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吒的靴底碾過地麵細碎的碎石,指尖因緊握劍柄而泛白。
前後夾擊的血魔殿修士如餓狼般環伺,猩紅的法袍在風裡獵獵作響,手中法器流轉的幽光幾乎要將這方天地染成血色。
他能清晰聽見身後湯惠萍壓抑的喘息——方才突圍時,一枚淬了毒的骨釘擦著她的小腿劃過,此刻黑色的毒紋正順著她的褲管悄悄蔓延。
將軍的長刀上凝著未乾的血珠,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沉重的鎧甲摩擦聲,顯然已在連番廝殺中耗去了大半體力。
萬獸老人肩頭的蒼鷹低鳴一聲,翅膀上沾著的羽毛混著血沫簌簌掉落,而神秘老者垂在身側的手微微顫抖,方才為抵擋血魔殿的群攻,他強行催動了三百年修為築起靈力屏障,此刻丹田內的靈力正如亂流般衝撞。
可張吒的臉上瞧不出半分慌亂。他深吸一口氣,丹田內的混元靈力緩緩流轉,將心頭那絲因局勢危急而起的焦躁壓了下去。
右腳緩緩向前踏出一步,靴跟落地時發出一聲沉悶的響,像是在這緊繃的戰局裡敲下一記定音鼓。
他的目光越過前排猙獰的血魔殿修士,直直落在後方那名支援部隊首領身上——
那人頭戴猙獰的獸骨冠,臉上刻著血色圖騰,腰間懸著一柄布滿倒刺的骨鞭,顯然是血魔殿中地位不低的人物。
“你們真以為,憑這點人,就能輕易留下我們?”
張吒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股穿透喧囂的力量,混著靈力的震蕩,讓前排幾名修為較低的血魔殿修士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半步。
那首領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冷笑,粗糙的手指摩挲著腰間的骨鞭,正要開口嘲諷這垂死掙紮的狂妄。
突然,腳下的地麵猛地一顫!起初隻是細微的震動,像是地底有巨獸在翻身,可不過瞬息之間,震顫便愈發劇烈,周圍的空氣像是被投入了滾燙的烙鐵,開始扭曲、震顫,明帶著眾人手中法器的光芒都變得忽明忽暗。
“怎麼回事?”
有人驚呼出聲,下意識地抬頭看向天空。
隻見原本灰蒙蒙的天幕不知何時裂開了一道細縫,縫中泄出一縷極淡的金光,雖微弱,卻帶著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壓,仿佛有什麼沉睡了萬古的存在,正從沉睡中緩緩蘇醒。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這突如其來的異象吸引,連那血魔殿首領都皺著眉抬頭,眼中閃過一絲驚疑——
這股力量絕非血魔殿所有,難道是其他宗門的支援?
就是這轉瞬即逝的間隙,張吒的目光如鷹隼般掃過四周。
左側是陡峭的山崖,右側是一片布滿瘴氣的沼澤,唯有不遠處矗立著一座廢棄的塔樓,在風裡透著幾分蕭索。
那塔樓約莫有七八層高,牆體由青黑色的巨石砌成,經年累月的風雨侵蝕讓牆麵布滿了斑駁的裂痕,有些地方的石塊已經脫落,露出裡麵深褐色的夯土。
塔頂的飛簷早已折斷,隻剩下半截孤零零的木梁,在風裡發出“吱呀”的聲響,像是在訴說著被遺忘的歲月。
但在張吒眼中,這破敗的塔樓卻是此刻唯一的生機。
狹窄的通道能限製敵人的人數優勢,高聳的樓層便於居高臨下發動攻擊,隻要能撤入塔樓,便能將被動的合圍之勢,轉為依托地形的周旋之局。
“大家聽令!”張吒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邊打邊撤,目標那座塔樓!”
話音未落,湯惠萍已經強撐著站直了身體。
她咬著牙,左手死死按住小腿的傷口,黑色的毒血順著指縫滲出,疼得她額角滲出細密的冷汗。
但她的右手卻穩穩舉起了那柄冰晶法杖,法杖頂端的藍色寶石驟然亮起,濃鬱的水屬性靈力在她周身盤旋,化作點點冰屑。
“冰封千裡!”她低喝一聲,靈力順著法杖傾瀉而出,前方的地麵瞬間凝結出一層厚厚的堅冰,幾名衝在最前的血魔殿修士腳下一滑,重重摔倒在地。
緊接著,無數冰棱從冰層下破土而出,如暴雨般射向敵群,冰棱劃破空氣的“咻咻”聲與敵人的慘叫聲交織在一起,為眾人開辟出一條臨時的退路。
將軍緊隨其後,他猛地將長刀插入地麵,借著反作用力縱身躍起,鎧甲在陽光下反射出冷冽的光。
“擋我者死!”他的吼聲如驚雷般炸響,長刀在他手中舞成一道密不透風的銀弧,刀風所過之處,血光飛濺。
一名血魔殿修士試圖從側麵偷襲,卻被將軍反手一刀斬中肩頭,整條手臂應聲而落,滾燙的鮮血噴了將軍一身,可他連眼睛都沒眨一下,依舊牢牢守在隊伍的側翼,將逼近的敵人一一逼退。
神秘老者此刻也顧不得體內紊亂的靈力,他從懷中取出一張泛黃的符紙,指尖靈力一催,符紙瞬間燃燒起來,化作點點金色的光屑。
“天地玄宗,萬炁本根!”
