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普通的維修,這是一次包含了特定聲音、特定動作和強烈情緒的“信息烙印”!
他立刻行動起來,從自己的戰術背包裡取出一件看似與這一切毫不相乾的物品——一個底部刻著複雜回旋紋路的黃銅湯鍋。
這是他從某個廢棄的廚房裡找到的,鍋底的紋路在無意中被基地中央ai判定為一種古老的加密密鑰。
陳牧將湯鍋倒扣,讓那繁複的黃銅紋路精準地對準打印機背後那個鏽跡斑斑的數據接口。
這動作在外人看來荒誕不經,但陳牧知道,這紋路將像一個濾波器,將他接下來輸入的信號進行特殊的調製。
緊接著,他將微型終端連接到湯鍋的把手上,開始播放一段經過特殊剪輯和調製的音頻。
整個過程被偽裝成一次異想天開的維修操作,但其內裡,卻是一場凶險至極的“招魂儀式”。
音頻開始了。
首先,是一段刺耳、急促的警報聲,完美複刻了當年硒鼓卡紙時機器發出的報錯音。
“嘀嘀嘀——嘀嘀嘀——”
緊接著,是三次沉悶而有規律的敲擊聲,模擬著林九父親當年用手掌拍打機器外殼的動作。
“咚……咚……咚……”
最後,一個經過ai處理、無限接近林九父親聲線的低沉男聲,帶著壓抑的怒火和不耐煩,從終端的揚聲器裡一字一頓地吐出:
“你——得——聽——懂——人——話——才——行!”
話音落下的瞬間,那台本已“死去”的打印機,如同被注入了高壓電流,猛然劇烈地、瘋狂地全身震顫起來!
“哐當!哐當!哐當!”
打印頭失控了,像一隻被激怒的瘋狗,瘋狂地來回撞擊著色帶架,將凝固的黑色油漬和碳粉顆粒像暴雨一樣噴濺得到處都是。
一股濃烈的、刺鼻的油墨焦糊味瞬間彌漫了整個走廊。
趙雷被這突如其來的狂暴景象嚇得後退一步,握緊了工兵鏟,隨時準備給這台“詐屍”的機器再來一下狠的。
但陳牧卻死死按住他的肩膀,示意他看紙帶。
瘋狂的震顫過後,打印機奇跡般地恢複了某種詭異的“平靜”。
打印頭再次開始移動,但這一次,它的動作精準、迅捷,不再有絲毫的遲滯。
一長條全新的紙帶,被飛快地吐了出來。
上麵不再是單調重複的摩斯電碼,而是一行行密密麻麻的名字!
數百個,甚至上千個名字,如同死亡名單般被清晰地打印出來。
而在每一個名字的後麵,都用更小的字跡標注著一個狀態:
【李衛國已激活】
【張秀英待喚醒】
【王建軍清除中…】
【劉芳已激活】
趙雷瞪大了眼睛,他雖然看不懂那些複雜的技術原理,但這血淋淋的名單他卻看得懂!
他失聲驚呼:“這……這是……克隆體的名單?!”
“清除中”是什麼意思?
被係統抹殺了?
“待喚醒”又是什麼?
還有多少這樣的“幽靈”潛伏在基地的各個角落?
就在此刻,異變再生!
不遠處的主機房裡,一台負責監控整個基地網絡狀態的主屏幕突然自動點亮,屏幕中央閃現出一行刺眼的紅色警告文字:
【警告:發現異常情感汙染源——定位反向追蹤中……】
“糟了!”趙雷心頭一緊。
然而陳牧的臉上卻露出了一絲冰冷的笑意,仿佛等待已久。
他沒有絲毫猶豫,一個箭步衝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啪”地一聲,乾脆利落地拔掉了連接著整個區域的總電源插頭!
屏幕瞬間熄滅,打印機的震動也戛然而止,走廊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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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終於……把自己的接收端給暴露了。”陳牧低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獵人捕獲獵物後的快意。
他小心翼翼地將那張沾滿了碳粉、記錄著驚天秘密的紙帶卷起,鄭重地塞進背包最內層的防水袋裡。
然後,他轉過身,對仍處在震驚中的趙雷和林九說道:
“敵人以為我們在用信號招魂,搞什麼封建迷信。”
他拍了拍背包,嘴角勾起一抹鋒利的弧度。
“但它們錯了,我們不是在招魂,我們是在布網。”
沒有過多的解釋,陳牧立刻通過對講機下達了新的命令,聲音冷靜而果決:“緊急通知,東區變電站因電纜嚴重老化,存在重大安全隱患,立刻執行a級物理封鎖,所有人員禁止靠近!”
這個理由無懈可擊,卻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謊言。
因為那裡,正是剛才那道“反向追蹤”信號回傳的唯一物理路徑。
獵物已經咬鉤,現在,是收網的時候了。
夜幕,無聲無息地降臨了。
白天的混亂與驚悚似乎被黑暗暫時吞噬,基地再次恢複了表麵的平靜。
然而,在無人察覺的角落,某種更深沉的恐懼正在悄然醞釀。
基地的通風管道深處,傳來一陣陣極其細微、若有若無的電流嗡鳴。
那聲音不像是機械運轉,更像是有什麼東西……正沿著冰冷的金屬電纜,一寸寸地、悄無聲息地向前爬行。
鏡頭緩緩推向被鐵絲網和封鎖帶層層環繞的東區變電站。
那座鏽跡斑斑的配電箱,靜靜地矗立在荒草之中,像一座被遺忘的墓碑。
就在那緊閉的箱門縫隙裡,一絲微弱的、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幽藍色光芒,正緩緩地、緩緩地……向外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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