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黑的土地,至今仍散發著硫磺與灰燼的氣息。
陳牧站在眾人麵前,手中握著那根裝著碳晶灰燼的玻璃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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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今天起,傳火者聯盟,不再有命令,隻有共鳴。”
他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每一個人耳中。
“這火焰,是十七萬死者的遺願。它要去哪裡,它要做什麼,你們的心裡,會比我更早‘知道’。”
他彎下腰,將那根玻璃管深深地埋入腳下的焦土之中。
當玻璃管與深埋地下的岩心接觸的瞬間——
轟隆!
整片焦土之下,仿佛有一顆藍色的太陽被引爆!
億萬道幽藍的火焰如決堤的洪流,從地底噴湧而出,卻並不灼熱。
它們像擁有生命的根係,瞬間連接到在場每一個人的腳下,將所有人連成一個整體。
陳牧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種神聖而冷酷的意味:“如果有一天,你們心裡的共鳴告訴你,要去一個必死無疑的地方——”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每一個人驚愕的臉。
“那就去。因為那不是死,是傳火。”
短暫的死寂之後,一個幸存者率先雙膝跪地,將手掌緊緊貼在湧動著藍色火光的地麵上。
火焰順著他的手臂攀援而上,最後在他眉心處,凝聚成一個朱砂般鮮紅的火印。
一個,兩個,三個……
越來越多的人跪下,接受火焰的洗禮。
他們不再是普通的幸存者,他們是承載著十七萬亡魂遺願的行者,是這片廢土上,新生的神隻。
趙雷是最後一個上前的。
他沒有雙膝跪地,而是將那把斷裂後又被火焰刻上“春”字的鐵尺,猛地插進身前的地麵。
他以尺為支撐,單膝點地,像一個即將出征的騎士。
火焰瞬間纏繞住鐵尺,那斷裂的豁口在藍焰的舔舐下,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熔化、融合,最終化作一柄燃燒著熊熊烈焰的權杖!
趙雷抬起頭,獨眼中映著衝天的火光,聲音嘶啞卻鏗鏘有力:“老子不信神,不信命!但老子信你——信這火,信那些咱們忘不了的人!”
話音落下,那衝天的火焰驟然升騰,在半空中交織、變幻,最終竟凝聚成了十七萬張模糊卻生動的麵孔輪廓!
他們仿佛從死亡的長河中被喚醒,共同發出一陣宏大而悲愴的低語,響徹天地:
“持心者,永燃。”
陳牧緩緩閉上雙眼。
這一次,他沒有再抗拒那股湧入意識的記憶洪流。
在無數亡魂的嘶吼、祈求與期盼中,他清晰地聽到了一個共同的聲音。
“輪到你了。”
當黎明的第一縷光刺破地平線時,異變陡生。
那原本奔向各個幸存者據點的十七道巨大火流,仿佛接到了無聲的號令,在同一時刻,齊齊調轉方向!
它們不再去庇護生者,而是化作十七條咆哮的藍色江河,奔騰著,咆哮著,彙聚向同一個目的地——西北荒原。
那裡,是“黑月事件”最初的爆發地,是所有變異體的源頭,是一切災難的起點。
陳牧站在高處,風衣在火光映照出的氣流中獵獵作響。
他忽然感到頸間傳來一陣灼熱,低頭一看,那根原本掛在胸前的玻璃管不知何時已經徹底融化,裡麵的碳晶灰燼,正化作滾燙的液體,滲入他的血脈。
皮膚之下,一道道細密複雜的火紋開始浮現、蔓延,仿佛古老而神秘的圖騰。1911的擊針殘骸,那上麵,同樣烙印著嶄新的火紋。
他抬頭望向遠方,輕聲自語,像是在問那些亡魂,又像是在問自己:
“你們要我去問它……當初,究竟為什麼要點燃這一切?”
無人回答。
但在遙遠的西北荒原深處,一座被風沙掩埋了不知多少歲月的巨大黑色石碑,表麵悄然裂開了一道縫隙。
石碑的內裡,一簇漆黑如墨,吞噬一切光線的火焰,正與世隔絕地,緩緩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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