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淵的介紹簡潔有力:“赤羽仙子擅長火係術法與陣法;劍無痕道友劍術超群;石猛道友肉身強橫,正麵攻堅的好手。雲初道友既然有如此靈寵,想必自身亦有不凡之處。”
赤羽收起羽扇,依舊帶著幾分審視,但語氣緩和了些:“方才失禮了。雲道友這靈寵,似乎對能量感知極為敏銳?這在遺跡探索中倒是難得。”
“炎曦確實對靈物有些感應。”雲初微微頷首,並未多言自身。她看向墨淵,“不知墨道友此次探索的目標是?”
墨淵也不隱瞞,取出一張殘破的皮質地圖鋪在桌上,指向墜神山壑外圍的一個標記點:“據此圖記載,這裡曾是一處上古‘引星台’遺址。我天工坊對上古星辰機關術頗有興趣,此行主要為收集遺址核心的‘星樞陣盤’碎片。沿途若發現其他寶物,各憑機緣。”
劍無痕抱劍不語,似是對目標並無異議。石猛咧嘴一笑,聲如洪鐘:“有架打,有寶貝拿,就行!”
赤羽用羽扇輕點地圖另一處:“據我所知,這引星台附近,伴生有一種‘星焰草’,對我修行大有裨益,屆時還請諸位行個方便。”
“自然。”墨淵點頭,看向雲初,“雲道友可有特定需求?”
雲初沉吟片刻,道:“我對墜神山壑內的古跡,尤其是與‘劍’、‘神性’相關之處很感興趣。若沿途有相關線索,還望告知。”她沒有直接提及洗劍池和玄景。
墨淵眼中閃過一絲了然,似乎從百曉生那裡知道了些什麼,但並未點破:“墜神山壑遺跡眾多,與劍、神相關之處確實有幾處傳聞,屆時若有機會,可一同探尋。”
初步目標達成一致。
“既如此,三日後辰時,坊市東側‘破雲舟’集合出發。”墨淵收起地圖,正色道,“墜神山壑空間不穩,禁製遍布,且有諸多上古異種盤踞,望各位做好準備,屆時聽從安排,守望相助。”
眾人皆應下。
離開聚英樓,雲初在坊市中又采購了一些可能用到的破禁符和療傷丹藥。回到臨時租住的洞府,她將新得的龍族碎片儘數喂給炎曦。小家夥歡快地吞噬著,周身氣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鱗片上的金輝愈發耀眼,隱隱有突破的跡象。
三日後,破雲舟。
這是一艘體型修長、通體由暗青色金屬打造、船身刻滿禦風陣法的飛舟,正是天工坊的風格。
雲初準時抵達時,其他幾人已到齊。
赤羽換了一身利落的紅色勁裝,更顯英氣;劍無痕依舊抱劍而立,仿佛與劍融為一體;石猛則興奮地摩挲著他的巨斧。
墨淵檢查了一下飛舟,對眾人點頭:“登船。”
破雲舟緩緩升空,化作一道青光,駛離流雲坊市,朝著那傳說中法則混亂、危機四伏的墜神山壑而去。
船艙內,幾人圍坐。
墨淵再次強調:“進入墜神山壑外圍後,神識會受極大壓製,飛舟也無法深入。我們需徒步穿越‘碎星荒原’,才能抵達引星台遺址。荒原上空間裂縫無處不在,還有‘噬金蟻’和‘惑心魔音’需小心應對。”
他看向赤羽:“赤羽仙子,防禦陣法就拜托你了。”
赤羽自信一笑:“放心,我的‘離火金光陣’等限空間裂縫還破不開。”
“石猛道友開路,劍無痕道友策應,我與雲初道友居中。”墨淵分配任務。
石猛拍了拍胸脯:“包在俺身上!”
劍無痕微微頷首。
雲初摸了摸腕間似乎因即將到來的冒險而有些興奮的炎曦,點了點頭。
墨淵最後看向雲初,意味深長地補充了一句:“雲初道友感知敏銳,若有異常,還請及時示警。”
飛舟在寂靜的虛空中穿行,數日後,前方的景象逐漸變得詭異。原本清晰的星空開始扭曲,色彩斑斕的空間亂流如同紗幔般飄蕩,更遠處,一片望不到邊際的、籠罩在灰蒙蒙霧氣中的破碎大地映入眼簾。
墜神山壑,到了。
飛舟在霧氣邊緣停下,無法再前進。
眾人走下飛舟,立刻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壓力籠罩全身,神識探出不過數十丈便如同陷入泥沼。空氣中彌漫著荒蕪、死寂以及一種令人心神不寧的混亂氣息。
赤羽立刻取出陣盤,布下離火金光陣,一道淡金色的光罩將五人籠罩,隔絕了部分外界的不適。
石猛扛起巨斧,走在最前麵,銅鈴大的眼睛警惕地掃視著布滿裂痕和怪異石柱的荒原。
“跟緊我,這鬼地方,一腳踩錯就可能掉進空間裂縫裡!”他粗聲提醒道。
雲初走在隊伍中間,空晶道基微微運轉,感受著周圍紊亂的空間波動。她能“看”到那些肉眼難辨的、細密的空間褶皺和隱藏的裂縫,遠比其他人感知得更清晰。
炎曦也豎起了身子,金瞳中帶著警惕,不時發出低低的嘶鳴,指向某個方向,提醒著隱藏的能量陷阱或潛在的威脅。
劍無痕沉默地跟在側翼,手始終按在劍柄上。
墨淵則手持一個羅盤狀的法器,不斷校準著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