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台上的核心樞紐如同一顆懸浮的幽藍心臟,每一次符文的跳動都在空氣中漾開層層魔紋漣漪。
張吒的靴底碾過地麵的碎石,指尖剛觸碰到石台邊緣的冰涼,一陣陰森的笑聲便如毒蛇般從大殿的穹頂與陰影中竄出,四麵八方環繞而來,帶著蝕骨的寒意。
“你們以為衝破了外圍防線,就能毀掉核心樞紐?真是天真得可笑!”
話音未落,陰影中驟然湧出數十道血色身影,如鬼魅般落在眾人四周,形成一道密不透風的包圍圈。
這些血魔殿高手與此前遇到的烏合之眾截然不同——
他們的血色長袍上繡著暗金色的魔紋,腰間懸掛著刻滿符文的令牌,手中武器泛著淬過劇毒的綠光,每一個人的氣息都沉凝如淵,顯然是血魔殿專門派駐在此的精銳守衛。
為首的是一名瘦高男子,麵色蠟黃如紙,雙眼深陷成兩個黑窟窿,手中握著一根纏繞著鎖鏈的骨鞭。
他舔了舔乾裂的嘴唇,目光掃過張吒等人,像在打量待宰的獵物:“殿主早料到你們會來送死,特意讓我們在此等候。今日,這核心樞紐前,便是你們的埋骨之地!”
張吒握緊手中長劍,劍鞘與劍柄摩擦發出細微的“嗡鳴”,他快速掃視四周——血魔殿高手足有四十餘人,呈扇形將他們圍在中央,退路已被徹底封死。
而己方眾人經過連番惡戰,早已疲憊不堪:將軍的左臂傷口剛用布條草草包紮,鮮血正透過麻布滲出來,在戰甲上暈開暗紅的印記;
湯惠萍的法袍下擺被撕裂,臉色因靈力過度消耗而泛著蒼白;
萬獸老人身邊的妖獸隻剩下青狼、靈猿和三隻迅捷的穿山鼠,青狼的後腿還瘸著,每走一步都微微顫抖;
連一向深不可測的神秘人淩峰,此刻也微微垂著眼瞼,指尖的匕首上還殘留著前番戰鬥的血漬,氣息比來時滯澀了不少。
“看來,這場惡戰躲不掉了。”張吒的聲音壓得極低,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沉穩,“我們的目標隻有一個——突破屏障,破壞核心樞紐。所有人聽我指令,各司其職!”
眾人背靠背站成一圈,目光警惕地鎖定周圍的血魔殿高手,空氣中的緊張感幾乎要凝成實質。張吒快速分配任務,聲音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
“湯惠萍、神秘老者,你們守在中心位置。湯惠萍,你以靈力構建精神屏障,穩住所有人的心神,防止被核心樞紐的魔能乾擾;同時照看神秘老者,他體內的靈力波動仍不穩定,若能喚醒他,或許能多一份助力。”
湯惠萍點頭應下,她深吸一口氣,指尖縈繞的冰藍色靈力緩緩散開,如一層薄紗般籠罩住眾人。她走到昏迷的神秘老者身邊,將手掌貼在他的後心,柔和的靈力緩緩注入——
老者的眉頭微微蹙起,胸口的起伏似乎比之前平穩了幾分,蒼白的臉頰上也泛起一絲極淡的血色。
“將軍、萬獸老人,你們負責外圍防禦。”張吒的目光落在將軍身上,見他握緊長槍,眼神依舊銳利如鷹,便繼續說道,“將軍,你正麵攔截衝過來的敵人,務必守住通往屏障的通路;萬獸老人,你指揮妖獸構建防禦圈,重點攔截兩側的偷襲,不要讓任何人靠近我和淩峰。”
將軍沉聲應道:“放心,有我在,誰也彆想過去!”他拖著受傷的身體向前一步,長槍在地麵上重重一點,槍尖的寒光直逼對麵的血魔殿高手,氣勢絲毫不減。
萬獸老人則從懷中掏出幾顆獸核,捏碎後撒在妖獸身上——青狼的眼中瞬間燃起鬥誌,靈猿也拍打著胸口,發出低沉的嘶吼,三隻穿山鼠則鑽進地麵的石縫中,隻露出尖尖的腦袋,隨時準備發動突襲。
“淩峰,你跟我一起突破屏障。”張吒轉向神秘人,見他眼中閃過一絲了然,便繼續說道。
