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揮中心的警報聲,已變成持續的尖嘯,張吒盯著全息屏幕上,那個不斷閃爍的紅色缺口,感覺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
那徹骨的痛,令張吒的身體不住的打顫。
防禦薄弱點的能量護盾,正以每秒12的速度衰減,表麵的符文,像瀕死的蝴蝶般顫抖,淡金色的光膜上布滿了,猙獰的裂痕——
那是創世議會集中火力轟擊的痕跡,暗綠色的腐蝕光束如同附骨之疽,正一點點啃噬著聯盟最後的防線。
“支援部隊還有多久抵達?”張吒的聲音壓得很低,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急迫。
他的戰術靴在地板上碾出細微的聲響,指揮台上的咖啡早已涼透,杯壁凝結的水珠順著桌角滑落,在地麵砸出小小的濕痕,像一滴絕望的淚。
通訊官的手指在控製台上飛快跳躍,額頭上的冷汗滴落在屏幕上,暈開一小片水漬:“報告!第一支援梯隊被卡在‘碎石帶’,創世議會在那裡布了‘引力雷’,戰艦的引擎被引力場鎖住,最快需要三分鐘才能掙脫!”
三分鐘,張吒看著屏幕上,護盾的剩餘能量條——28,那血紅色的能量條是如此的觸目驚心……
按照當前的衰減速度,最多兩分鐘,這道防線,就會像紙糊的一樣崩裂。
他猛地轉身,目光掃過指揮中心裡忙碌的身影,最終落在角落裡的起源神殿聯絡員身上:“祭司那邊還有多少預備隊?”
聯絡員的嘴唇哆嗦著,調出靈力監測麵板:“隻剩下最後十五名守護者了……他們的靈力儲備不足三成,之前為了掩護主力撤退,已經透支過一次……”
“讓他們立刻去薄弱點!”張吒打斷他的話,語氣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告訴首席祭司,用‘燃靈術’!哪怕隻能撐十秒,也要撐!”
“燃靈術”——起源神殿的禁忌法術。
以燃燒守護者的生命力為代價,換取瞬間暴漲的靈力,施術者往往會在,法術結束後靈力儘失,形同凡人。
聯絡員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嘴唇囁嚅著,似乎想說什麼,最終卻隻是用力點頭,轉身衝向通訊台。
防禦薄弱點的陣地上,聯盟士兵正進行著絕望的抵抗。
李昂,這個剛從軍校畢業三個月的年輕炮手,正抱著發燙的炮管,用袖口擦去臉上的硝煙。
他的炮組已經犧牲了三人,隻剩下他和裝填手。
對麵的腐蝕光束如同毒蛇吐信,一次次舔舐著他們藏身的碉堡,合金裝甲在光束下發出痛苦的呻吟,不斷有熔化的金屬液滴落在地上,濺起刺鼻的白煙。
“裝填!”李昂嘶吼著,拉動炮栓。
裝填手是個隻有十六歲的新兵,雙手抖得幾乎握不住炮彈,金屬彈殼與炮膛碰撞,發出雜亂的聲響。
當炮彈終於上膛,李昂猛地按下發射按鈕,炮口噴出的火光映亮了,他年輕卻布滿血絲的眼睛。
能量彈在創世議會的攻擊陣地上炸開,卻隻激起一小片漣漪。
更多的腐蝕光束立刻調轉方向,朝著碉堡襲來。
李昂眼睜睜看著,碉堡的頂部被光束切開,熔化的合金像瀑布般傾瀉而下,將裝填手的半個身子埋在其中。
新兵的慘叫聲戛然而止,隻剩下骨骼被熔化的“滋滋”聲。
“不——!”李昂的吼聲撕裂了,戰場的喧囂。
他抓起身邊的爆彈槍,衝出碉堡,朝著創世議會的方向瘋狂射擊。
子彈在能量護盾上彈開,發出清脆的響聲,卻像撓癢般毫無作用。
就在他即將被腐蝕光束吞噬的瞬間,一道金色的光牆突然擋在他麵前。
十五名起源神殿的守護者趕到了。他們懸浮在虛空中,白袍在能量亂流中獵獵作響,掌心的符文亮得驚人——那是生命力燃燒的征兆。
為首的守護者舉起法杖,金色的靈力流如潮水般注入防禦護盾,原本黯淡的光膜瞬間亮起,腐蝕光束撞在上麵,激起大片金色的浪花。
“撐住!”為首的守護者嘶吼著,他的頭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花白,臉上的皺紋如同刀刻,“支援部隊就要到了!”
但創世議會顯然不想給,他們喘息的機會。
攻擊陣地上,突然升起一道巨大的魔法陣,暗紫色的能量在陣中翻滾,隱約可見無數扭曲的人臉——
那是創世議會的“靈魂獻祭陣”,用戰死士兵的靈魂催動,威力是普通攻擊的三倍。
“不好!”為首的守護者臉色劇變。
他能感覺到護盾,在靈魂能量的衝擊下劇烈震顫,金色的光膜上,開始出現黑色的斑點,那是靈力被汙染的跡象。
他猛地轉頭,對著身後的年輕守護者們喊道:“結‘生命之環’!”
十四名守護者立刻圍成一圈,將手掌貼在彼此的後背。
為首的守護者高舉法杖,全身爆發出刺眼的金光,他的身體在,光芒中逐漸變得透明——這是將所有生命力一次性燃燒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