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閣外的廝殺聲震徹雲霄,猩紅的血霧在半空中彌漫,與天邊沉鬱的烏雲交織在一起,將整片戰場籠罩在一片壓抑的暗紅色調中。張吒拄著長劍半跪在地,胸口劇烈起伏,方才與血魔殿首領硬拚的一擊讓他氣血翻湧,喉間泛起腥甜。他抬起頭,目光掃過戰場——左側防線的守衛們如麥稈般被血魔殿高手劈倒,斷裂的長槍與殘破的盔甲散落一地;右側的妖獸群中,萬獸老人的裂地虎腹部被劃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正拖著血淋淋的身軀與一名血袍高手纏鬥;天機閣的屋頂上,神秘老者的衣袍被勁風撕裂,手中符文的光芒已是強弩之末。
“咳……”張吒猛地咳出一口鮮血,染紅了身前的青石地麵。他握緊劍柄,劍身上凝固的血痂順著紋路裂開,露出底下寒光凜冽的劍身。“兄弟們,我們不能退!”他的聲音嘶啞卻充滿力量,如同一道驚雷在混亂的戰場中炸響,“一旦天機閣被破,血魔殿的黑暗儀式無人能擋,到時候整個天下都要淪為煉獄!為了我們守護的人,為了正義,拚了!”
話音未落,他猛地起身,身形如離弦之箭般衝向最近的一名血魔殿高手。那高手剛將一名守衛的頭顱斬下,正得意地舔舐著刀刃上的鮮血,猝不及防間被張吒的長劍刺穿肩胛。“啊!”血袍高手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反手揮出一道黑色魔氣,卻被張吒側身躲過。張吒手腕翻轉,長劍在對方體內攪動,隨後猛地拔出,帶出一股滾燙的黑血。
眾人被張吒的氣勢感染,原本萎靡的士氣瞬間高漲。受傷的守衛掙紮著爬起,撿起地上的武器重新加入戰團;湯惠萍抹去嘴角的血跡,雙手再次凝聚起冰藍色的靈力;將軍拄著長槍,用劍鞘敲了敲身邊年輕守衛的肩膀,沉聲道:“怕了?”年輕守衛咬著牙搖頭,眼中閃過決絕:“將軍,俺不怕!俺爹就是死在血魔殿手裡,今天俺要為他報仇!”
血魔殿高手們見狀,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被更濃烈的殺意取代。為首的一名絡腮胡高手冷笑一聲,手中大刀猛地劈向地麵,一道黑色的刀氣如長龍般席卷而出,將數名守衛攔腰斬斷。“一群螻蟻,也敢螳臂當車!”他狂笑著,帶領著身後的血袍高手們如潮水般湧來,攻勢比之前更加猛烈。他們身上的邪惡氣息愈發濃鬱,黑色的魔氣在周身繚繞,所過之處,地麵龜裂出蛛網狀的紋路,旁邊的古樹枝乾瞬間化為齏粉,連空氣中的塵埃都被魔氣染成了黑色。
張吒感受到撲麵而來的強大壓迫感,卻沒有絲毫畏懼。他深吸一口氣,將體內僅剩的七成靈力灌注到長劍之中,劍身瞬間爆發出耀眼的銀白色光芒。“星辰裂空劍!”他大喝一聲,縱身躍起,長劍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無數銀白色的劍影如星辰般在天空中浮現。這些劍影帶著淩厲的破空之聲,朝著血魔殿首領所在的方向呼嘯而下,仿佛要將整片天空都撕裂。
血魔殿首領站在隊伍後方,一身暗紅色的長袍無風自動,臉上戴著一張猙獰的骷髏麵具,隻露出一雙閃爍著幽綠光芒的眼睛。他見張吒施展出如此強大的招式,眼中閃過一絲凝重,雙手快速結印,口中念念有詞:“血魔盾!”話音剛落,一層厚厚的黑色護盾瞬間出現在他身前,護盾上布滿了詭異的符文,散發著令人心悸的邪惡氣息。
“轟隆——”無數星辰劍影撞擊在黑色護盾上,爆發出耀眼的光芒,巨大的轟鳴聲震得眾人耳膜生疼,連地麵都在劇烈顫抖。張吒被衝擊波震得連連後退,嘴角再次溢出鮮血。他抬頭望去,隻見血魔殿首領的護盾上出現了絲絲裂紋,雖然沒有被直接打破,但顯然也承受了不小的壓力。
