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的血魔石還殘留著未散的邪煞之氣,冰冷的觸感順著指尖蔓延至心口,與眾人胸腔裡滾燙的心跳形成詭異的對峙。
張吒將血魔石小心翼翼地收入懷中,玄鐵劍在他手中轉了個劍花,劍尖指向血魔殿深處濃得化不開的黑暗:
“這枚血魔石隻是冰山一角,黑暗儀式的時辰、地點、真正的核心祭品……還有太多謎團沒解開。此地不宜久留,血魔殿的人隨時可能追來,我們繼續深入!”
他的聲音剛落,遠處黑暗中便傳來幾聲衣袂破空的輕響,幾道黑影在廊柱後一閃而逝,猩紅的目光如鬼魅般掃過眾人。
將軍握緊玄鐵長刀,刀背青筋暴起:“來得正好!老子正愁沒地方發泄!”
神秘老者卻按住他的手臂,眉頭緊鎖:“不可戀戰,我們的首要目標是找到一絲線索,而非糾纏這些嘍囉。”
張吒點頭,目光如鷹隼般掃過四周,突然定格在左前方一座隱沒在黑暗中的建築上。
那建築通體由青黑色巨石砌成,屋頂雕刻著猙獰的血蝠紋飾,周身纏繞著密密麻麻的暗紅色符文,符文在黑暗中忽明忽暗,像是一群蟄伏的毒蟲,散發著古老而詭異的氣息。
“那座建築不對勁,”張吒低聲道,“你們看那些符文,與之前邪祠裡的祭祀符文同源,但更複雜,裡麵一定藏著線索。”
眾人順著他的目光望去,果然見那建築在黑暗中透著一股生人勿近的壓迫感。
湯惠萍指尖凝聚起一縷冰霧,警惕地說道:“我能感覺到裡麵有微弱的靈力波動,像是某種封印。”
萬獸老人懷裡的獸皮袋微微顫動,裡麵的疾風狼發出不安的低嗥,他輕輕拍了拍獸皮袋:“妖獸們對邪煞之氣最敏感,這裡麵的東西,恐怕不簡單。”
沒有猶豫,眾人朝著那座建築快速移動。越靠近,空氣中的腐朽味越濃,還夾雜著淡淡的血腥氣,像是無數冤魂的哀嚎凝固在了空氣裡。
建築的大門是兩扇巨大的黑石之門,門上雕刻著一幅詭異的圖案:無數人影匍匐在地,朝著中央一尊模糊的黑影獻祭,黑影張開血盆大口,吞噬著人影的靈魂,畫麵扭曲而恐怖,讓人不寒而栗。
張吒伸手推了推石門,石門紋絲不動,上麵的符文突然閃爍起刺眼的紅光,一股強大的排斥力從門後傳來。
“有封印,”神秘老者走上前,雙手結印,指尖金色靈力緩緩注入符文,“這是‘血魂封印’,需要用純淨的靈力中和邪煞之氣才能打開。”
他口中念念有詞,金色靈力如溪流般順著符文蔓延,石門上的紅光漸漸黯淡,最終“嘎吱”一聲,緩緩向內打開。
一股混雜著塵土與血腥的陳舊氣息撲麵而來,眾人忍不住捂住口鼻。
建築內部光線昏暗,隻有牆壁上鑲嵌的幾顆暗紅色夜明珠散發著微弱的光芒,將整個空間映照得影影綽綽。
地麵上鋪滿了厚厚的灰塵,腳印深陷其中,顯然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
四周牆壁上刻滿了與石門上相似的祭祀圖案,圖案下方是一排排整齊的石架,石架上擺放著許多破碎的陶罐和腐朽的骨骼,看起來像是一座廢棄的祭壇。
在建築中央,赫然擺放著一個半人高的石台,石台上靜靜躺著一本古老的典籍。
典籍封麵由不知名的深褐色獸皮製成,邊緣已經磨損得卷了起來,上麵用暗紅色的顏料繪製著一個複雜的符文,符文中央鑲嵌著一顆細小的黑色晶石,晶石在夜明珠的光芒下閃爍著幽綠的光。
“就是它了!”湯惠萍眼中閃過一絲興奮,快步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拂去典籍上的灰塵。
灰塵揚起,帶著一股塵封千年的陳舊氣息,嗆得她忍不住咳嗽了幾聲。張吒示意眾人警惕四周,自己則緩緩翻開典籍。
書頁由某種獸皮製成,異常堅韌,上麵用古老的篆體刻著密密麻麻的文字,文字周圍纏繞著細小的符文,像是在守護著什麼秘密。
“這文字……是上古血魔族的文字,”神秘老者湊近仔細辨認,眉頭時而緊鎖時而舒展,“我年輕時在一本古籍中見過類似的記載,需要時間解讀。”
他從懷中取出一支毛筆和一張泛黃的宣紙,一邊辨認一邊記錄,筆尖在紙上沙沙作響。眾人圍在一旁,大氣不敢喘,目光緊緊盯著神秘老者的筆尖。
半個時辰後,神秘老者放下毛筆,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臉色卻更加凝重:“解讀出來了,這上麵記載的,正是血魔殿的黑暗儀式!”
