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牆的裂痕已經蔓延到根部,像一張巨大的蛛網,在湯惠萍眼前碎裂。
最後一道冰晶墜落時,她下意識地抬手格擋,掌心裡還殘留著,防禦陣的餘溫——
那是起源神殿的靈力與聯盟科技融合的溫度,此刻卻正隨著,冰屑的消融一點點流逝。
她的作戰服後背早已被冷汗浸透,黏在皮膚上像一層冰涼的薄膜,耳邊還回蕩著能量衝擊的嗡鳴,讓她幾乎聽不清身邊戰士的呼喊。
“還有三十米!”通訊兵的聲音帶著哭腔,他的手臂以不自然的角度扭曲著,卻仍死死攥著能量檢測儀,“護盾能量隻剩12,創世議會的主炮……”
話音未落,遠方的黑暗中,突然傳來一陣奇異的寂靜。
原本如暴雨般,傾瀉的能量束驟然停歇,那些撕裂長空的暗紫色光芒,像被掐斷的燭火般熄滅,隻留下星空中,尚未散儘的能量漣漪,如同退潮後殘留的泡沫。
湯惠萍猛地抬頭,看見張吒的指揮艦正在能量亂流中緩緩轉向,旗艦的探照燈刺破硝煙,在虛空中劃出,一道明亮的軌跡——那是他約定好的信號:攻擊間隙到了。
“各單位聽令!”張吒的聲音,從通訊器裡傳來,帶著電流的雜音,卻比任何時候都清晰。
“工程隊帶足‘星塵膠’,優先修複b區的防禦節點!守護者們跟我來,用‘聚靈陣’為護盾充能!”
指揮艦的艙門在此時打開,張吒扶著艙壁踉蹌著衝出,戰術靴踩在結霜的甲板上發出吱呀的聲響。
他的左臂不自然地垂著,繃帶從作戰服的裂口處滲出血跡,那是在暗礁星雲,硬接“冥府號”一擊留下的傷。
但他的右手仍緊緊攥著能量劍柄,劍鞘上的聯盟徽章在應急燈下泛著冷光,照亮了他眼底的紅血絲——
連續三天沒合眼,連靈力都開始出現枯竭的刺痛,可當他看到冰牆後,那些蜷縮的傷員時,腳步突然變得穩如磐石。
工程隊的反應比預想中更快,三十名工程師背著工具箱從運輸機上躍下,他們的頭盔上都貼著熒光貼,在昏暗的陣地上組成流動的光帶。
帶隊的老工程師王鐵山,已經六十歲了,左手的機械義肢,在之前的攻擊中被炸毀,此刻正用僅剩的右手擰著能量螺栓。
“把星塵膠加熱到800度!”他對著對講機嘶吼,唾沫星子濺在護目鏡上,“b區的能量導管快崩了,誰也彆偷懶!”
年輕的工程師們,立刻行動起來,他們將像瀝青般,粘稠的星塵膠倒進噴槍。
高溫讓這種從隕石中,提煉的物質瞬間變得滾燙,接觸到防禦節點的裂痕時,發出滋滋的聲響,冒出淡藍色的煙霧。
最外圍的小李突然驚呼一聲,他的噴槍被能量餘波擊中,滾燙的星塵膠濺在防護服上,燒出一個焦黑的洞。
但他隻是咬著牙撕下隔熱貼貼上,繼續對著裂縫噴射,直到王鐵山把他拽到一邊:“命不要了?換個彈匣再上!”
起源神殿的守護者們正圍成一個環形,玄塵祭司站在中央,手中的權杖頂端鑲嵌著,半塊星核碎片。
當張吒的靈力注入時,碎片突然爆發出耀眼的光芒,將六位守護者的身影,在冰牆上投下巨大的剪影。
他們的白袍在能量流中獵獵作響,掌心的符文不斷流轉,像一群飛舞的金色蝴蝶,順著防禦陣的線路,鑽進護盾發生器。
原本黯淡無光的護盾,突然間像是被注入了一股強大的生命力一般,綻放出一層柔和的光芒。
這光芒如同春日暖陽,溫暖而柔和,給人一種安心的感覺。
與此同時,那些原本如同蛛網般,密布在護盾上的裂痕,也開始以驚人的速度愈合。
就像是時間倒流一般,這些裂痕迅速地收攏、合攏,最終完全消失不見,仿佛它們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不僅如此,連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受到了這股力量的影響。
原本有些許波動的空氣,此刻也變得異常平靜,仿佛被這股力量熨平了,所有的褶皺。
整個空間都顯得格外寧靜,隻有那層柔光還在護盾上緩緩流動,散發出一種令人心曠神怡的氣息。。
“湯惠萍!”張吒突然喊道,靈力的透支讓他的聲音有些發飄,“帶醫療隊去c區,那裡有三個平民避難所!”
湯惠萍早已帶著後勤隊出發。她們的推車,在布滿碎石的陣地上顛簸,藥箱裡的能量注射液,碰撞出清脆的聲響。
最前麵的推車突然卡住,駕駛員小周跳下去查看,發現是一塊半噸重的機甲殘骸,壓住了履帶。
他剛要呼喊支援,就看見三個傷員互相攙扶著走來,其中斷了一條腿的戰士,用僅剩的手臂幫他抬開殘骸,血滴在雪地上綻開一朵朵紅梅。
“彆管我們,”斷腿的戰士咧嘴一笑,露出缺了顆門牙的牙床,“先送藥去給孩子們。”
避難所裡的氣氛比想象中平靜。三十個孩子擠在能量帳篷裡,最大的不過十二歲,正用凍得通紅的小手,幫護士包紮傷員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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