“有點意思。”血魔殿首領的聲音沙啞而冰冷,透過骷髏麵具傳出,帶著一絲嘲諷,“不過,就這點本事,還想擋住我血魔殿?”他雙手一揮,黑色護盾瞬間消散,隨後掌心凝聚出一團黑色的光球,光球中蘊含著恐怖的力量,周圍的空間都開始扭曲。
就在這時,湯惠萍突然出手。她深知冰係法術在麵對血魔殿的火焰高手時會受到克製——之前她凝聚的冰刃剛靠近對方,就被對方身上的魔氣融化成了水珠。但她並未氣餒,而是一邊指揮著身邊的守衛們用長槍組成防禦陣型,一邊仔細觀察著血魔殿高手的進攻模式。
“他們的配合雖然緊密,但每次交替進攻時,中間會有半息的間隙!”湯惠萍眼前一亮,她發現一名血袍高手在後退換防時,右側的同伴還未及時補位,兩人之間出現了一道細微的縫隙。她立刻雙手結印,口中輕喝:“冰棱穿刺!”隻見地麵突然震動起來,一道道尖銳的冰棱從血魔殿高手們的腳下突起,精準地朝著他們之間的縫隙刺去。
“不好!”那名後退的血袍高手臉色驟變,想要躲避卻已來不及。冰棱瞬間刺穿了他的小腿,暗紅色的血液順著冰棱流淌下來,凍結成一道道血冰。他發出一聲痛苦的哀嚎,行動頓時變得遲緩起來。旁邊的同伴想要上前支援,卻被守衛們的長槍擋住,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被湯惠萍的後續冰棱再次刺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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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血魔殿高手見狀,紛紛加快了進攻節奏,想要彌補配合上的漏洞。但湯惠萍早已看穿了他們的意圖,她不斷地在戰場中穿梭,利用冰係法術製造出各種障礙——時而在敵人前方凝聚出一道冰牆,阻擋他們的進攻路線;時而在敵人腳下製造出一片光滑的冰麵,讓他們失去平衡。雖然這些招式無法對血魔殿高手造成致命傷害,但卻成功地減緩了他們的進攻速度,為守衛們爭取到了寶貴的喘息時間。
將軍帶領著守衛們在側翼頑強抵抗。他的左腿在之前的戰鬥中被魔氣灼傷,行動不便,隻能拄著長槍站在防線中央指揮。但他憑借著豐富的戰鬥經驗,將守衛們的力量發揮到了極致。“第一隊,舉盾!第二隊,長槍斜刺!第三隊,準備支援!”將軍的聲音沉穩有力,每一道指令都清晰地傳達到守衛們的耳中。
一名身材高大的血魔殿高手揮舞著巨斧,朝著方向衝來,巨斧上的魔氣讓周圍的空氣都變得灼熱。“大家穩住陣型,不要慌亂!”將軍大聲喊道,“集中攻擊他的左側!他的左腿之前被我刺傷,是弱點!”守衛們聞言,立刻調整攻擊方向,數柄長槍同時刺向那名高手的左腿。
血魔殿高手臉色一變,想要躲避卻因為左腿的舊傷動作遲緩了半拍。“噗嗤!噗嗤!”數柄長槍同時刺穿了他的左腿,他發出一聲憤怒的咆哮,巨斧猛地劈向身前的守衛。一名年輕的守衛來不及躲閃,被巨斧劈中肩膀,鮮血瞬間噴湧而出。但他沒有退縮,反而咬緊牙關,用剩下的力氣將長槍向前一送,再次刺穿了血魔殿高手的身體。
“好樣的!”將軍眼中閃過一絲讚許,他拄著長槍,強忍著腿部的劇痛,朝著那名血魔殿高手甩出一道靈力。靈力擊中了對方的後心,血魔殿高手身體一僵,隨後轟然倒地。守衛們見狀,士氣大振,紛紛喊著口號,用長槍一次次擋住了血魔殿高手的衝擊。
神秘老者站在天機閣的屋頂上,這裡是整個戰場的製高點,能夠清晰地看到每一處戰局。他的額頭布滿了汗珠,臉色蒼白,顯然靈力消耗極大。但他深知此刻不能退縮——他的符文陣是天機閣防禦的關鍵,一旦符文陣被破,血魔殿高手就能長驅直入。
他深吸一口氣,從懷中取出一枚淡藍色的玉佩。這枚玉佩是他早年遊曆天下時所得,裡麵蘊含著一絲上古靈力,不到萬不得已,他絕不會輕易使用。他將玉佩捏碎,一股純淨的靈力瞬間湧入體內,讓他萎靡的精神一振。他雙手舞動,指尖劃過一道道殘影,口中念出晦澀難懂的咒語。