“快說說!”將軍急聲道。
神秘老者點了點頭,指著典籍上的文字說道:“儀式的目的,是喚醒沉睡在血魔殿地底的‘血魔始祖’。
這位始祖是血魔族的創始人,擁有毀天滅地的力量,當年被上古修士封印在地底,血魔殿的人想要用十萬活人的鮮血,加上一枚‘核心血魔石’,在陰氣最盛的午夜子時,打破封印,將其喚醒。”
“核心血魔石?”將軍皺起眉頭,“我們手中不是已經有一枚血魔石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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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血魔石非彼血魔石,”
神秘老者搖了搖頭,“我們手中的,隻是普通的血魔石,用來儲存邪煞之氣,而核心血魔石,是血魔始祖的力量本源所化,蘊含著無窮的黑暗力量,是喚醒儀式的關鍵。典籍上說,這枚核心血魔石,就藏在這座建築的最深處,由強大的機關和守護妖獸看守。”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而且,儀式的時辰已經很近了,今晚就是午夜子時,我們必須在那之前找到核心血魔石,阻止儀式的進行,否則一旦血魔始祖被喚醒,後果不堪設想!”
眾人聞言,臉色都變得無比沉重。時間緊迫,他們沒有多餘的時間猶豫。張吒合上典籍,將其收入懷中:“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出發,去建築深處尋找核心血魔石!”
眾人點頭,朝著建築深處走去。穿過中央的祭壇區域,一條狹窄而幽深的通道出現在眼前。
通道兩側的牆壁上刻滿了詭異的符文,符文閃爍著幽綠的光芒,將通道映照得如同鬼魅。地麵上布滿了濕滑的苔蘚,每走一步都需要格外小心,稍不留意就會滑倒。
越往深處走,溫度越低,寒冷的氣息如同無數根細針,穿透衣物,刺入骨髓,讓人忍不住打寒顫。
湯惠萍的嘴唇已經凍得發紫,她雙手抱胸,不斷地搓著手臂:“這地方怎麼這麼冷……像是到了冰窖。”
張吒從懷中取出一枚暖玉,遞給湯惠萍:“這是我在靈風學院得到的暖玉,能抵禦寒氣,你先拿著。”
湯惠萍接過暖玉,一股暖流瞬間從掌心蔓延至全身,她感激地看了張吒一眼:“謝謝張師弟。”
突然,張吒伸手示意眾人停下,他的目光緊緊盯著前方的地麵。
眾人順著他的目光望去,隻見前方地麵上出現了一排尖銳的刺狀物,刺狀物通體漆黑,頂端閃爍著冰冷的寒光,顯然淬了劇毒。
刺狀物之間的距離非常近,幾乎沒有落腳的地方,而且刺狀物的上方,牆壁上還鑲嵌著一些細小的孔洞,看起來像是機關的觸發裝置。
“是陷阱,”張吒蹲下身子,仔細觀察著刺狀物的分布,“這些刺狀物是由玄鐵製成的,堅硬無比,而且上麵的劇毒一旦接觸到血液,瞬間就能致人死亡。
牆壁上的孔洞應該是用來噴射毒針的,隻要有人觸發機關,毒針就會射出來。”
湯惠萍在一旁緊張地看著,雙手不自覺地握緊,掌心已滿是汗水:“那我們該怎麼過去?”
張吒沒有說話,他從懷中取出一把匕首,小心翼翼地朝著刺狀物之間的縫隙伸去。
匕首剛接觸到地麵,牆壁上的孔洞突然“咻咻”地射出幾根毒針,毒針帶著刺耳的風聲,朝著張吒射來。張吒反應極快,迅速收回匕首,側身避開毒針。毒針落在地上,發出“滋滋”的聲響,地麵瞬間被腐蝕出一個個小洞。
“好險!”將軍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這機關也太歹毒了!”
張吒皺起眉頭,再次觀察陷阱。他發現,刺狀物的分布雖然密集,但每隔三尺左右,就會有一個微小的空隙,而且這些空隙正好與牆壁上符文的閃爍頻率相吻合。
“我有辦法了,”張吒說道,“這些空隙是安全的落腳點,而且隻有當牆壁上的符文閃爍到最亮的時候,踩上去才不會觸發機關。”
他深吸一口氣,目光緊緊盯著牆壁上的符文。當符文閃爍到最亮的瞬間,他足尖一點,身形如清風般躍向第一個空隙。
果然,沒有觸發機關。他按照這個方法,依次躍過一個個空隙,很快就成功通過了陷阱區域。
眾人見狀,紛紛效仿。湯惠萍雖然靈力消耗較大,但憑借著精湛的身法,也順利通過了陷阱。
將軍則因為身形較為魁梧,在跳躍時有些吃力,好幾次差點踩中刺狀物,幸好張吒在一旁及時提醒,才化險為夷。神秘老者和萬獸老人也都有驚無險地通過了陷阱。
然而,還沒等眾人鬆一口氣,通道兩側的牆壁突然“轟隆”一聲,彈出一個個黑漆漆的洞口,緊接著,熊熊火焰從洞口噴湧而出。
火焰呈詭異的紫色,散發著刺鼻的硫磺味,瞬間將整個通道變成了一片火海。高溫撲麵而來,眾人的頭發和眉毛都差點被燒焦,汗水瞬間濕透了衣衫,呼吸也變得困難起來。
“是火焰機關!”將軍迅速抽出長刀,用力揮舞,試圖將火焰劈開。
刀身與火焰接觸,發出“滋滋”的聲響,伴隨著一陣青煙,刀身的溫度急劇升高,將軍的手掌被燙得通紅,卻咬牙堅持著。
神秘老者雙手結印,口中念念有詞,一層透明的靈力護盾出現在眾人身前,暫時抵擋住了火焰的侵襲。
但火焰的高溫仍在不斷侵蝕著靈力護盾,護盾上的光芒越來越暗,隨時都可能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