他口中念念有詞,蒼老的聲音裡透著一股神聖的力量,那些金色光屑在空中彙聚,漸漸凝成一道道半透明的靈力屏障,如城牆般擋在眾人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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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來的血魔殿修士一頭撞在屏障上,隻聽“砰”的一聲悶響,屏障紋絲不動,反倒是那修士被反彈的靈力震得口吐鮮血,倒飛出去。
萬獸老人則吹了一聲尖銳的口哨,肩上的蒼鷹率先衝天而起,發出一聲銳利的啼鳴,朝著敵群俯衝而去。
緊接著,他從袖中甩出幾枚獸骨令牌,令牌落地的瞬間,地麵轟然裂開,三隻體型龐大的妖獸從地底躍出——
一隻是渾身覆蓋著黑色鱗片的巨熊,一隻是長著雙翼的斑斕猛虎,還有一隻是拖著長尾的毒蠍。
“攔住他們!”
萬獸老人低喝,三隻妖獸立刻發出震天的嘶吼,巨熊揮舞著蒲扇般的爪子,將衝來的敵人拍得骨斷筋折;
雙翼虎展開翅膀,掀起陣陣狂風,將敵人卷得東倒西歪;
毒蠍則尾巴一甩,尖銳的尾刺精準地刺入敵人的咽喉,墨綠色的毒液瞬間奪走了對方的性命。
眾人在妖獸的掩護下,且戰且退,腳下的碎石被踩得“咯吱”作響,身後的喊殺聲如潮水般追來。
張吒始終守在隊伍的最後方,手中的長劍不斷揮舞,將那些突破防線的敵人一一斬殺。
他的劍法沉穩而淩厲,每一劍都直指要害,劍身染滿了鮮血,順著劍刃滴落,在地麵上彙成一道道蜿蜒的血痕。
終於,在又斬殺了兩名追兵後,張吒第一個踏入了塔樓的大門。
那大門早已腐朽,隻剩下半截門板斜斜地掛在門框上,上麵還殘留著幾道深可見骨的爪痕,不知是哪年哪月留下的痕跡。
他剛一進門,便感受到一股陳舊的氣息撲麵而來,混雜著塵土、黴味,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氣,顯然這塔樓並非一直無人問津。
“快進來!”張吒回頭大喊,伸手將落在最後的湯惠萍拉了進來。
將軍、神秘老者和萬獸老人也緊隨其後,三隻妖獸在殿門處死死抵擋著追兵,直到眾人都進入塔樓,萬獸老人才再次吹了一聲口哨,三隻妖獸立刻轉身,順著門縫鑽了進來。
張吒反手將那半截門板推上,又找來一根斷裂的木梁死死頂住。
做完這一切,他才鬆了口氣,借著從窗欞透進來的微光,快速打量著塔樓內部的結構。
塔樓的一層空間頗為寬敞,地麵上散落著不少破碎的桌椅和腐朽的木架,顯然這裡曾經被用作議事或者儲物的地方。
四周的牆壁上開著幾扇狹小的窗,窗欞早已腐朽,隻剩下幾根光禿禿的木杆。
通往上層的樓梯在大廳的角落,是由青石板鋪成的,因常年無人行走,上麵覆蓋著一層厚厚的灰塵,有些地方的石板已經鬆動,踩上去會發出“嘎吱”的聲響。
樓梯的扶手是木製的,上麵雕刻著一些模糊的花紋,隱約能看出是某種瑞獸的圖案,隻是歲月的侵蝕讓這些花紋變得麵目全非。
張吒的目光掃過樓梯,又落在大廳兩側的通道上。那些通道狹窄而幽深,僅容一人通過,通道的牆壁上布滿了裂縫,像是被巨力撞擊過一般。
他心中一動——這塔樓的結構遠比看起來要複雜,寬敞的大廳、狹窄的通道、高聳的樓層,簡直是為周旋而設的天然戰場。
敵人人多勢眾,但若能將他們引入狹窄的通道,便能將其分割開來,逐個擊破;而高層的窗口則是絕佳的攻擊點,湯惠萍和神秘老者的遠程法術正好能派上用場。
“大家聽著,現在不是休息的時候!”
