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那聲回響,巨大的岩壁中央,一道細線無聲無息地裂開,隨即,兩扇厚重到難以想象的石門,緩緩向內開啟。
門後沒有刺目的現代燈光,隻有一條深邃幽暗,由整塊青石雕琢而成的階梯通道,盤旋向下。
趙雷一揮手,親自帶隊踏入其中。
通道兩側的牆壁上,布滿了精美絕倫的浮雕。
第一幅,是先民鑽木取火,鑄造石器;第二幅,是工匠燒製青銅,鍛造兵戈;第三幅,是萬人協力,修築長城;第四幅,是欽天監夜觀星象,測量天地……一幅幅看下來,竟是一部波瀾壯闊的華夏營造史。
然而,當他們走到通道儘頭,來到一處宏偉的階梯式祭壇群前時,最後一麵牆壁上的浮雕,卻是一個巨大的空白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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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廓之下,隻刻著一行龍飛鳳鳳舞的小字:“待執火者補全。”
趙雷伸出布滿老繭的手,輕輕摩挲著那冰冷的空白石框,嘴角勾起一抹夾雜著怒火與無奈的冷笑:“陳牧啊陳牧,你把自己燒成一根引信還不夠,非得逼著老子來當這個畫師?”
在祭壇群的核心,林九的遠程勘探設備和隨隊技術員有了驚人的發現。
那是一座完全由晶化骨骼堆疊而成的平台,閃爍著溫潤的白光,他們將其命名為“音樞台”。
任何微小的聲音在靠近它時,都會被瞬間放大千百倍,並向整個地下空間傳導。
技術員嘗試著輸入標準化的叩門音頻,試圖激活它,結果音樞台毫無反應,如同一塊沉默的死物。
就在眾人一籌莫展之際,一名年輕隊員因過度緊張,下意識地從口袋裡掏出一枚柳葉,放在唇邊,吹出了一段不成調的旋律。
那是他家鄉的小調,也是他犧牲在一次任務中的未婚妻生前最愛哼唱的曲子。
不成想,那不成調的悲傷音波剛剛擴散開來……
“嗡!”
整個祭壇群瞬間燈火通明!
無數隱藏在石壁內的長明燈被同時點燃,光芒萬丈。
地麵隨之震動,九根巨大的石柱緩緩升起,每一根石柱上,都密密麻麻地刻滿了姓氏,從上古的“風”、“薑”,到如今常見的“李”、“王”、“張”,包羅萬象。
九根石柱拔地而起後,赫然排列成北鬥七星之形,外加兩顆隱星!
林九通過隊員的頭盔攝像頭看到這一幕,一個念頭讓他渾身巨震,瞬間頓悟:“它不識彆命令,隻識彆思念……它是活的,它認得每一個主人的聲音!”
趙雷的眼神變得無比堅定,他大步流星,獨自一人登上了那座由骸骨構成的音樞台。
在萬眾矚目之下,他從懷裡最貼身的地方,小心翼翼地掏出那枚被火焰燒灼得漆黑的碳化彈殼。
那是陳牧留下的最後一件遺物。
他俯下身,將這枚承載著兄弟情義與犧牲意誌的彈殼,輕輕地,鄭重地,放入了音樞台中心一個不起眼的凹槽之中。
嚴絲合縫。
彈殼落下的瞬間,仿佛鑰匙插進了鎖孔。
一道道璀璨的藍色火焰自平台的縫隙中猛然噴湧而出,衝天而起,將整座地下祭壇映照得亮如白晝!
火焰在空中交織,最終彙聚成八個燃燒的巨大文字:
“門啟於誠,道承於憶。”
幾乎在同一時刻,全球其餘八處已經開啟的節點,內部同時爆發出劇烈的震動。
緊接著,一聲聲悠遠綿長的回響,從大地深處傳出,如同九口塵封了五千年的古老洪鐘,被一齊敲響!
指揮中心裡,林九死死盯著巨大的實時地圖。
代表九個節點的九道光柱,在這一刻衝破地表,直刺蒼穹,最終在近地軌道上連成一線,形成了一道橫跨亞歐大陸的璀璨光帶。
他看著這神跡般的一幕,喉結滾動,用幾不可聞的聲音喃喃自語:“不是我們在開門……是五千年來,所有走過這條路,守護過這片土地的魂靈,在這一刻,一起推開了它。”
光柱的能量讀數在最初的爆發後,逐漸穩定在一個驚人的峰值。
一切似乎都按照最理想的劇本進行著。
然而,就在祭壇開啟的第二十四個小時,正當所有人都認為第一階段已經順利完成時,林九的眼角餘光掃過能量頻譜分析圖,臉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乾乾淨淨。
那九道光柱的能量輸出,並沒有像預期的那樣平穩維持。
它們……在以一種極其微弱,卻穩定得令人毛骨悚然的速率,持續增長。
增長的曲線,並非線性,也不是任何已知的物理模型。
它更像是一種……有意識的呼吸。
而這呼吸的頻率,正在緩慢地,一刻不停地,與某個來自遙遠星空之外的未知信號,逐漸同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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