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結束,峽穀入口處暫時恢複了平靜,隻有風聲依舊呼嘯。
玄景收劍而立,氣息平穩,仿佛剛才那場激戰並未消耗他太多力氣。他看向雲初,見她雖臉色微白,但眼神明亮,顯然也有所收獲。
“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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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妨,隻是靈力消耗有些大。”雲初搖了搖頭,目光再次投向峽穀中段那空間波動劇烈之處,“我們得快些,剛才的戰鬥可能加劇了那裡的不穩定。”
兩人不再耽擱,迅速穿過狼藉的戰場,向著目標區域掠去。
越是靠近,空間亂流越是明顯,細碎的空間裂縫如同黑色的閃電,在周圍跳躍。他們不得不撐起靈力護盾,小心躲避。
終於,他們來到了那處空間節點。這裡的地麵相對平整,刻畫著一個早已殘破不堪、幾乎被風沙磨平的古老陣法痕跡。陣法的中心,空間如同水波般不斷蕩漾,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極不穩定的幽藍色光門正在緩緩旋轉,光門邊緣不斷有空間碎片剝落、湮滅。
“就是這裡了!”雲初能感覺到光門後方傳來的、與元初界截然不同的空間坐標氣息,那似乎是……東荒大陸的方向!
然而,這光門極其脆弱,仿佛下一刻就要崩潰。
“我先過去!”玄景毫不猶豫,一步踏出,身影瞬間沒入光門之中,光門劇烈蕩漾了一下。
雲初不敢遲疑,緊隨其後。
就在她半個身子沒入光門的刹那,異變再生!許是兩人連續通過加劇了負荷,或許是剛才戰鬥的餘波影響,光門旁一道原本隱匿的、較大的空間裂縫驟然爆發,一道無形卻鋒銳無比的空間之刃,悄無聲息地切向雲初的後心!
這一下變故太過突然,雲初大半心神都放在維持自身穩定通過光門上,根本來不及反應!
千鈞一發之際,已經穿過光門大半的玄景,仿佛背後長眼,猛地回身,一把抓住雲初的手臂,用力將她向前一帶!同時,太初劍胚自發護主,一道混沌劍芒向後掃出,試圖阻擋那空間之刃。
嗤!
劍芒與空間之刃碰撞,發出令人牙酸的切割聲。太初劍胚雖利,但這純粹的空間之力無形無質,劍芒隻是將其稍稍阻滯了刹那。
就是這刹那的阻滯,雲初被玄景徹底拉入了光門之中。但那道空間之刃的餘波,依舊掃過了雲初的左肩!
“唔!”雲初悶哼一聲,隻覺得左肩傳來一陣徹骨的冰寒與劇痛,仿佛連靈魂都被凍結了一部分。她低頭看去,肩頭的衣衫完好無損,但皮膚上卻多了一道極細的、如同冰晶凝結般的淺藍色痕跡,一股詭異的、不屬於五行任何一係的冰寒之力,正試圖沿著經脈侵入。
“雲初!”玄景攬住她,看到她肩頭的痕跡,臉色驟變。他能感覺到那股力量的詭異與難纏。
此時,身後的光門因為連續的能量衝擊,終於承受不住,發出一聲哀鳴,徹底崩潰、消失。他們算是安全通過了,但也被徹底斷絕了退回元初界的可能。
“我沒事……先離開這裡。”雲初強忍著肩頭傳來的冰寒劇痛和神識的陣陣眩暈,咬牙道。她發現,那股冰寒之力似乎在侵蝕她的同時,也讓她對周圍空間的感知,變得異常敏銳起來,甚至能“看”到一些尋常情況下無法察覺的空間細微漣漪。
玄景也察覺到他們身處一個陌生的山坳,靈氣環境正是熟悉的東荒大陸!他壓下心中的擔憂,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必須儘快找到安全之地為雲初療傷。
他不再多言,一把將雲初橫抱而起,身形化作一道流光,瞬間消失在天際。
而在他們離開後不久,那處山坳的虛空之中,一雙淡漠的、仿佛由星辰組成的巨大眼眸,悄然浮現,掃過光門崩潰的位置,以及玄景離去的方向,眸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波動,隨即緩緩隱去,仿佛從未出現過。
回歸東荒的喜悅,被雲初突如其來的傷勢蒙上了一層陰影。那空間之刃留下的,不僅僅是身體的創傷,似乎還帶來了某種未知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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