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吒的軍靴在碎石地上踏出火星,戰術背囊裡的星塵草汁液,隨著奔跑晃出細碎的綠珠,落在地麵時竟順著足跡,長出細小的嫩芽。
通訊器裡的槍炮聲像燒紅的鐵絲刮過耳膜,守軍指揮官的嘶吼突然中斷,取而代之的是金屬撕裂的尖嘯——
那是儲備庫東側防禦盾,徹底崩碎的聲音。
“還有多久?”
他的長劍在掌心震出嗡鳴,銀藍色的光刃劈開迎麵撲來的風沙。
戰術屏上的距離數字瘋狂跳動,從五公裡銳減到三公裡,但儲備庫的能量信號卻像垂死的心跳般時斷時續。
將軍的“星軌”戰甲在狂奔中泛起赤紅的光,老人故意落後半步,用戰斧劈開身後滾落的巨石。
他的呼吸帶著鐵鏽味,肩甲的舊傷在震顫中滲出細小的血珠,卻依舊把聲音壓得沉穩:“讓雷紋豹小隊先穿插!它們的速度能爭取三分鐘!”
十頭金色的雷紋豹,突然從隊伍側麵竄出,爪尖的光痕在荒野上織成閃爍的網。
這些高階妖獸的皮毛在奔跑中炸開星塵草的粉末,每一步都激起綠色的漣漪——
那是萬獸老人提前喂給它們的“速行草”汁液,能讓速度在短時間內提升兩倍,但代價是之後會陷入半天的虛弱。
“給它們掩護!”
張吒突然轉身,長劍劃出半圈光弧,將追襲的暗紫色能量束擋在半空。
混沌教派顯然料到他們會回援,竟在必經之路上布下了“蝕能陷阱”,地麵的碎石裡藏著黑色晶體,踩上去就會滲出腐蝕能量。
他看著一頭雷紋豹的後肢被晶體灼傷,金色的皮毛瞬間焦黑,卻依舊跛著腳往前衝,突然握緊了劍柄。
儲備庫的東牆此時,正噴吐著暗紫色的火焰。
混沌教徒像蟻群般順著缺口湧入,骨杖組成的能量網,將殘餘的守軍逼到角落。
指揮官的左臂已經不自然地扭曲,卻依舊用身體護住身後的星軌水晶箱。
他的軍靴在地麵劃出深深的溝壑,每道溝壑裡都躺著幾具黑袍人的屍體。
“往箱子上撒星塵草!”
他的吼聲裡混著血沫,右手的能量槍已經過熱冒煙,
“那些水晶能吸收混沌能量!”
幸存的士兵們立刻照做,綠色的粉末在箱麵上炸開,水晶突然發出刺眼的銀光,將最前排的教徒震得倒飛出去。
但更多的黑袍人,踩著同伴的屍體湧上來。
他們的骨杖頂端突然彈出細長的尖刺,刺進地麵的瞬間,儲備庫的合金地板竟像黃油般融化。
暗紫色的能量順著裂縫蔓延,所過之處,星軌水晶的銀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黯淡。
“是‘噬能三頭犬’的獠牙碎片!”
守軍裡有人認出了尖刺的材質,五十年前礦難遺址的壁畫上,就有這種能溶解星軌合金的恐怖武器。
絕望像瘟疫般蔓延,士兵們的射擊開始散亂,防線在混沌教徒的衝擊下搖搖欲墜。
雷紋豹的嘶吼突然撕裂了絕望,領頭的那頭金色巨獸,帶著滿身傷痕撞開混沌教徒的能量網,爪尖精準地拍碎了三根骨杖上的獠牙。
它的金色皮毛此刻已變成焦黑的補丁,卻依舊用身體護住指揮官,喉嚨裡發出威脅的低吼。
“還有一分鐘!”
萬獸老人的骨笛聲穿透戰場,雷紋豹們突然集體轉身,用尾巴卷起地上的星塵草粉末,朝著缺口處猛力一甩。
綠色的煙霧瞬間彌漫開來,混沌教徒的動作突然變得遲緩,暗紫色的能量在煙霧中滋滋作響,像被潑了沸水的冰塊。
張吒在此時看到了,火光中的希望——儲備庫中央的能量轉換室,依舊亮著銀紫色的光。
那是整個基地的能量核心,隻要核心不被汙染,就算東牆失守,也能重新組織防禦。
他突然對著通訊器咆哮:“湯惠萍!把你的冰係能量導進儲備庫的通風係統!快!”
女孩的冰藍色符文,幾乎同時在戰術屏上爆閃。
遠在西南佯攻戰場的她正被十倍於己的教徒纏住,冰盾上布滿蛛網狀的裂痕,卻依舊咬牙。
將半數能量導入地下管道:“能量正在傳輸!預計……預計能凍住缺口處的地麵!”
她的聲音突然拔高,
“但我的防線快撐不住了!他們像是知道你回援了,攻勢猛得嚇人!”
張吒的心臟猛地一沉,混沌教派的佯攻部隊突然加大力度,絕不是偶然。
他看向將軍,發現老人也正盯著戰術屏上的兵力分布——
西南方向的黑袍人數量竟在十分鐘內翻了一倍,那些新增的教徒身上,都帶著與儲備庫主力相同的能量特征。
“是分兵!”
將軍的戰斧突然指向西南,
“他們用佯攻部隊拖住湯惠萍,再從主力裡分兵支援,想讓我們兩邊都顧不上!”
儲備庫的東牆此時,傳來驚天動地的爆響。
混沌教徒的指揮官終於親自出手,他的骨杖化作暗紫色的長鞭,纏住了那頭領頭的雷紋豹,硬生生將其甩向能量轉換室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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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的巨獸撞在門上,發出淒厲的哀鳴,水晶箱的銀光瞬間黯淡了一半。
“就是現在!”
張吒突然加速,長劍的光刃在身後拖出殘影。
他將體內的銀紫色能量全部注入劍身,光刃突然膨脹成三米長的巨刃,像劈柴般劈開擋路的能量網。
當他的軍靴踏上儲備庫的廢墟時,正好看到指揮官被長鞭纏住脖頸,對方的骨杖正朝著水晶箱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