“這屏障之前被我們削弱過,但魔能流轉極快,必須抓住它的破綻,一擊必破。你擅長感知能量流動,負責尋找契機,我來發動主攻。”
淩峰微微頷首,手中的黑色匕首在掌心轉了個圈,“放心,屏障的能量脈絡逃不過我的眼睛。但血魔殿的人不會讓我們輕易動手,你要做好隨時應對乾擾的準備。”
分配完任務,眾人迅速進入狀態。湯惠萍的精神屏障已完全展開,冰藍色的光芒在空氣中形成一層半透明的護罩,將核心區域護住;
將軍和萬獸老人帶著妖獸守在外側,與血魔殿高手對峙,氣氛一觸即發;張吒和淩峰則轉過身,目光緊緊鎖定那道橫亙在他們與核心樞紐之間的魔力屏障。
這道屏障比之前更加詭異——表麵流淌的幽藍色符文像是活物般扭動,時而凝聚成猙獰的魔臉,時而散開成細密的網紋,每一次變化都伴隨著強烈的魔能波動,讓人胸口發悶。
淩峰伸出手指,在空中虛劃著,似乎在追蹤符文的流動軌跡,他的眉頭微微蹙起,額頭上漸漸滲出細密的汗珠。
“這屏障的魔能核心在不斷轉移,”淩峰低聲說道,“之前我們找到的破綻已經消失了,它在根據周圍的能量變化調整防禦。血魔殿應該在屏障中注入了‘活性能量’,能自主修複和強化防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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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吒運轉體內靈力,試圖感知屏障的薄弱點,卻隻覺得一股強大的排斥力撲麵而來,震得他胸口微微發痛。
之前與麵具男子激戰留下的傷勢還未痊愈,加上魔力反噬的影響,他的靈力運轉起來比平時滯澀了不少,每一次催動都伴隨著細微的刺痛。
“不能再等了,”張吒咬了咬牙,“血魔殿的人隨時可能發動攻擊,我們必須主動尋找機會。你繼續感知,我用劍氣試探屏障的反應,看看能不能逼出它的破綻。”
淩峰點頭,將全部精力集中在屏障上。張吒深吸一口氣,雙手握住劍柄,體內的靈力緩緩彙聚於劍刃之上。
長劍逐漸泛起一層淡淡的金光,與屏障的幽藍光暈形成鮮明的對比。他猛地揮劍,一道淩厲的劍氣如閃電般斬向屏障,“砰”的一聲巨響,劍氣撞在屏障上,激起層層漣漪。
屏障上的符文瞬間變得狂暴起來,原本流動的幽藍色光芒驟然凝聚,形成一道堅硬的護盾,硬生生擋住了劍氣。
劍氣消散的瞬間,屏障上的符文又恢複了之前的流動狀態,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沒用,”淩峰皺著眉說,“它的防禦機製太靈活了,普通攻擊根本無法對它造成實質性傷害。
我們需要找到它能量流轉的間隙,在符文轉換的瞬間發動攻擊,才能打破它的防禦。”
張吒點點頭,沒有說話,隻是再次舉起長劍。他知道,現在每一次試探都在消耗靈力,但他們沒有退路。
他再次揮劍,劍氣如雨點般朝著屏障斬去,每一道劍氣都瞄準了符文流動的不同位置,試圖打亂屏障的能量節奏。
淩峰的眼睛緊緊盯著屏障,視線隨著符文的流動快速移動。
他的指尖微微顫抖,顯然在捕捉那稍縱即逝的機會。時間在緊張的氛圍中緩緩流逝,每一秒都像是被拉長了無數倍。
湯惠萍的精神屏障依舊穩定,但她的額頭上已布滿汗珠,顯然維持這樣的屏障對她來說消耗極大;
將軍和萬獸老人依舊守在外側,與血魔殿高手對峙,雙方的氣息不斷碰撞,空氣中的殺意越來越濃。
突然,淩峰的眼睛一亮,低聲喊道:“找到了!看屏障左側,符文流轉出現了停滯,那是能量轉換的間隙,隻有不到一秒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