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式現場的空氣被能量光束烤得發燙,每一寸空間都在嘶吼。
將軍的能量劍劈開最後一道激光時,劍刃上的藍光突然黯淡了三分——
那是連續激戰兩小時的證明,他左腿的戰甲早已被炸開個窟窿。
暗紅的血珠順著金屬裂縫往下淌,在地麵彙成蜿蜒的小溪,卻依舊像頭不知疲倦的雄獅,用咆哮震得敵人步步後退。
“這群雜碎的刀刃淬了腐蝕劑!”
一名正義之士的手臂突然冒出黑煙,他手中的長刀哐當落地,露出被腐蝕出蜂窩狀孔洞的皮膚。
將軍眼疾手快,揮劍斬斷他的衣袖,能量劍的餘溫在傷口處烙下焦痕,才勉強止住腐蝕。
“用能量護盾裹住兵器!”
他的吼聲撞在周圍的合金柱上,反彈回來時帶著金屬的震顫,
“他們想拖垮我們!”
高台上的張吒正被七名黑衣人圍在中央。
這些人的身法詭異如蛇,手中的短刃在燈光下泛著幽綠,每次劈砍都帶著令人作嘔的腥氣。
他的左肩中了一刀,傷口周圍的皮膚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黑,但握著劍柄的手卻穩如磐石。
當又一名黑衣人撲來時,他突然矮身,劍柄重重磕在對方膝蓋上,隻聽“哢嚓”一聲脆響,那人的慘叫還沒出口,就被張吒反手抹了喉嚨。
“張吒的氣息亂了!”
湯惠萍的聲音卡在喉嚨裡,她看著高台上不斷擴散的血漬,心臟像被一隻冰冷的手攥緊。
身前的護盾突然劇烈震顫,神秘人噴出的血霧濺在防護罩內側,凝成一朵朵轉瞬即逝的紅霜。
“他們的爆破彈裡混了破魔晶!”
神秘人咬牙將雙手按在護盾上,符文在他掌心急旋如飛,“再給我三十秒!”
側方突然傳來山崩般的巨響。
萬獸老人站在斷裂的觀景台上,白發被狂風吹得獵獵作響,他腳下的地麵正以驚人的速度龜裂——
那是召喚高階妖獸時引發的能量震蕩。
三隻熔岩巨獸從地底鑽出,赤紅色的皮膚下流淌著岩漿,每一步都讓大地發出痛苦的呻吟,它們張開巨口噴出的火柱,將撲來的敵人連人帶甲燒成灰燼。
“小的們,咬斷他們的腿!”
萬獸老人的吼聲裡帶著笑意,袖中飛出的影狼如黑色閃電,瞬間撕開敵人的包圍圈。
最前方的影狼突然直立起來,前爪拍向敵人的通訊器,電火花濺在它鼻尖,卻隻是甩甩腦袋,叼起斷裂的天線跑回老人腳邊邀功。
湯惠萍趁機翻滾到一處控製台後,指尖在布滿彈孔的麵板上飛舞。
信息傳播中心傳來的數據流像受驚的魚群,在屏幕上亂撞——技術人員們正在用生命為她鋪路,每一次數據傳輸的中斷,都意味著又有人倒在了敵人的刀下。
“找到了!”
她突然按住一個不斷閃爍的紅點,
“黑客用的是‘幽靈協議’,這種病毒會偽裝成係統文件,但每次複製都會留下納米級的能量殘留!”
神秘人突然狂笑起來,笑聲震得護盾上的符文都在跳躍:“就這點伎倆?”
他猛地撤去護盾,任由撲麵而來的激光燒穿衣袖,雙手在空中劃出複雜的軌跡。那些原本攻擊他們的能量光束突然停滯在半空,像被凍住的雨,隨後詭異地調轉方向,齊刷刷射向側方的敵群。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這招他們該好好學學!”
兩人終於衝到高台邊緣。
湯惠萍看著張吒背後突然亮起的短刃,心臟驟停的瞬間,她抓起地上的能量步槍,扣動扳機的手指因為用力而發白。
光束精準地打在黑衣人手腕上,短刃偏斜的刹那,張吒已經回身將其劈成兩半。
“你太慢了!”他咧嘴一笑,嘴角的血跡卻讓這笑容顯得格外慘烈。
信息傳播中心的屏幕突然集體爆鳴。年輕的技術組長抱著最後一塊數據芯片,背靠著正在爆炸的服務器,手指在麵板上瘋狂敲打。
他的左腿已經沒了,斷口處凝結著焦黑的血痂,但當芯片成功插入接口時,他突然露出孩子氣的笑容:
“組長……我做到了……”話音未落,整麵牆的服務器都炸成了火球。
湯惠萍的眼淚瞬間模糊了視線。她撲到通訊控製台前,技術組長傳來的數據流正順著線路攀爬,像黑暗中倔強生長的藤蔓。
“神秘人,用‘星軌符’穩住傳輸!”她的指甲摳進麵板的裂縫裡,“病毒的漏洞在第七段代碼,那裡有個偽裝成逗號的邏輯炸彈!”
神秘人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在控製台的水晶接口上。
淡金色的符文順著線路遊走,所過之處,那些瘋狂閃爍的錯誤代碼紛紛熄滅,像被晨露打濕的螢火。
“快!”他的聲音嘶啞如破鑼,“我的靈力快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