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棄建築的鋼筋,在轟鳴聲中劇烈震顫,張吒的靴底踩著塊滾燙的金屬碎片——
那是機械士兵的能量核心殘骸,星金礦在高溫下融化的甜腥味混著硝煙,嗆得他連連咳嗽。
遠處的天空正被撕開道猩紅的口子,星辰聯邦艦隊的躍遷引擎,在雲層中炸成璀璨的光團。
三十艘銀灰色戰艦如利劍般刺破陰霾,艦首的星軌紋標誌,在陽光下泛著冰冷的金屬光澤。
“是‘星塵’艦隊!”
星辰聯邦科學家突然扔掉手中的強酸瓶,瓶身在地上滾出刺耳的聲響。
他的祖父曾是這支艦隊的工程師,當年正是靠著“星塵”的掩護,才將“星軌號”的黑匣子從雷蒙德的包圍圈中送出來。
“他們的旗艦‘啟明’號是聯盟最快的戰艦,躍遷誤差不超過三秒!”
湯惠萍的冰藍色符文,在便攜式終端上瘋狂跳動,艦隊的識彆碼與她數據庫中的加密文件完美匹配。
最前麵那艘戰艦的側翼有塊菱形的疤痕,那是三十年前為掩護平民撤離,硬抗永恒帝國主炮留下的勳章。
“真的是他們,”女孩的指尖在屏幕上劃過那塊疤痕,淚水突然毫無預兆地滑落,“父親說過,‘星塵’艦隊永遠會出現在最需要的地方。”
機械士兵的殘軀,突然發出刺耳的蜂鳴,它們的電子眼,在最後時刻捕捉到了艦隊的影像。
數據流正以量子加密的方式,傳向未知坐標。
張吒的離子劍橫掃,將最近的一具殘骸劈成兩半,藍色的光刃切斷了數據傳輸線。
火花濺在他帶血的手背上:“它們在向雷蒙德報信,必須阻止信號發出!”
將軍的戰斧,突然插入地麵的電纜叢,合金柄身傳來的電流讓他渾身震顫,卻硬是咬著牙轉動斧刃,將機械士兵的通訊頻率接入自己的戰甲係統。
“老子把信號導進了‘星塵’的乾擾網,”
老人的頭發因靜電根根豎起,嘴角卻咧開個血腥的笑容,
“雷諾那小子要是連這點雜波都處理不了,當年就白跟我學戰術了。”
雲層中的“啟明”號突然射出道金色的光束,精準地擊中建築頂端的信號塔。
爆炸的火光中,無數微型乾擾器如蒲公英般散開,在廢墟上空織成透明的網。
張吒的通訊器裡傳來陣熟悉的笑聲,帶著星艦引擎般的爽朗:“老張,你這求援信號可夠慢的,再晚三分鐘,我們就得給你收屍了!”
“少廢話,”
將軍對著通訊器吼道,聲音卻不自覺地柔和下來,
“趕緊派登陸艇,老子的戰甲快撐不住了!”
三分鐘後,一艘菱形登陸艇如銀色的魚,悄無聲息地滑入建築的破窗。
艙門打開的瞬間,雷諾的軍靴踩碎了地上的玻璃,他的銀色戰甲上鑲嵌著七顆藍色的能量晶體,那是“星塵”艦隊的最高榮譽——
每顆晶體都對應著一場保衛戰的勝利。
“將軍,您這戰甲該換了,”
雷諾摘下頭盔,露出與周上將相似的眉眼,
“後勤部給您備好了最新款的‘星軌’係列,比您這身老古董輕三成。”
將軍的拳頭捶在他胸口,卻在接觸到戰甲的瞬間收了力:“小兔崽子,才幾年不見就敢取笑老子?”
老人的目光落在雷諾頸間的吊墜上,那是塊“星軌號”的殘片,
“你父親還好嗎?”
雷諾的笑容淡了些,指尖摩挲著吊墜上的彈孔:“上個月在暗星會的突襲中犧牲了,臨終前讓我把這個交給您,說您知道該怎麼用。”
他突然立正敬禮,銀甲在火光中泛著肅穆的光,
“星塵艦隊第三指揮官雷諾,向您報到!”
萬獸老人的黑豹墨影,突然對著登陸艇低吼,艙門陰影裡走出個抱著藥箱的女軍醫,她的白大褂上沾著星塵草的汁液,與湯惠萍終端上的標記一模一樣。
“是林醫生!”
湯惠萍突然喊道,這是反抗軍最頂尖的軍醫,三年前曾在礦難中救過三十七個礦工,
“您怎麼也來了?”
林醫生的手輕輕按在將軍滲血的傷口上,納米機器人在她掌心凝成銀色的膜:“周上將的舊部都來了,”
她的目光掃過眾人帶傷的臉,最終落在張吒肩上的灼傷處,
“包括那些被汙蔑為叛徒的士兵,我們在‘星軌號’殘骸裡找到了證明他們清白的日誌。”
登陸艇的控製台突然發出急促的警報,雷諾的副官臉色凝重地轉過屏幕:“指揮官,雷蒙德的私人艦隊正在靠近,數量大約五十艘,為首的是‘黑鷹’號旗艦。”
屏幕上的星圖顯示,黑色的戰艦群正從三個方向包抄過來,像群饑餓的鯊魚。
張吒的手指在戰術屏上劃過,將“星塵”艦隊的陣型調整為反漏鬥形:“讓三艘驅逐艦佯裝撤退,引‘黑鷹’號進入隕石帶,‘啟明’號從側翼突襲,用離子炮癱瘓它的引擎。”
他的指尖停在星圖最邊緣,那裡有片標注為“廢棄”的礦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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