石破天驚的最後一刻。
當螺絲被完全擰緊,與槍身齊平的刹那。
沒有預想中的驚天爆炸,沒有能量光柱,甚至沒有一聲槍響。1911的槍機內部傳出。
那聲音,如同小孩子玩具槍的擊錘空放,微弱,卻又無比清晰。
陳牧的身體猛地一震,這個聲音,他太熟悉了!1911模型,被驚慌的劫匪失手碰倒在地時,發出的聲音!
一把從未開過火,甚至連真子彈都沒見過的模型槍,它的第一聲“啼哭”。
就在這聲“啪”響起的瞬間,異變陡生!
被血色回路貫穿的九塊銅板中央,那枚一直沉寂的synfusionre核心殘片,驟然爆發出刺目至極的幽藍光芒!
光芒衝天而起,卻未消散,而是在半空中彙聚、扭曲,最終,竟排列成了一行由無數旋轉的彈殼虛影構成的古老文字:
持痛者,歸位。
真正的槍魂覺醒,不是性能的突破,不是殺傷的增幅,而是讓一把從未響過的“模型槍”,發出了屬於它的第一聲,也是唯一一聲呐喊。
幽藍的光芒緩緩散去,古老的文字也化作光點消弭於空氣中。1911靜靜地躺在陳牧手中,通體散發著一種溫潤如玉的微光,仿佛不再是冰冷的鋼鐵,而是一件盛放著無數破碎靈魂的聖器。
萬籟俱寂。
趙雷掌心的傷口不再流血,林九的儀器也恢複了平靜。
仿佛剛才那一場驚心動魄的聲光盛宴,隻是一場集體幻覺。
然而,三人都敏銳地感覺到,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張力,像暴風雨來臨前極致的寧靜。
那不是結束,而是一個序曲的休止符。
一種無聲的指令,一個沉睡的意誌,似乎隨著那一聲微不足道的“啪”響,已經擴散出去,喚醒了某種更為龐大、更為古老的回響。
沉默,在這一刻,比任何聲音都更加令人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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