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浪潮翻湧的瞬間,張吒左肩的傷口突然迸裂,血珠順著鎖骨滑進衣領,與汗水混在一起帶來尖銳的刺痛。他反手將劍脊抵在石壁上,借著反作用力穩住身形,指節因用力而泛白——方才與黑影初交手時留下的劍痕還在發燙,此刻卻要硬扛這更洶湧的攻勢。
湯惠萍的道袍下擺被氣流掀得獵獵作響,她指尖結出的"鎖靈印"正泛著青芒,印訣邊緣的光暈卻在黑影的威壓下微微顫抖。"吒哥!它的怨氣比之前強三倍!"她咬著牙將印訣往前推送半寸,青芒撞上黑色浪潮的刹那,竟被硬生生壓出細密的裂紋。
強光從地麵的星形圖案中炸開時,張吒瞥見黑影的輪廓在光霧中扭曲成怪異的形狀——那不是單純的黑霧,而是無數細小的黑影糾纏而成,每一道都長著尖利的指甲,正瘋狂抓撓著光牆。他突然想起師父曾說過的"怨煞聚形",這類邪物每吞噬一個生靈,形體就會凝實一分。
"惠萍!彆用強控術!"張吒突然低喝。他猛地旋身,劍鋒在石壁上劃出火星,"它怕這光,但我們也被光擋著視線——你試試"聽風訣"!"
湯惠萍聞言立刻變印,雙手拇指相扣結成環狀。當指尖觸到眉心的刹那,周圍的風聲突然變得清晰:黑影撞在光牆上的悶響、地麵圖案持續運轉的嗡鳴,還有...一縷極細的氣流聲,正順著光紋的軌跡流動。
"這邊!"她猛地指向左前方。張吒循著她的目光看去,隻見星形圖案的一角,有縷銀白色的氣流正順著刻痕蜿蜒,像是被光熱融化的銀線。那氣流碰到他的褲腳時,他竟感到傷口的疼痛驟然減輕了半分。
"是地脈靈氣?"湯惠萍蹲下身,指尖懸在氣流上方。銀線似有靈性,竟繞著她的指尖打了個旋。可當她想握住時,氣流卻倏地散開,化作點點微光融入空氣中。
黑影的咆哮突然變得尖銳。張吒抬眼,發現光牆的亮度正在減弱,邊緣已被黑霧啃噬出鋸齒狀的缺口。他急得額角冒汗,伸手想去抓那銀線,卻被湯惠萍按住手腕:"不能硬抓!你看光紋的走向!"
地麵的星形圖案正以微妙的頻率閃爍,銀線的流動竟與閃爍的節奏完全同步。張吒突然想起小時候玩過的引水遊戲——順著地勢挖渠,水自然會流過來。他深吸一口氣,將劍插在地上,雙手虛按在光紋兩側,讓掌心的溫度慢慢貼近石麵。
當掌心的溫度與光紋的熱度相同時,那縷銀線真的緩緩遊了過來。這一次張吒沒有動,隻是用意念跟著銀線的節奏呼吸。漸漸地,更多的銀線從光紋的各個角落彙聚,在他掌心凝成半透明的光團,觸上去竟帶著玉石般的溫潤。
"吒哥!它要破牆了!"湯惠萍的驚呼刺破專注。張吒睜眼時,正看見黑影的利爪已經穿透光牆,指甲離湯惠萍的臉頰隻剩半尺。他想也沒想就將掌心的光團推了過去,銀芒撞上利爪的瞬間,黑影發出淒厲的慘叫——那隻利爪竟像冰雪遇火般消融了。
可剩餘的黑影卻因此變得更加狂暴。它們瘋湧著撞向光牆,星形圖案的光芒在劇烈震顫中忽明忽暗。湯惠萍突然抓住張吒的手腕,將自己掌心凝聚的光團與他的合在一起:"用"陰陽彙"!"
兩人的指尖相觸時,兩個光團突然炸開銀白的光暈。張吒感到一股暖流順著手臂直衝天靈蓋,眼前瞬間閃過無數畫麵:先民刻下圖案時的虔誠、曆代守護者在此處布陣的身影、還有黑影最初被封印時的痛苦嘶吼...這些畫麵快得抓不住,卻讓他突然明白——這不是地脈靈氣,是千年來守護此地的執念所化。
"喝!"兩人同時喝出丹田氣。合二為一的光團化作銀白色的光柱,衝破光牆直刺黑影的核心。黑霧在光柱中劇烈翻滾,那些細小的黑影紛紛尖叫著消散,露出中間一團深黑色的內核——那竟是半截腐朽的鐵鏈,鏈身上還掛著破碎的囚衣。
光柱穿透鐵鏈的刹那,整個空間都在震顫。張吒和湯惠萍被氣浪掀得向後踉蹌,等他們扶住石壁時,黑影已經消散無蹤,隻有那截鐵鏈掉在地上,化作點點黑灰。
地麵的星形圖案漸漸隱去,銀線般的氣流也隨之消散。張吒低頭看自己的肩膀,傷口竟已結痂,連疤痕都淡了許多。湯惠萍正揉著發麻的指尖,突然指向通道深處:"你看!"
狹窄的通道在石壁間蜿蜒,兩側鑲嵌的螢石散發著淡綠色的光。最深處的石台上,一本藍封皮的古書正靜靜躺著,封麵上用朱砂畫的太極圖,在微光中流轉著柔和的光暈。
張吒走過去時,發現石台邊緣刻著行小字:"承守護念者,得見真章。"他伸手觸碰書頁的刹那,書頁竟自動翻開,第一頁上赫然寫著:"天地有靈,聚則成形,散則為氣..."
湯惠萍湊過來看時,突然輕"咦"一聲。她指著書頁角落的印章,那印章的紋路,竟與他們腰間的玉佩圖案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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