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揮艦的殘骸在舷窗外燃燒成墨綠色的火球,張吒的手掌按在將軍滲血的戰甲上,能清晰地感覺到金屬下骨骼的震顫。
剛才能量核心爆炸的衝擊波震裂了將軍的三根肋骨。
老人每走一步都像在吞咽刀片,卻硬是咬著牙沒哼一聲,隻是戰斧拖在金屬地板上的劃痕越來越深,像條淌血的軌跡。
“左拐,第三個氣閘艙。”
張吒的聲音帶著能量衝擊後的沙啞,離子劍的光刃已經黯淡,劍身上凝結的綠色液珠正在緩緩滴落——
那是能量核心的冷卻液,帶著蝕骨的寒意,在地板上腐蝕出細密的孔洞。
他的餘光瞥見走廊儘頭閃過的人影,那些沒有被芯片控製的普通船員正蜷縮在艙門後,眼神裡的恐懼像被踩滅的火星。
將軍突然拽住他的手腕,戰斧指向通風管道的格柵:“走那裡,直達停機坪。”
老人的戰甲突然發出刺耳的警報,左臂的能量核心開始過載,紅光透過破損的甲片映在他臉上,
“老子的能量最多撐到氣閘艙,你得帶著證據……”
“閉嘴。”
張吒猛地扯開格柵,生鏽的金屬邊緣劃破掌心,血珠滴在管道內的積塵上,綻開一朵朵小紅花,
“要麼一起走,要麼一起死。”
他拽著將軍爬進管道時,突然想起三年前在靈風學院的比武場。
當時將軍也是這樣,明明肋骨斷了還硬撐著打完最後一場,賽後卻偷偷躲在醫務室啃止痛片。
通風管道裡彌漫著機油和灰塵的味道,狹窄的空間裡隻能容一人爬行。
張吒在前開路,離子劍劈開擋路的線路,火花在黑暗中炸成細碎的星。
將軍緊隨其後,沉重的戰甲不斷碰撞著管壁,發出沉悶的聲響,每一次震動都讓他疼得倒抽冷氣,卻始終沒有放慢速度。
“還有五十米。”
張吒的手掌突然摸到一片溫熱的液體,黑暗中傳來微弱的嗚咽。
他劃亮戰術燈的瞬間,看到黑豹墨影蜷縮在管道轉角,金色的皮毛被血浸透,後腿不自然地扭曲著——
這隻通靈性的妖獸顯然是循著氣味找來的,卻在穿越管道時被墜落的碎片砸傷。
“墨影!”
張吒剛抱起黑豹,就看到它的爪子緊緊攥著半塊骨笛碎片,上麵還沾著萬獸老人的血。
老人的氣息順著管道飄來,混雜著硝煙和能量燃燒的味道,在通風扇的作用下忽遠忽近,像根無形的線牽引著他們前進。
氣閘艙的紅光在管道儘頭跳動,像顆絕望的心臟。
張吒踹開格柵的瞬間,正撞見萬獸老人被三名特種士兵圍在角落。
老人的肩胛骨插著一枚激光槍的碎片,鮮血染紅了半個胸膛。
卻依舊用斷笛支撐著身體,另一隻手死死護住懷裡的加密存儲設備——
那上麵還沾著星塵草的汁液,是湯惠萍做的標記。
“老東西!”
將軍的怒吼震得氣閘艙嗡嗡作響,他拖著傷體撲向士兵。
戰斧劈碎對方能量護盾的刹那,戰甲突然爆出刺眼的紅光。
過載的能量流順著傷口湧入體內,老人悶哼一聲,卻硬是將最後一名士兵撞進減壓艙。
萬獸老人的斷笛突然發出清亮的聲響,墨影掙脫張吒的懷抱。
拖著傷腿撲向試圖按下警報的士兵,金色的利爪撕開對方的喉管。
老人趁機按下氣閘開啟按鈕,外麵的停機坪在爆炸的火光中若隱若現,一艘小型運輸艦的引擎正在發出最後的喘息。
“湯惠萍他們在船上!”
萬獸老人將存儲設備塞進張吒懷裡,斷笛突然指向減壓艙——
那裡傳來金屬扭曲的聲響,顯然有更多士兵正在破門。
老人突然笑了,將墨影推進張吒懷裡,自己則拽起減壓艙的操縱杆,
“告訴雷蒙德,老子在地獄等著他!”
張吒被將軍拽進運輸艦的瞬間,減壓艙的爆炸聲吞沒了萬獸老人的身影。
他趴在舷窗邊,看著老人的身影在白光中化作漫天光點,斷笛的碎片像隻折翼的鳥,緩緩飄向燃燒的指揮艦殘骸。
墨影突然發出淒厲的哀嚎,用頭不斷撞擊艙壁,金色的豎瞳裡第一次湧出晶瑩的淚。
“立即起飛!”
將軍的吼聲帶著血腥味,他死死按住流血的傷口,戰斧砸碎控製台的鎖,強行啟動自動駕駛,
“湯惠萍,把坐標設為……”
話語突然被劇烈的震動打斷,三艘特種部隊的飛船正從停機坪的硝煙中衝出,激光束的紅光如毒蛇般追來。
湯惠萍的冰藍色符文在駕駛艙蔓延,將不斷跳動的參數凍結成穩定的光屏。
她的指甲在屏幕上劃出三道銳利的弧線,運輸艦突然做出一個違反物理定律的桶滾動作,躲開迎麵而來的導彈。
爆炸的氣浪掀得飛船劇烈搖晃,神秘人立刻用精神力穩住失衡的控製台,精神感應儀的殘片在他掌心發出微弱的藍光。
“右前方是隕石帶!”
神秘人的聲音帶著精神力過載的顫抖,他的靈海此刻像片被狂風攪動的黑海,那些追擊飛船的能量軌跡在裡麵扭曲成猙獰的蛇,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裡麵有天然的能量乾擾場,能屏蔽他們的雷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