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吒緩緩睜開雙眼,睫毛上還沾著未乾的汗珠。
視線從模糊到清晰,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湯惠萍擔憂的臉龐,她的眼眶微紅,顯然是為他擔心了許久。
身邊,將軍雙手抱胸,眉頭緊鎖,雖然麵無表情,但眼神中的關切卻藏不住;神秘老者則盤膝而坐,指尖夾著一枚閃爍著微光的符文,似乎在為他護法。
“你醒了?”湯惠萍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見他睜眼,立刻遞過一碗溫熱的湯藥,“快把這個喝了,這是用百年靈芝和凝血草熬製的,能幫你快點恢複傷勢。”
張吒微微露出一絲笑容,掙紮著想要起身,卻牽扯到胸口的傷口,疼得他倒吸一口涼氣。
那是之前與血魔殿暗哨搏殺時留下的刀傷,雖然經過包紮,但傷口較深,仍在隱隱作痛。
“多謝。”他接過湯藥,一飲而儘。湯藥入口微苦,卻帶著一股暖流,順著喉嚨滑入腹中,迅速擴散到四肢百骸,讓他疲憊的身體多了幾分力氣。
他看向不遠處的萬獸老人。老人依舊穿著那件粗布麻衣,坐在一塊青石上,手中摩挲著一枚獸骨令牌,目光中帶著期許。
感受到張吒的視線,萬獸老人抬起頭,緩緩開口:“張吒,你雖成功馴服那隻‘玄甲墨麟獸’,但這隻是第一步。高階妖獸的馴服並非一蹴而就,它對你的信任如同薄冰,稍有不慎便會碎裂。”
張吒點點頭,他明白萬獸老人的意思。之前馴服玄甲墨麟獸時,他幾乎耗儘了所有精神力,若不是墨麟獸本身對血魔殿的氣息有所排斥,恐怕很難成功。
“前輩,您說的特殊任務是什麼?”他問道,眼神中帶著一絲好奇和堅定。
萬獸老人站起身,走到張吒麵前,指了指遠處的山巒:“斷魂山深處有一處‘獸魂祭壇’,那裡封印著一隻上古妖獸的殘魂。血魔殿一直想得到這殘魂,用以增強他們的血魔大法。你的任務,就是帶著墨麟獸前往獸魂祭壇,加固封印,阻止血魔殿的陰謀。”
他頓了頓,補充道,“這任務危險重重,祭壇周圍不僅有無數妖獸守護,血魔殿的人也必定會在那裡設下埋伏。你可願意?”
張吒沒有絲毫猶豫,掙紮著從地上站起來,儘管身體還有些虛弱,但眼神卻異常堅定:“我願意!隻要能阻止血魔殿的陰謀,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絕不退縮!”
將軍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哈大笑:“好小子,有骨氣!不管遇到什麼危險,老子都陪你一起闖!”
