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吒決定不再胡思亂想，他要把注意力集中在這些批注本身，通過分析它們的內容和風格來找出線索。
他相信，隻要自己足夠細心和耐心，一定能夠揭開這個謎團。
李將軍的遒勁與玄塵祭司的飄逸，在“聯合指揮”四個字上重疊成一個完整的圓。
湯惠萍將文件掃描進終端時，注意到李將軍悄悄用袖口擦去了，靈能艦標識上的茶水漬。
指揮中樞的組建比預想中更棘手。湯惠萍在候選人名單前站了整整三小時，指尖在“趙將軍”與“李將軍”的名字間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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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息屏突然彈出張吒發來的消息，隻有一張照片：三十年前的阿爾法星戰場，年輕的趙將軍，背著受傷的靈能師衝向醫療艦，而李將軍的父親正用身體，為他們擋住能量束。
“選趙將軍。”湯惠萍在終端上敲下決定，同時調出趙將軍的作戰記錄——
他是聯盟中唯一同時指揮過科技艦隊與靈能部隊的將領，機械義肢裡甚至還嵌著，起源神殿的靈力增幅器。
當她將任命書送到趙將軍麵前時，老將軍正在給機械義肢上潤滑油，金屬指節轉動的角度，恰好與靈能增幅器的紋路完美契合。
通訊網絡的整合遭遇了，更頑固的阻礙。
礦業公會的通訊官將加密協議摔在桌上：“靈能通訊用的是星塵晶共振頻率，我們的量子通訊靠的是粒子糾纏，這倆就像齒輪和藤蔓，根本咬不到一起！”
他的顯示屏上，兩種波形圖正以截然不同的頻率跳動，像兩支永不合拍的樂曲。
湯惠萍突然抓起兩塊星塵晶，將其中一塊貼在量子通訊器上，另一塊握在靈能師手中：“試試看。”
當靈能師注入靈力時，量子通訊器的顯示屏突然泛起漣漪，兩種波形圖開始以相同的頻率震顫，就像兩顆心臟在同一節奏下跳動。
“星塵晶是共通點。”她指著晶體表麵同步閃爍的紋路，“用它做中繼器，兩種信號能像溪水彙入江河般融合。”
聯合訓練場上的衝突，來得最猛烈，裝甲兵的履帶，剛碾過靈能師的法陣，就被突然升起的能量牆掀得離地半米。
李將軍的怒吼與玄塵祭司的斥責在訓練場上空碰撞，直到張吒將星塵晶，鎮紙摔在指揮台：“都看清楚！”
他調出創世議會的攻擊錄像，暗紫色的能量束，正同時撕裂裝甲護盾與靈能屏障，“敵人不會分你們是穿盔甲的還是念咒語的，要麼一起贏，要麼一起變成宇宙塵埃！”
湯惠萍讓工程隊，在訓練場中央豎起三十根能量柱，每根柱子頂端都嵌著星塵晶：“摸到柱子能激活對應能力，裝甲兵能獲得靈能護盾，靈能師能召喚激光炮。”
她看著李將軍猶豫地將手放在柱上，當淡藍色的護盾從裝甲縫隙中滲出時，老將軍突然對玄塵祭司揚了揚下巴：“老頭，敢不敢比誰先摧毀靶標？”
第七天的黎明，當第一支聯合部隊順利完成補給護航演練時，張吒站在指揮塔上，看著金色與銀色的艦影在晨曦中交織。
湯惠萍的通訊器突然響起，是趙將軍發來的實時數據：“靈能艦發現3艘潛航器，‘鐵壁號’躍遷攔截，比預定時間快了17秒。”
但隱患總在不經意間浮現，湯惠萍在檢查指揮中樞時，發現靈能師的靈力報告與裝甲兵的損傷數據存在8秒延遲——
星塵晶中繼器在強磁場環境下，會出現共振紊亂。
她立刻帶著工程隊鑽進通訊塔，當第七塊備用晶體嵌入線路時，塔外突然傳來創世議會的警報聲。
虛空潮汐的前鋒已經抵達防禦陣地，暗紫色的能量漣漪中，隱約可見“湮滅級”戰艦的輪廓。
張吒的通訊器裡，同時傳來李將軍與玄塵祭司的聲音，前者吼著“主炮充能完畢”，後者念著“靈能護盾展開”，兩種聲音在星塵晶的共振中完美重合，像一首用勇氣譜寫的戰歌。
湯惠萍看著整合方案上的最後一個批注——“爭議點即突破口”，突然明白力量整合的真諦。
不是讓齒輪變成藤蔓，也不是讓藤蔓變成齒輪，而是讓齒輪帶著藤蔓轉動，藤蔓纏著齒輪生長，在宇宙的暗幕中，長成一片無人能破的森林。
當虛空潮汐的峰值如期而至時，聯盟的聯合部隊，已經在補給線旁布好了陣。
張吒握著星塵晶鎮紙，感受著晶體傳來的共振——那是靈能師的咒語、裝甲兵的引擎、戰艦的主炮共同跳動的節奏。
湯惠萍的手指在指揮台上飛舞，將最後的數據輸入終端：“所有單位注意，創世議會艦隊距離躍遷點還有5分鐘。”
整合後的力量能否抵擋住總攻？
沒人能給出答案，但當第一道金色靈能束與銀色激光炮，同時命中創世議會的先鋒艦時，張吒突然想起會議室裡，那道重疊的筆跡——
在真正的危機麵前，所有的爭議都會化作同一種力量，像星塵晶的光芒，穿透黑暗，照亮戰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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