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色裂隙精準地堵住了通風管，蝕能沙接觸到裂隙的瞬間，就被絞成齏粉。
但發生器的核心也在此時發出刺耳的裂響，黑色晶體徹底碎成兩半，淡金色的靈力如泉水般湧出。
在空氣中凝成王鐵山模糊的身影，對著李默笑了笑，然後消散在風裡。
“能量儲備庫安全！”
李默對著通訊器喊道，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他低頭看著手中的半塊晶體，碎片邊緣還殘留著王鐵山的靈力溫度，像餘燼裡的火星。
指揮中心的光幕上，紅色光點突然轉向，瘋了般撲向核心區的靈能牆。
玄塵祭司的法杖突然折斷，靈能牆表麵出現蛛網般的裂痕。
“用‘獻祭咒’！”
老祭司對著剩下的守護者喊道，自己率先將靈力毫無保留地注入牆內，金色的長袍在能量流中寸寸碎裂，露出布滿傷痕的身體。
守護者們紛紛效仿，靈能牆的光芒瞬間暴漲，將暗紫色的攻擊光束反彈回去，在空中炸開成漫天光雨。
但當光芒散去，二十一個守護者隻剩下五個，玄塵祭司的身體已經變得透明，像即將融化的冰雕：“告訴張將軍……原生晶簇的碎片……藏在祭壇地下……能……能啟動最後的防禦……”
湯惠萍的醫療艙，剛好掠過祭壇上空，她看到祭司透明的身體化作光點，融入靈能牆的裂縫。
突然想起靈曦會長，送的那枚星塵晶吊墜——吊墜內側刻著的圖案，正與祭壇地麵的紋路完美重合。
“張吒！玄塵祭司說的碎片！在祭壇地下！”
她對著通訊器大喊，同時操控醫療艙俯衝下去，激光手術刀割開地麵的合金板。
下麵果然藏著一個金屬盒，裡麵裝著七塊原生晶簇的碎片，每一塊都在微微發燙。
湯惠萍將碎片，按北鬥七星的位置擺在祭壇上，當最後一塊歸位時，碎片突然自行拚接，組成完整的晶簇，發出比之前任何時候都要耀眼的光芒。
核心區的地麵突然裂開，無數道金色的光柱從地下噴湧而出，與靈能牆交織成巨大的穹頂。
創世議會的攻擊光束撞在穹頂上，立刻被分解成無害的星光，像投入湖麵的石子般泛起漣漪。
張吒看著光幕上重新穩定的防禦數據，能量讀數從30飆升至75……
他扶著控製台緩緩站直，發現掌心不知何時握住了半塊星塵晶碎片——
是從李默送修的發生器上取下的，上麵還留著少年的血溫。
戰場暫時安靜下來。蝕能沙在金色穹頂外凝固成堅硬的殼，創世議會的艦隊在遠處盤旋，像一群不敢靠近火焰的飛蛾。
李默坐在通風口旁，將王鐵山的靈能步槍抱在懷裡，槍托上的溫度仿佛還未散去。
湯惠萍蹲在祭壇邊，看著原生晶簇的光芒在自己掌心流動，吊墜與晶簇的共鳴越來越強，像兩顆跳動的心臟。
但每個人都知道，這隻是暫時的喘息。金色穹頂的光芒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弱，原生晶簇的碎片接縫處，滲出淡紫色的液體——那是被蝕能沙汙染的征兆。
張吒調出儲備庫的剩餘能量，隻夠支撐穹頂一小時，而創世議會的艦隊，正在重新集結，艦首的湮滅炮管再次亮起，暗紫色的光芒，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濃鬱。
“準備最後的反擊。”
張吒對著通訊器說道，聲音平靜得像一潭深水。
他將半塊星塵晶碎片，嵌進控製台的凹槽，那裡的接口竟與碎片，完美契合——
這是靈幻商會留下的後手，用晶簇碎片能啟動基地的“自毀程序”，與敵人同歸於儘。
湯惠萍給最後一名傷員包紮好傷口，醫療艙的儲備藥劑已經見底。
她望著核心區外燃燒的防禦塔，突然想起第一次見到虛空裂隙發生器時，老周說的話：“這些道具其實是鑰匙，能打開生門，也能打開死門。”
此刻，原生晶簇的光芒映在她臉上，一半明亮，一半隱在陰影裡。
李默站起身，將王鐵山的靈能步槍背在身後，空著的手握住半塊發生器核心碎片。
他的掌心已經結痂，與碎片的裂縫完美咬合，像天生就該長在一起。
西區防線的方向傳來隱約的呐喊，是預備隊殘餘的士兵在向核心區靠攏，他們的戰甲千瘡百孔，卻依舊舉著武器，像一群蹣跚的朝聖者。
金色穹頂的光芒徹底黯淡下去時，創世議會的艦隊發起了總攻。
暗紫色的能量束如暴雨般落下，這一次，沒有任何防禦能阻擋它們。
張吒的手指懸在“自毀程序”的按鈕上，湯惠萍的醫療艙擋在祭壇前，李默的靈能步槍對準了最先衝進來的戰機群。
聯盟的防線在這一刻搖搖欲墜，像狂風中即將熄滅的燭火。
但當暗紫色的能量束，即將擊中核心區時，原生晶簇突然爆發出最後一道強光，將所有聯盟成員的影子拉得很長，投在布滿裂痕的地麵上，像一張寫滿不屈的網。
誰也不知道這道光能支撐多久，就像沒人知道他們還能堅持多久。
但當創世議會的士兵踏入核心區時，看到的不是潰敗的俘虜，而是握著武器的身影——
他們的戰甲在燃燒，傷口在流血，卻沒有一個人跪下，連最年輕的李默，都將步槍的準星對準了敵人的心臟。
艱難的防禦還在繼續，聯盟的命運懸於一線。但隻要還有一個人站著，這防線就不算徹底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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