張吒的聲音打破了短暫的寧靜,“湯惠萍、神秘老者,你們立刻登上塔樓高層,找一個視野開闊的位置,利用遠程法術攻擊敵人,儘量拖延他們的進攻速度,同時注意觀察外麵的動靜,一旦有異常立刻通知我們!”
湯惠萍點了點頭,儘管小腿的疼痛讓她每走一步都牽扯著神經,但她知道此刻容不得半分懈怠。
神秘老者也收起了臉上的疲憊,他從懷中取出一顆丹藥服下,暫時壓製住體內紊亂的靈力,朝著張吒點了點頭:“放心,老夫絕不會讓他們輕易靠近。”
“將軍、萬獸老人,我們負責利用通道布置陷阱。”
張吒接著說道,“這塔樓的通道狹窄,正好能限製敵人的行動,隻要他們敢進來,就讓他們有來無回!”
將軍握緊了手中的長刀,眼中閃過一絲戰意:“好!正好讓這些血魔殿的雜碎嘗嘗我的厲害!”
萬獸老人則撫摸著身旁巨熊的頭顱,沉聲道:“我的妖獸可以隱藏在通道兩側,等敵人進入陷阱後,再突然發動襲擊。”
“事不宜遲,立刻行動!”張吒說完,率先朝著大廳兩側的通道走去。
他選擇的是左側一條相對較深的通道。通道內光線昏暗,隻能借著從遠處窗口透進來的微光勉強看清路況。
地麵上散落著一些碎石和腐朽的木屑,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潮濕的黴味。
張吒從懷中取出一個布包,裡麵裝著他平日裡煉製的各種符文。
他蹲下身,指尖靈力一催,一枚淡金色的符文便從布包中飄了出來,懸浮在他的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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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吸一口氣,左手按住地麵,右手快速在符文上刻畫著複雜的紋路。
他的動作極快,指尖劃過空氣時留下一道道淡淡的殘影,每一道紋路都精準而流暢,仿佛已經演練過千百遍。
隨著紋路的不斷完善,符文上的光芒越來越盛,淡金色的光芒照亮了他專注的臉龐。
“靈力衝擊符,觸發條件:生人氣息。”
張吒低聲自語,將刻畫好的符文貼在通道左側的牆壁上,符文一接觸牆壁,便瞬間融入其中,隻留下一道淡淡的金色印記,不仔細看幾乎難以察覺。
緊接著,他又取出幾枚符文,有的貼在地麵,有的貼在右側的牆壁,還有的貼在通道頂部的橫梁上。
這些符文各司其職,有的是觸發後會釋放出火焰的“烈焰符”,有的是會凝結出寒冰的“冰封符”,還有的是會發出刺耳音波的“震魂符”。
張吒將這些符文錯落有致地布置在通道內,形成了一道層層疊疊的陷阱網,隻要敵人踏入通道,便會觸發這些符文,遭受全方位的攻擊。
將軍則在另一側的通道忙碌著。他沒有張吒那樣的符文,便索性利用塔樓內現有的東西布置陷阱。
他在通道的拐彎處停下腳步,目光掃過周圍散落的碎石和斷裂的木梁,心中已有了主意。
他深吸一口氣,丹田內的靈力湧入雙臂,原本就魁梧的身軀此刻顯得更加健壯。
他彎腰,雙手抓住一塊半人高的巨石,大喝一聲,將巨石舉了起來,然後小心翼翼地將其靠在通道的牆壁上,隻留了一道細微的縫隙支撐著。
緊接著,他又找來幾根粗壯的木梁,斜斜地頂在巨石後麵,形成一個簡易的觸發裝置——
隻要有敵人經過拐彎處,不小心碰到木梁,巨石便會轟然落下,將敵人砸個正著。
布置好一處陷阱後,將軍又馬不停蹄地前往下一個拐彎處。
他的額角滲出了細密的冷汗,手臂因持續用力而微微顫抖,但他的眼神卻依舊堅定。
每一塊巨石的擺放,每一根木梁的角度,他都反複調整,確保陷阱能發揮最大的威力。
他知道,這些陷阱或許無法徹底阻擋敵人的進攻,但隻要能拖延片刻,就能為張吒他們爭取更多的時間。
萬獸老人則指揮著三隻妖獸隱藏在通道的暗處。
巨熊體型龐大,他便讓它躲在通道儘頭的一個凹陷處,用碎石和木柴將身體掩蓋起來,隻露出兩隻閃爍著凶光的眼睛,靜靜等待著獵物上鉤。
雙翼虎則被安排在通道頂部的橫梁上,它收起翅膀,趴在橫梁上,身體與橫梁的顏色融為一體,不仔細看根本無法發現。
毒蠍則鑽進了通道牆壁的一個裂縫裡,隻露出半截尾巴,尖銳的尾刺在微光下閃爍著墨綠色的毒光。
萬獸老人站在通道口,低聲叮囑著三隻妖獸:“記住,等敵人踏入陷阱後再動手,務必一擊致命!”
