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軌水晶燈的光芒,在指揮中心流轉,將作戰計劃的,全息投影染成淡藍色。
張吒的指腹劃過,投影中碎星穀的隕石帶,那裡的星塵草,在虛擬模型裡搖曳。
綠色的葉片上還沾著,五十年前礦難留下的金屬碎屑——
是湯惠萍用基因技術複原的細節,連草葉上的鋸齒都與舊礦道標本一模一樣。
“突擊隊員的戰甲,要在左胸嵌星軌水晶片。”
他突然開口,聲音裡帶著星塵草汁液般的微澀,
“碎星穀的磁場會讓普通合金過熱,水晶能導熱,就像當年礦工們在防護服裡塞的降溫石。”
長劍在掌心轉了半圈,銀藍色的光刃劈開投影,露出混沌教派運輸艦的結構圖,
“引擎艙的通風口隻有三十厘米寬,炸彈必須做成菱形,這點要跟軍械師強調三次。”
湯惠萍的冰藍色符文,一瞬間在投影上炸開,像群受驚的螢火蟲。
女孩正用指尖校準,星塵草炸彈的引爆參數,符文組成的倒計時在虛空中跳動:“誤差不能超過三秒。”
她調出運輸艦的能量循環周期,冰藍色的波形與炸彈的,引爆頻率完美重合,
“混沌教派的防禦係統每七秒自檢一次,就在第七秒的間隙投彈,能避開所有掃描。”
“像五十年前,礦工們趁著礦道換風時鑽進廢棄巷道。”
將軍的戰斧在地麵劃出赤紅的光軌,將雷紋豹群的部署圖,烙在金屬地板上。
母豹們的虛擬圖,標在隕石帶的陰影裡閃爍,金色的輪廓與真實的獸群,氣息驚人地吻合——
老人昨夜在獸欄待了三個小時,用自己的戰血混著星塵草汁液給母豹們擦拭爪子。
那些平日裡桀驁的巨獸,竟溫順地伏在他腳邊,像五十年前礦難時守護傷員的忠犬。
“幼崽們的聲波頻率調好了?”
老人突然抬頭,戰斧的光刃掃過湯惠萍的符文,激起一串火星,
“彆學上次在補給站,聲波太銳,把自己人的通訊器都震壞了。”
他從戰甲口袋裡,掏出個磨損的金屬哨,哨身上刻著星軌圖案,
“這是當年礦場用來喚獵犬的,聲波曲線我輸進係統了,混在幼崽的吼聲裡,能讓混沌教徒誤以為是他們的信號。”
武器庫的金屬貨架,正在發出輕微的嗡鳴。
穿黑色軍裝的高層正蹲在地上,用機械義肢的指尖,給菱形炸彈裹星塵草葉。
綠色的汁液順著金屬指縫滲出,在地麵積成小小的水窪,倒映著他機械眼中跳動的紅光。
“當年炸礦道裡的混沌孢子囊,就是這麼裹草葉的。”
他突然笑了,義肢關節發出哢哢的輕響:“我爹總說,星塵草的氣味,能讓混沌能量‘打噴嚏’,一哆嗦就忘了自爆程序。”
白袍先生站在能量炮的校準儀前,寬大的袍袖,掃過布滿灰塵的刻度盤。
他從袖中取出個黃銅羅盤,盤麵上的星軌刻度已經磨得發亮——
是五十年前礦難救援隊的遺物,指針始終指著碎星穀的方向,哪怕在磁場最強的礦道深處也從未偏移。
“炮口仰角3.7度。”
他的指尖在羅盤上輕轉,指針突然劇烈跳動,在某一刻與校準儀的激光線完全重合,
“這個角度能讓能量束貼著隕石表麵走,像順著礦道裂隙流淌的地下水,既隱蔽又精準。”
張吒走進突擊隊員的營房時,年輕士兵們正在給戰甲嵌星軌水晶片。
那個胸牌刻著星軌礦場,標記的新兵正用激光筆在水晶片上畫雷紋豹。
綠色的光束在透明晶體上,勾勒出歪歪扭扭的獸影,像五十年前孩子們在礦道牆壁上的塗鴉。
“隊長,這水晶真能擋蝕能射線?”
新兵突然抬頭,護目鏡後的眼睛亮得像暗河的水晶礦,
“我哥上次在補給站就是被這射線傷的,到現在傷口還在流膿。”
張吒的目光落在新兵戰甲的裂縫處,那裡還沾著昨日戰鬥的星塵草汁液。
他突然伸手,用自己的戰血在水晶片上畫了個小小的星軌:“這是我爹教的法子。”
聲音輕得像怕驚擾了什麼,
“當年他在礦難裡被混沌能量灼傷,就是靠這圖案撐到救援的,說星軌能鎖住最後一絲生氣。”
雷紋豹的獸欄裡,母豹們正用舌頭舔舐幼崽的絨毛。
小家夥們的金色皮毛上,沾著星塵草粉末,是湯惠萍親手撒的,每一根絨毛都裹著淡淡的綠光——
這種粉末能讓幼崽的聲波更具穿透力,像在礦道裡喊山時,往嗓子裡含的星耀薄荷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