湯惠萍也點了點頭,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我也去,我的冰係法術或許能幫上忙。”
神秘老者撫了撫胡須,說道:“老夫也一同前往,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
萬獸老人滿意地笑了笑:“好,既然如此,你們便儘快準備吧。玄甲墨麟獸剛被馴服,還需要時間適應與你的配合,這段時間,你要多與它溝通,加深精神連接。”
張吒深知,自己的傷勢必須儘快恢複,才能更好地應對接下來的任務與血魔殿的威脅。
在湯惠萍的悉心照料下,他每天都會服下療傷丹藥,然後盤膝而坐,運轉體內的靈力,試圖修複身體的創傷。
丹藥的藥力在體內散開,如同一股股暖流,滋潤著他那疲憊不堪的經脈。可身上的傷口依舊傳來陣陣劇痛,尤其是胸口的刀傷和手臂上被墨麟獸誤傷的爪痕,仿佛有無數根針在紮,讓他好幾次都差點忍不住痛呼出聲。
“忍著點,這是正常現象。”湯惠萍坐在他身邊,為他擦拭著額頭的汗水,“你的經脈之前受損嚴重,靈力運轉時會牽扯到傷口,等傷勢好轉一些就好了。”
張吒點點頭,咬緊牙關,繼續運轉靈力。他知道,現在不是矯情的時候,每多恢複一分實力,接下來的任務就多一分勝算。
與此同時,玄甲墨麟獸安靜地趴在不遠處的空地上。它那龐大的身軀猶如一座小山,體長足有三丈,全身覆蓋著厚重的黑色鱗片,鱗片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金屬般的光澤,如同最堅固的鎧甲。
它的頭部有一對彎曲的犄角,犄角上布滿了複雜的紋路,散發著淡淡的靈力波動。此刻,它正閉著眼睛,似乎在休息,又像是在感受周圍的氣息。
張吒看著它,心中思索著萬獸老人傳授的與妖獸溝通的技巧。
之前馴服墨麟獸時,他隻是初步建立了精神連接,如今想要讓它真正成為自己的夥伴,還需要進一步加深這種連接。
他集中精神,將自己的意識緩緩探向玄甲墨麟獸,就像在黑暗中摸索著一條無形的絲線。
起初,墨麟獸的意識十分警惕,每當張吒的意識靠近,它就會本能地抗拒,仿佛在守護自己的領地。
張吒沒有放棄,他按照萬獸老人的教導,將自己的善意和沒有惡意的信號傳遞過去,同時回憶著之前與它共同戰鬥的場景——
那些一起對抗血魔殿暗哨的瞬間,那些相互信任的時刻。
漸漸地,墨麟獸的抗拒越來越弱。張吒能清晰地感受到它意識中的變化,從最初的警惕,到後來的好奇,再到如今的接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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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意識終於觸碰到了墨麟獸的意識,就像兩股水流交彙在一起,溫暖而親切。
“墨麟。”張吒在心中輕聲呼喚著它的名字。
墨麟獸猛地睜開眼睛,那雙金色的瞳孔看向張吒,眼中閃過一絲興奮的光芒。
它站起身,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到張吒身邊,用頭輕輕蹭了蹭他的肩膀,喉嚨裡發出低沉的“嗚嗚”聲,像是在回應他的呼喚。
張吒心中一喜,知道自己的努力沒有白費。他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墨麟獸的鱗片,鱗片堅硬而冰涼,卻讓他感到無比安心。
然而,就在這時,張吒心中一凜。他察覺到一股若有若無的惡意正朝著他們靠近,這股惡意冰冷而殘忍,與血魔殿的氣息如出一轍。
幾乎與此同時,玄甲墨麟獸也警覺地抬起頭,金色的瞳孔中閃過一絲凶光,它對著遠處的山穀入口,發出一聲低沉的咆哮,咆哮聲震得周圍的樹葉簌簌落下。
“不好!”張吒立刻意識到,血魔殿的人來了。他強忍著傷痛,站起身來,對眾人說道:“血魔殿的人追來了,大家小心!”
湯惠萍迅速站到張吒身邊,雙手結印,冰藍色的靈力在她指尖流轉,周圍的空氣都仿佛被凍結,地麵上瞬間結起了一層薄薄的冰霜。“大家準備戰鬥!”她沉聲道。
將軍握緊手中的破山刀,刀刃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寒光。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無畏的戰意,身上的肌肉緊繃,隨時準備迎接敵人的攻擊。“來得好!正好讓老子好好教訓一下這些雜碎!”