三隻妖獸似乎聽懂了他的話,紛紛發出低低的回應聲。
與此同時,湯惠萍和神秘老者已經登上了塔樓的頂層。
頂層的空間相對較小,中央有一個圓形的平台,平台四周是一圈低矮的圍牆,正好能作為掩護。
湯惠萍走到圍牆邊,小心翼翼地探出頭,朝著塔樓外望去。隻見血魔殿的修士已經將塔樓團團圍住,黑壓壓的一片,至少有數百人之多。
那名支援部隊首領正站在隊伍的最前方,手中的骨鞭指向塔樓,似乎在下達著進攻的命令。
“這些家夥還真是不死心。”
湯惠萍低聲罵了一句,轉身走到平台的另一側。
她再次舉起冰晶法杖,深吸一口氣,將體內僅剩的靈力源源不斷地注入法杖之中。
法杖頂端的藍色寶石越來越亮,濃鬱的水屬性靈力在她周身盤旋,形成一股強大的氣流。
她的臉色因靈力的大量消耗而變得愈發蒼白,額角的冷汗順著臉頰滑落,滴落在平台的石板上,發出細微的聲響。
但她的眼神卻異常堅定,緊緊盯著塔樓外的敵群。
“冰封萬裡!”
湯惠萍低喝一聲,手中的法杖猛地指向天空。
刹那間,天空中烏雲密布,狂風呼嘯,無數雪花從雲層中飄落,氣溫驟降。
緊接著,無數冰錐從雲層中呼嘯而下,如傾盆大雨般砸向血魔殿的修士。那些冰錐足有手臂粗細,尖端鋒利無比,帶著破空的“咻咻”聲,密密麻麻地覆蓋了整個敵群。
“快躲!”血魔殿的修士們驚呼出聲,紛紛揮舞著手中的法器抵擋。
但冰錐的數量實在太多,根本無法完全阻擋。
隻聽“噗噗噗”的聲響不絕於耳,無數冰錐穿透了修士們的防禦,刺入他們的身體。有的被冰錐刺穿了胸膛,鮮血瞬間染紅了法袍;
有的被冰錐砸中了頭顱,當場腦漿迸裂;
還有的被冰錐刺穿了四肢,慘叫著倒在地上,無法動彈。
神秘老者也不甘示弱。
他走到平台的邊緣,雙手在胸前快速結印,口中吟唱著古老而晦澀的咒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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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咒語的吟唱,他周身的靈力開始沸騰,一團團火焰在他的掌心凝聚。
那些火焰呈暗紅色,帶著一股灼熱的氣息,仿佛能將空氣都點燃。
“烈焰焚天!”神秘老者大喝一聲,雙手猛地向前一推,掌心的火焰瞬間化作一道道流星,朝著敵群墜落而去。
火焰流星落在地上,瞬間爆炸開來,形成一片火海。
那些來不及躲避的修士瞬間被火焰吞噬,發出淒厲的慘叫聲。
火焰燃燒著他們的法袍,灼燒著他們的皮膚,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刺鼻的焦糊味。
即使是那些僥幸躲過火焰直接攻擊的修士,也被火焰的高溫炙烤得難以忍受,紛紛後退,試圖遠離火海。
在湯惠萍和神秘老者的聯手攻擊下,血魔殿的修士們傷亡慘重,原本整齊的隊伍變得混亂不堪。
地上躺滿了屍體和傷者,鮮血染紅了地麵,慘叫聲、哀嚎聲此起彼伏。
但血魔殿的修士們畢竟人數眾多,而且個個都是亡命之徒。
短暫的混亂之後,他們很快便穩住了陣腳。
那名支援部隊首領看著麾下修士的慘狀,眼中閃過一絲暴怒,他猛地揮舞了一下手中的骨鞭,厲聲喝道:“都給我穩住!不過是些雕蟲小技,也想阻擋我們?繼續進攻!誰要是敢後退一步,休怪我無情!”
在首領的威逼下,血魔殿的修士們再次鼓起勇氣,朝著塔樓衝來。
他們舉起手中的法器,朝著塔樓的大門發動攻擊,一道道黑色的靈力衝擊波朝著大門砸去,原本就腐朽的門板瞬間被砸得粉碎,木屑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