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異的一幕發生了,牆壁上掛著的那些“缺陷訓練槍”,竟集體發出了輕微的“嗡嗡”聲,槍口不約而同地偏轉,仿佛在畏懼、在排斥這個“異種”。
陳牧眼神一凝,他取來一把最粗糙的鋼銼,對著那搏動的金屬脈絡狠狠刮下一些銀色碎屑。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他將這些碎屑混入保養槍械用的豬油和炭粉中,調製成一小罐黑色的油膏。
然後,他將這油膏隨意地塗抹在一把扳機鬆動的訓練槍上。
下一秒,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
那黑色的油膏仿佛擁有生命,在槍身表麵迅速遊走,最終彙聚成一行行細密的古怪文字。
那竟是一套聞所未聞的拆解口訣,比他教給任何人的都要精妙、詭異。
槍,在主動教人如何“殺死”自己。
同一時間,趙雷的營房裡傳來一聲怒吼和巨響。
他正在擦拭那把陪他屠儘狼群的“缺陷步槍”,卻發現那原本卡滯的拉機柄,不知何時變得順滑如新,每一次拉動都毫無阻滯,完美得令人惡心。
“誰他媽修了我的槍!”他怒吼著將步槍暴力拆解。
在導軌的凹槽內,他發現了一層極薄的、近乎透明的生物膜,那層膜正在緩慢地分解著金屬表麵的毛刺,將其修複得光潔如鏡。
槍,在“自愈”。
趙雷的怒火瞬間被一股寒意取代。
這東西,想自己“變好”,想擺脫人的掌控。
他抓起槍管,猛地砸向牆角的石墩。
“鐺!”“鐺!”“鐺!”
他瘋了一般反複撞擊,直到槍管微微變形,機匣上布滿猙獰的傷痕。
然後,他劃破自己的手掌,將溫熱的鮮血用力塗抹在那些傷口上,對著冰冷的鋼鐵低吼:“想好得快?可以。先他媽學會疼!”
血跡滲入金屬的紋理,那層生物膜的蠕動,似乎真的變慢了。
幾天後,陳牧在碑林深處,發現了一座新的“槍墳”。
與埋葬著舊時代普通槍械的墳墓不同,這裡埋的,全都是從掠奪者手中繳獲的覺醒槍。
每一把槍的槍口,都被粗大的鐵釘死死封住,彈膛裡灌滿了沙土和石灰。
墳前立著一塊簡陋的木牌,上麵刻著一行字:“它們想當人,我們偏讓它當槍。”
陳牧的嘴角,終於露出了一絲笑意。
他的戰士們,已經領悟了這場戰爭的本質。
他正準備上前細看,遠處,一陣奇異的聲響傳來。
那不是槍火的爆鳴,而是一種極有規律的“嗒、嗒、嗒”聲,像一個沉穩而耐心的節拍器,在空曠的碑林間回響。
陳牧的身體猛然一僵。
這個節奏……他太熟悉了。
那是小陳初學射擊時,為了克服緊張,他逼著那個孩子練習了整整三個月的空槍擊發節奏。
每一次扣動扳機,都必須間隔三秒,不快一分,不慢一毫。
他緩緩閉上眼睛,側耳聆聽。
那“嗒、嗒、嗒”的聲音,穩定、執著,不帶一絲一毫的殺戮欲望,隻剩下純粹的掌控和等待。
“你們終於……學會等了。”陳牧低聲自語,聲音裡帶著一絲如釋重負的顫抖。
而此刻,在避難所的角落工坊裡,一個渾身機油與血汙的少年,正用一雙被零件磨得血肉模糊的手,將最後一根自己用廢料敲打出的彈簧,小心翼翼地嵌入一把簡陋的鐵皮槍中。
槍機閉合。
“哢。”
一聲清脆的、悅耳的金屬撞擊聲響起,像極了十年前,獵火武器店裡,他父親親手為他組裝完成第一把氣槍時的聲響。
陳牧聽到了。
那一聲“哢”,穿越了碑林的寂靜,精準地傳入他的耳中。
緊接著,第二個,第三個……從訓練場,從營房,從了望塔,此起彼伏的“哢噠”聲彙聚而來。
那不是武器的聲音,而是一種回應,一種宣告。
一種新的語言,正在整個避難所中誕生。
而他,必須為這種語言,找到一群能將它傳遍整個廢土的信使。
喜歡人在末世開局一把槍請大家收藏:()人在末世開局一把槍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