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塵草的汁液在檢測皿中緩緩旋轉，綠色的液體裡懸浮著三枚暗紫色的鱗片——
那是從第七礦區防禦牆的裂縫裡找到的，邊緣還沾著，銀藍色的星軌能量殘留。
張吒的指尖在皿壁輕輕敲擊，鱗片突然劇烈震顫，在液體表麵劃出與混沌符號陣相似的紋路，像三尾被困在玻璃缸裡的魚。
“是噬能三頭犬的幼崽鱗片。”
神秘人的探測儀在檢測皿上方發出蜂鳴，屏幕上跳動的能量曲線與三天前截獲的加密通訊完全吻合，
“但這些鱗片經過了基因改造，裡麵混著星軌水晶的粉末，能屏蔽常規掃描。”
湯惠萍的冰藍色符文，突然覆蓋住檢測皿，女孩的白大褂袖口沾著礦道的黑泥。
她正用符文放大鱗片的微觀結構：“看這裡的晶簇排列，是人為植入的。”
符文組成的顯微鏡下，暗紫色的鱗片裡嵌著銀藍色的星塵，像被強行鑲嵌的星星，
“這種改造技術……和永恒帝國軍械庫的手法一模一樣。”
指揮中心的空氣突然變得粘稠，張吒想起那些在排查中眼神躲閃的工作人員，他們製服領口的星軌徽章都有細微的磨損——
那是長期接觸混沌能量的痕跡，就像五十年前礦難遺址裡，那些被腐蝕的工具表麵留下的麻點。
“把三號倉庫的監控調出來。”
他對著戰術屏下令，指尖的銀藍色能量無意間在屏幕上劃出道弧線，恰好與鱗片的震顫軌跡重合。
畫麵跳轉到三天前的深夜，五個穿著聯盟工作服的身影正在搬運星軌水晶，他們的動作帶著詭異的同步性，每次彎腰都與倉庫掛鐘的秒針跳動完美契合。
“他們在數節拍。”
將軍的戰斧突然指向畫麵角落，那裡的通風口滲出暗紫色的霧氣，
“混沌教派的‘影語術’，用特定頻率的動作傳遞信息，比通訊器更難追蹤。”
老人放大其中一人的手腕，那裡的皮膚下隱約有綠色的紋路在蠕動——是被星塵草汁液灼傷的痕跡，卻被刻意用遮瑕膏掩蓋了。
排查小組的動作在黎明時分加快，張吒親自帶著人突襲三號倉庫時，晨霧正順著通風管道往裡灌，像群躡手躡腳的幽靈。
倉庫中央的貨架上，本該堆放星軌水晶的地方空了大半，隻留下幾個沾著暗紫色鱗片的空箱，箱底的防滑墊上印著與鱗片相同的晶簇排列圖案。
“撬開地板。”
張吒的長劍突然插進地麵的縫隙，銀藍色的光刃將合金地板割出方形的口子。
底下的土壤裡埋著數十個黑色晶體，每個晶體都在緩慢脈動，像埋在地下的心臟，表麵的混沌符號正與倉庫的金屬架產生共振。
“是‘共鳴信標’。”
神秘人戴上防護手套，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塊晶體，
“能放大混沌能量的傳播範圍，這些人在為三頭犬的精神乾擾做準備。”
他突然指著晶體裡的氣泡，那些氣泡裡封存的不是空氣，而是聯盟內部的能量頻率圖譜，
“他們竊取了我們的防禦係統參數！”
湯惠萍的符文立刻覆蓋整個倉庫，冰藍色的能量順著地麵的裂縫滲透。
將黑色晶體暫時凍結：“這些信標的能量源來自內部線路，他們篡改了倉庫的供電係統。”
女孩調出電力分布圖，紅線標注的篡改點組成個微型符號陣，
“和上次在物資儲備庫發現的反向引導符一樣，都是五十年前那批失蹤工程師的手法。”
張吒的目光落在，倉庫管理員的登記本上。
最後一次領取星軌水晶的，簽名歪歪扭扭，筆尖劃過紙麵的力度明顯不均，像是被人用左手模仿的。
他突然想起那個在排查中渾身顫抖的消瘦男子，對方填寫表格時，右手食指有塊新鮮的繭子——
那是長期握混沌骨杖留下的，與五十年前礦難遺址裡找到的骨杖握柄磨損痕跡完全吻合。
“把他帶過來。”
張吒對著通訊器下令，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檢測皿裡的鱗片。
陽光透過倉庫的氣窗照進來，在地麵投下菱形的光斑，那些光斑隨著雲層移動，竟組成與共鳴信標相同的符號，
“他的辦公室在哪？”
“在能源轉換室隔壁。”
排查小組的成員遞過份地圖，
“負責監控水晶儲備量，有單獨的線路權限。”
當張吒推開那間辦公室的門時，聞到的第一縷氣味是星塵草燃燒後的焦糊味。
辦公桌的抽屜半開著，裡麵藏著個黑色的通訊器，屏幕上還殘留著未發送的信息：“星軌已備，靜待花開。”
桌角的咖啡杯裡，沉澱的咖啡渣形成三頭犬的輪廓，杯沿的唇印與倉庫登記本上的簽名邊緣完全重合。
“看來我們找到對的人了。”
將軍的戰斧挑起抽屜裡的半截星塵草，草莖的斷口很整齊，是被混沌能量切斷的，
“他在銷毀證據，但沒處理乾淨。”
消瘦男子被帶進來時，褲腳還沾著倉庫的黑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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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吒將檢測皿推到他麵前，綠色液體裡的鱗片突然劇烈跳動，在皿壁撞出細碎的聲響：“認識這個嗎？”
男子的喉結滾動了兩下，目光死死盯著檢測皿，瞳孔裡倒映的鱗片，突然扭曲成混沌符號的形狀。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