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塵不知何時也走了過來,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掃描儀,牢牢鎖定在玄誠子頭頂那口坑坑窪窪的青銅鍋蓋上。那眼神,比看星隕沉金還亮幾分。
玄誠子被墨塵那“核善”的目光盯得頭皮發麻隔著鍋蓋都感覺涼颼颼),下意識地捂住鍋蓋:“墨……墨道友?這……這是老夫的救命恩蓋!祖傳的!非賣品!”
“防禦效能評估。”墨塵言簡意賅,手指無意識地摩挲了一下自己劍柄上的細微裂痕,似乎在對比性價比,“扛空間湮滅核心衝擊,損傷度?”
“呃……”玄誠子被這直白的專業問題問得一懵,下意識回答,“損傷……表麵變形約15,內部‘渾沌歸元’道韻……損耗了大概三成?不過溫養個百八十年應該能恢複……”
“材料成分?”墨塵追問,仿佛在評估一件絕世神兵的胚子。
“這……老夫研究過,主要成分是……呃,凡間的青銅?摻了點不知名的星辰砂?比例不明……”玄誠子有點底氣不足。
墨塵冰封的眸子裡,那點亮光瞬間黯淡下去,甚至帶上了一絲……嫌棄?仿佛在看一件徒有其表的贗品。他收回了目光,重新恢複了那副“靈石才是硬通貨”的冷漠表情。凡鐵摻點砂,扛住了空間湮滅?性價比遠低於他的劍氣護體雖然費靈力),更遠低於靈石能買到的頂級防禦法寶雖然貴)。這“鍋蓋防禦學”,暫時不入墨股東法眼。
玄誠子:“……”感覺自己的祖傳鍋蓋受到了億點傷害。
阮柒看著這一幕,差點笑出聲。這反差!一個頂著鍋蓋索賠的技術宅,一個隻關心性價比的冷麵財迷劍仙!她趕緊打圓場:“好了好了!玄誠子前輩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鍋蓋神功,名震仙界!這是大喜事!至於賠償……”
她話音一轉,臉上堆起“核善”的笑容,看向一旁臉色依舊煞白、還沒從“詐屍”和“破產”雙重打擊中緩過神的淩瑤:“財神奶奶,您看?玄誠子前輩可是為我們反詐事業立下了汗馬功勞雖然過程過於離奇),如今英雄歸來,還揭露了‘血巢’服務的惡劣本質!這精神損失費和法器損耗……合歡宗分舵作為雇主和反詐標杆,是不是該有所表示?正好我們剛完成了‘斷鍵行動’的清算,雖然賬麵……嗯,有點緊張,但再苦不能苦功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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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瑤看著阮柒那笑容,再看看頂著鍋蓋、一臉“我很貴”的玄誠子,最後目光掃過旁邊抱著劍、眼神寫著“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的墨塵,以及阮柒懷裡那個雖然不卡頓了但屏幕上還飄著“加錢”彈幕的星核……
她眼前一黑,仿佛看到剛簽下的債務重組協議上,又被人用朱砂筆狠狠添了幾個零。合歡宗這反詐分舵,哪裡是鳳凰涅盤?分明是掉進了靈石粉碎機!還是全自動、無限續杯的那種!
“賠……賠……”淩瑤的聲音帶著顫音和認命的悲愴,“玄誠子前輩的損失……分舵……砸鍋賣鐵……也賠!”她感覺自己不是在當宗主,而是在一個無底洞裡當人形提款機。
“好!”阮柒一拍手,仿佛解決了一個天大的難題,“星核!立刻為玄誠子前輩建立‘特殊貢獻檔案’!計算賠償方案!另外,鑒於前輩的‘鍋蓋防禦學’在實戰中表現優異雖然原理存疑),建議納入‘反詐必修課’的選修內容!標題就叫:《論一口好鍋蓋在對抗仙界黑惡勢力中的戰略意義》!”
星核:【指令接收!建立檔案:代號‘背鍋俠’劃掉)……‘歸元尊者·玄誠子’。賠償計算中含鍋蓋修複費、精神損失費、新道袍定製費、祖傳名譽損失費)……】
玄誠子看著光幕上飛快跳動的賠償數字,老臉終於露出了笑容,也不心疼鍋蓋被嫌棄了。
就在這“破產分舵喜迎英雄訛詐犯)歸來”的淩瑤單方麵)悲喜劇氣氛中——
嗡!
阮柒懷裡的星核猛地一震!湛藍光芒瞬間轉為刺目的猩紅!一道隻有阮柒能見的、極其凝重的光幕在她眼前彈出:
【最高級彆警報!偵測到‘天道碎片印記’異常波動!】
【波動來源:非物理坐標!疑似基於‘因果’或‘概念’層麵!】
【波動特征:強烈‘汙染’與‘扭曲’意圖!】
【關聯事件回溯:鎖定關鍵詞——‘情劫公司’、‘虐戀’、‘血巢’……】
【推斷:情劫公司核心層已捕獲並嘗試激活汙染該天道碎片!目標:利用碎片權限,繞過常規空間限製,發動‘概念級’打擊!】
【潛在打擊形式:大規模‘強製情劫’降臨?區域性‘戀愛腦’瘟疫?未知規則扭曲?】
【威脅等級:滅世理論值)!倒計時:無法精確測算受碎片狀態及對方操作熟練度影響)!】
【建議:立刻!馬上!找到並淨化奪取該碎片!否則……】
【溫馨提示:本次警報服務費……算了,先記賬上。】星核的電子音帶著前所未有的急迫和一絲……認命的疲憊。
阮柒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
鍋蓋索賠?破產清算?這些“小打小鬨”瞬間被拋到九霄雲外。
情劫公司……拿到了天道碎片?還要玩“概念級”打擊?!
這他喵的哪裡是反詐?這是要掀了整個仙界的桌子啊!
她猛地抬頭,看向依舊喧鬨的山門廣場,看向頂著鍋蓋討價還價的玄誠子,看向麵無表情數著靈石票券的墨塵,看向心如死灰卻還在強撐的淩瑤……
一股比麵對“血巢快遞”時更加冰冷、更加沉重的壓力,如同無形的大手,狠狠攥緊了她的心臟。
破產算什麼?真正的“差評”,恐怕才剛剛開始。情劫公司這售後服務……是要直接給仙界來個“格式化”重啟啊!
“諸位……”阮柒深吸一口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壓過了廣場上的喧鬨,帶著一種山雨欲來的凝重,“索賠的事,先放一放。”
她環視眾人,目光最終落在墨塵和玄誠子身上,一字一句道:
“我們可能……攤上更大的‘差評’訂單了。”
“這次,‘售後’可能要拚命了。”
綺羅殿前,頂著青銅鍋蓋的老道士,抱著舊布袋的灰袍劍仙,還有那位剛宣布破產的代宗主,同時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寒意,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
真正的風暴,似乎從未離去,隻是換了個更詭異、更無解的方式,悄然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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