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
墨塵再次發出一聲非人的嘶吼!覆蓋著暗紫鱗片的左爪不再痛苦地抓撓地麵,而是猛地抬起,死死攥住了胸口——那個如同活物般瘋狂搏動、噴湧著魔氣的魔種烙印!
他的目光,穿透了翻湧的魔氣,落在了被淩瑤情絲勉強護住、app指環光芒微弱閃爍的阮柒身上。那目光中,狂暴、混亂、痛苦依舊,卻又在最深處,沉澱著一絲被強行喚醒的、屬於“墨塵”的…冰冷決絕與…一絲難以言喻的釋然。
“算力…雲網…”沙啞破碎的聲音,艱難地從他喉嚨裡擠出,每一個字都帶著靈魂撕裂的劇痛,“…我…有…”
淩瑤的動作猛地僵住!玄誠子艱難抬起的頭,渾濁的眼中爆發出難以置信的光芒!
“剝離…魔種…”墨塵的聲音如同破舊風箱在拉動,卻帶著斬釘截鐵的力量,“…裡麵…有…萬載…積累…的…能量…和…被…汙染的…算力…核心…!”
剝離魔種?!
這四個字如同九天劫雷,狠狠劈在淩瑤和殘存修士的心頭!魔種是什麼?那是蛛母最惡毒的詛咒,是萬載封印反噬的聚合體,是毀滅與瘋狂的源泉!它與墨塵的靈魂早已深度糾纏,強行剝離,無異於將靈魂活生生撕碎!其痛苦足以讓金仙道心崩潰!更可怕的是,剝離的後果——輕則修為儘廢,淪為凡人;重則…魂飛魄散,永不超生!成功率?無人知曉!那是以身飼魔的絕路!
“不!墨塵師叔!不行!”玄誠子嘶聲力竭地吼叫,鮮血從嘴角不斷湧出,“那是絕路!是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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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瑤冰藍的眸子劇烈顫抖,看著墨塵那被魔氣吞噬卻眼神決絕的身影,看著阮柒指環那微弱的光芒,她瞬間明白了墨塵的意圖——他要將自己,連同體內這顆萬載積累、蘊含恐怖能量和扭曲算力的魔種,變成…最後的“服務器”!為阮柒提供摧毀核心的算力!
代價…是他的命!
“當年…封印…用了…劍…”墨塵的目光再次投向阮柒,又仿佛穿透了她,看到了萬載前那場悲壯的犧牲。他染血的嘴角極其艱難地、向上扯動了一個微不可查的弧度,那弧度中帶著無儘的蒼涼與一絲…解脫般的坦然。
“…這次…該用…‘人’…了…”
用“人”了!
不是歸無劍,不是寂滅劍意,而是他自己!這具承載了萬載痛苦、被魔種侵蝕的軀殼和靈魂,作為最後的祭品,點燃摧毀蛛母的火炬!
“淩…瑤…”墨塵的目光猛地轉向淩瑤,僅存的右眼中,那點灰白光芒死死鎖定她,“…合歡宗…情絲…秘術…能…接引…剝離…時的…能量…亂流…!穩住…核心…!引導…向…她…!”
他指向阮柒!
淩瑤如遭雷擊!合歡宗秘傳的最高禁術之一——【冰魄情絲·心脈接引術】!此術凶險無比,需以自身情絲為橋,強行接引目標體內狂暴混亂的能量流,稍有不慎,施術者與被施術者皆會神魂俱裂!墨塵竟知道此法?他要她以情絲為引,在他剝離魔種、能量爆發的瞬間,強行穩住那足以撕裂金仙的狂暴洪流,並將其引導至阮柒的指環?!
這是要他承受剝離魔種的全部痛苦,還要淩瑤分擔引導的致命風險!
“你…”淩瑤看著墨塵那雙充滿死誌卻又無比清醒的眼睛,所有勸阻的話都堵在了喉嚨裡。她明白了,這不是商量,是托付,是命令,是寂滅掌門最後的決斷!
“咳…咳咳…快…沒…時間了…”墨塵的身體劇烈顫抖,胸口魔種烙印搏動得如同瀕臨爆炸的引擎,暗紫色的魔血從鱗片縫隙中汩汩湧出。他僅存的右眼死死盯著粉紫色裂口中那即將噴發的毀滅光柱,又掃了一眼意識中那冰冷的倒計時——僅剩三息!
淩瑤猛地閉上眼,再睜開時,所有的猶豫、恐懼、痛苦都被冰封!隻剩下絕對的冷靜與決絕!
“合歡宗弟子聽令!”她清冷的聲音穿透戰場最後的混亂,“結‘冰心鎮魂陣’!護住阮柒!隔絕外部乾擾!所有靈力…供我驅使!”
幸存的合歡宗弟子沒有絲毫遲疑,瞬間圍繞阮柒殘軀結成一個玄奧的陣型,冰藍情絲交織,形成一層薄薄的光罩,將阮柒與外界狂暴的能量波動暫時隔絕!
淩瑤盤膝坐於阮柒身前,雙手結出繁複古老的印訣。眉心處,一點冰藍光芒亮起,如同最純淨的冰魄!她周身繚繞的情絲不再用於防禦,而是如同活物般遊動、凝聚,最終化作九根凝練到極致、散發著刺骨寒意和奇異生命律動的冰藍光絲!
“墨塵前輩…”淩瑤看向那尊魔影,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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