神秘老者則閉上雙眼,口中念念有詞,雙手在胸前快速結印。他的周圍漸漸凝聚起強大的靈力,金色的光芒在他指尖閃爍,形成一道道複雜的符文。
“老夫已經感知到了,至少有三十人,為首的氣息很強,應該是血魔殿的護法。”
萬獸老人神色平靜,他看著張吒和玄甲墨麟獸,眼中沒有絲毫擔憂,反而帶著一絲期待,仿佛在期待著他們的表現。“不要慌,張吒,這正是檢驗你與墨麟獸配合的好機會。”
轉眼間,一群身著血色長袍的人出現在山穀入口。
他們的長袍上繡著猙獰的骷髏圖案,臉上戴著黑色的麵具,隻露出一雙雙冰冷的眼睛。
為首的是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他沒有戴麵具,麵容冷峻,皮膚呈現出一種詭異的蒼白,眼中閃爍著殘忍的光芒。
他的腰間懸著一枚血色令牌,令牌上刻著“護法”二字,顯然是血魔殿的一名護法。
“張吒,我們又見麵了。”護法冷冷地說道,聲音如同寒冰般刺骨,“沒想到你竟然能馴服高階妖獸,倒是讓我有些意外。不過,這也改變不了你們的命運。今天,這裡就是你們的葬身之地!”
張吒冷哼一聲,握緊了手中的青鋒劍。雖然他的傷勢還未完全恢複,但有玄甲墨麟獸在身邊,他的底氣足了不少。“想要我們的命,那就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話音剛落,玄甲墨麟獸率先發動攻擊。它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朝著血魔殿眾人衝去。
奔跑時,它的四肢蹬地,揚起一片塵土,龐大的身軀卻異常靈活。它張開血盆大口,露出鋒利的獠牙,一股強大的腥風撲麵而來,讓血魔殿的弟子們忍不住後退了幾步。
“找死!”一名血魔殿弟子怒喝一聲,雙手結印,一道血紅色的火球朝著墨麟獸射去。
其他弟子也紛紛效仿,一道道血紅色的光芒——
火球、冰錐、毒箭——朝著墨麟獸射去,天空中瞬間布滿了各種攻擊,看起來威力十足。
然而,玄甲墨麟獸的鱗片堅硬無比,這些攻擊打在它身上,僅僅濺起一些火花,連一道痕跡都沒有留下。
它絲毫沒有受到影響,繼續朝著血魔殿弟子衝去,巨大的爪子一揮,便將兩名弟子拍飛出去。那兩名弟子撞在樹乾上,口吐鮮血,顯然已經失去了戰鬥力。
張吒抓住時機,運轉體內的靈力,與玄甲墨麟獸建立起更為緊密的精神聯係。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墨麟獸的每一個動作,每一次呼吸,甚至能感受到它心中的憤怒和戰意。
“左邊!小心身後!”張吒在心中指揮著墨麟獸,引導它進行靈活的攻擊。
墨麟獸仿佛能聽懂他的話,身體猛地向左一閃,避開了一名弟子從背後發動的偷襲,同時尾巴一掃,將那名弟子抽得骨斷筋折。
它在張吒的引導下,左突右閃,如同一名經驗豐富的戰士,將血魔殿的弟子們攪得人仰馬翻。
湯惠萍也不甘示弱,她將冰係法術施展到極致。
隻見她雙手向前一推,口中念動咒語:“冰封萬裡!”瞬間,山穀中氣溫驟降,無數根巨大的冰錐從地麵升起,朝著血魔殿眾人射去。
冰錐足有一人多高,尖銳無比,劃破空氣時發出尖銳的呼嘯聲,讓人不寒而栗。
一名血魔殿弟子來不及躲避,被冰錐刺穿了胸膛,身體瞬間被冰霜覆蓋,變成了一尊冰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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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弟子見狀,心中大驚,紛紛四散躲避,但冰錐的數量太多,還是有不少人被擊中,慘叫聲此起彼伏。
將軍揮舞著破山刀,衝入敵陣,與血魔殿的弟子們展開近身搏鬥。
他的刀法淩厲無比,每一刀都帶著千鈞之力,仿佛能劈山裂石。
一名弟子試圖用刀抵擋,卻被將軍一刀劈斷了兵器,緊接著又被一刀砍中肩膀,鮮血噴湧而出。
將軍得勢不饒人,接連揮舞長刀,將周圍的幾名弟子都逼得連連後退,一時間,血魔殿的弟子們竟難以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