一道道金色的神秘符文從他手中飛出,在空中交織成一個巨大的符文陣。符文陣如同一輪金色的太陽,散發出柔和而強大的光芒,籠罩著天機閣的整個防禦區域。在符文陣的作用下,血魔殿高手們感覺自己的身體仿佛被灌了鉛一般沉重,行動變得遲緩起來,連手中功法的威力都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壓製。
“可惡!這老東西的符文陣太煩人了!”一名血袍高手怒吼著,想要衝破符文陣的束縛,卻被符文陣發出的金色光芒彈了回去,身上的血袍被燒出一個個小洞。其他血魔殿高手也紛紛嘗試突破,但都以失敗告終,隻能在符文陣的範圍內焦躁地打轉。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血魔殿高手們逐漸適應了符文陣的力量。他們發現隻要將魔氣凝聚在體表,就能減輕符文陣的壓製。一名看起來像是首領副手的血袍高手冷笑一聲,對著身邊的同伴們喊道:“大家將魔氣集中在身上,一起衝擊符文陣的西北角!那裡的光芒最弱,是突破口!”
眾人聞言,立刻照做。他們周身的魔氣愈發濃鬱,形成一道道黑色的防護罩。隨後,他們同時朝著符文陣的西北角衝去,手中的武器爆發出強大的力量,不斷地攻擊著符文陣的薄弱點。
神秘老者感受到了敵人的變化,心中暗暗著急。他知道,以自己現在的靈力,根本無法支撐符文陣太久。他咬咬牙,決定冒險施展更強的功法——“上古符文·鎮魔印”。這是他壓箱底的絕招,威力巨大,但對靈力的消耗也極為恐怖,稍有不慎就會靈力枯竭而亡。
他雙手快速舞動,指尖的符文變得更加複雜,口中的咒語也愈發晦澀。符文陣的光芒變得更加強烈,金色的光芒中夾雜著一絲絲紫色的閃電。緊接著,一個巨大的金色印章從符文陣中緩緩降下,朝著血魔殿高手們所在的方向砸去。印章上刻著“鎮魔”二字,散發著神聖而威嚴的氣息,仿佛要將世間所有的邪惡都鎮壓下去。
萬獸老人在另一側的戰場上,看著受傷的妖獸們,心疼不已。他的裂地虎腹部的傷口還在不斷流血,每一次呼吸都牽動著傷口,發出痛苦的嗚咽;一隻敏捷的風狼被血魔殿高手的魔氣擊中,渾身毛發脫落,躺在地上奄奄一息;還有幾隻妖獸已經倒在血泊中,再也沒有了動靜。
但他很快調整好了狀態——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一旦防線被破,所有的妖獸和守衛都會死無葬身之地。他擦乾眼角的淚水,深吸一口氣,發出一連串奇特的嘯聲。這嘯聲時而尖銳,時而低沉,蘊含著特殊的韻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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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獸們似乎聽懂了他的指令,原本混亂的陣型重新組織起來。幾隻體型龐大的石甲獸走到隊伍前方,它們的體表覆蓋著厚厚的岩石鎧甲,如同一座座移動的堡壘,抵擋著血魔殿高手的攻擊。石甲獸的防禦力極強,血魔殿高手的武器砍在它們身上,隻能留下一道道淺淺的痕跡。
而一些敏捷的小型妖獸,如風狼、靈狐等,則從側麵迂回,利用自己的速度優勢,不斷地騷擾著血魔殿高手。它們時而撲向敵人的後背,用鋒利的牙齒和爪子造成傷害;時而在敵人麵前虛晃一招,吸引他們的注意力,為石甲獸創造進攻機會。
一名血魔殿高手被風狼騷擾得煩躁不已,他猛地轉身,想要將風狼斬殺,卻不料身後的石甲獸突然發起攻擊,巨大的爪子狠狠拍在他的背上。“哢嚓”一聲,他的脊椎被當場拍斷,口吐鮮血倒在地上。風狼見狀,立刻撲上去,對著他的喉嚨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