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骨杖。”
將軍的聲音突然沙啞,從懷裡掏出塊新的星軌糖,糖紙在硝煙中微微發亮,
“這東西要含著吃,能壓下混沌能量的苦味。”
少年的機械義眼突然流出機油,混著眼淚淌在糖紙上,像給綠色的雷紋豹圖案,添了道淚痕。
張吒的懸浮艇衝進前線時,正撞見雷紋豹群的衝鋒。
幸存的母豹們馱著傷兵,金色的身影在暗紫色的敵群中撕開道道口子,星塵草在它們的鬃毛間燃燒,像團移動的綠火。
金紋的獨眼在火光中亮如寒星,它的前爪已經斷裂,卻依舊用牙齒咬著混,沌教主的骨杖,綠色的草汁順著齒縫滴落,將暗紫色的符文溶成一灘爛泥。
“收網!”
張吒的光刃指向包圍圈的中心。聯盟士兵們突然同時後撤,能量護盾在他們身後組成密不透風的牆。
暗紫色的殘敵們還在瘋狂衝撞,卻不知腳下的星塵草已經開始發光——
那是湯惠萍提前布置的共振裝置,綠色的能量流順著草葉蔓延,將所有混沌能量源連成一線。
當最後一次共振波炸開時,張吒正跪在地上給雷紋豹幼崽喂奶。
幼崽的舌頭舔著他的指尖,粗糙的觸感讓他想起金紋昨天的親昵。
全息屏上,混沌教派的骨杖陣正在集體崩解,暗紫色的能量被綠色的星塵草霧包裹,像被冰封的毒蛇。
將軍牽著那個少年的手走過來,老人的戰斧上還沾著機甲殘骸,卻小心翼翼地幫少年擦掉臉上的機油。
打掃戰場的士兵們,開始唱起礦場的老歌。穿黑色軍裝的老陳,拄著新配的機械義腿,指揮新兵們搬運遺體,每個裹屍袋上都彆著朵星塵草——
是醫護兵們連夜編的,綠色的花瓣上用激光刻著死者的名字。
湯惠萍蹲在醫療帳篷前,冰藍色的符文正在修複一台破損的急救儀,儀器的顯示屏上,還留著最後一個急救記錄:“小王,19歲,碎星穀人,喜歡在糖紙上畫星軌。”
張吒的戰術背囊突然動了動。雷紋豹幼崽探出頭,金色的鼻尖嗅著空氣中的硝煙,突然朝著暗河的方向發出微弱的嘶吼。
他順著幼崽的目光望去,隻見河麵上漂著無數星塵草的種子,綠色的嫩芽在殘骸間鑽出來,頂著晶瑩的露珠,像無數雙睜開的眼睛。
“清點傷亡。”
張吒的聲音有些發緊,指尖撫摸著幼崽的絨毛,“把星軌礦場的旗幟升起來,讓犧牲的兄弟們看看,我們守住了。”
穿黑色作戰服的士兵們立刻行動,褪色的紅旗在硝煙中展開,五十年前礦工們繡的星塵草圖案在陽光下泛著微光,仿佛那些逝去的靈魂正在旗幟上低語。
將軍將少年的機械義眼,調成了聯盟製式的藍光。
當新的戰術目鏡亮起時,少年突然指著西北方的天空:“那裡有暗能量反應。”
他的聲音還帶著稚氣,卻異常堅定,“和骨杖陣的波動一樣,但更強……像座休眠的火山。”
湯惠萍的符文立刻追蹤過去,冰藍色的光點,在全息屏上組成個巨大的漩渦,那是隕石帶的方向,五十年前礦難的源頭。
張吒望著那片旋轉的星塵雲,突然將雷紋豹幼崽遞給少年:“會照顧它嗎?”
少年用力點頭,小心翼翼地將幼崽,抱在懷裡,動作像捧著易碎的水晶。老陳在一旁補充:“金紋的崽子,天生能聞出混沌能量的味道,以後就是我們的活雷達。”
醫療帳篷的燈光,在此時次第亮起。湯惠萍的符文,在每個帳篷上跳動,像串流動的星。
她突然想起早上,搶救的那個斷腿新兵,男孩醒來時第一句話就是:“我的星軌糖還在嗎?那是妹妹給的……”
此刻那枚沾血的糖紙正被她夾在戰術板裡,綠色的雷紋豹圖案在燭光下栩栩如生。
暗河的水流在深夜變得平靜。張吒坐在棧橋上,看著士兵們在河岸邊埋葬逝者,每個墳頭都插著根,星軌水晶製成的十字架,水晶裡封存著星塵草的種子。
他的光刃斜插在身邊的泥土裡,銀藍色的光刃映著遠處的篝火,篝火旁,少年正給雷紋豹幼崽喂水。
老陳在教新兵們唱礦場的號子,將軍則用戰斧在岩石上刻著陣亡名單,赤紅的光軌在夜色中劃出優美的弧線。
“勝利的代價。”湯惠萍不知何時坐在了他身邊,白大褂上的血漬,已經凝固成暗褐色。
她遞給張吒半塊星軌糖,是從醫療艙的廢墟裡找到的,“甜嗎?孩子們說,越苦的仗,糖要越甜。”
張吒將糖放進嘴裡,清苦的味道中帶著一絲回甘,像極了父親當年在礦道裡給他的那塊。
遠處的隕石帶,突然閃過一道暗紫色的光。
張吒的戰術目鏡瞬間捕捉到,但他沒有立刻驚動其他人。
當綠色的星塵草,在風中輕輕搖曳,當雷紋豹幼崽發出安穩的呼嚕聲。
當幸存者們的歌聲在夜空中回蕩,他突然明白,這場艱難的勝利從來不是終點——
就像五十年前的礦難,活下來的人,總要帶著逝者的希望繼續走下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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