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穹頂的符文突然亮起時,張吒的劍正擦過,一名創世議會士兵的咽喉。
那些幽紫色的光紋順著石壁蔓延,像無數條蘇醒的毒蛇,在地麵織成密不透風的網。
他下意識地揮劍格擋,黑色能量束撞在劍刃上炸開,震得他虎口發麻——
那能量帶著刺骨的寒意,順著劍身爬上來,在他手腕上凝結出一層薄霜,像戴上了冰冷的鐐銬。ation保持陣型!”張吒的吼聲被能量束的尖嘯撕裂。
他看著身邊的士兵,被能量束穿透胸膛,護身護盾像肥皂泡般破滅。
士兵眼中的光芒在瞬間黯淡,身體軟軟地倒在符文網上,被光紋纏住的傷口冒出白煙,像被強酸腐蝕的木頭。
李默正抱著靈能步槍翻滾躲避,少年的肩頭被擦過一道血痕,血珠滴在地上,立刻被符文網吸成暗紅色的霧。
大廳西側的石壁突然裂開,二十名創世議會的“符文衛士”從陰影中走出。
他們的戰甲上刻滿與牆壁相同的符文,手中的長杖頂端嵌著黑色晶體,每一次揮動都能引動穹頂的能量束,像指揮著一場死亡的交響。
為首的衛士掀開頭盔,露出一張布滿符文刺青的臉,他的瞳孔是純粹的黑色,沒有絲毫光澤:“擅闖聖所者,皆為灰燼。”
張吒的靈力在體內翻湧,像快要熄滅的篝火。
剛才突破備用防禦時,他為了掩護傷員硬接了一記湮滅炮,此刻的內臟,像被攪碎的玻璃,每一次呼吸都帶著血腥味。
但他不能倒下——李默正被三名符文衛士圍攻,少年的靈能步槍已經打空了彈匣,隻能用槍托格擋長杖的攻擊,後背的舊傷在劇烈動作中再次崩裂,染紅了大半截戰袍。
“一組跟我衝左路!”
張吒突然將劍插入地麵,金色的靈力順著劍刃注入石板,在符文網上炸開一道缺口。
“二組掩護傷員後撤,用爆破筒清出緩衝帶!”
他的軍靴踩過發燙的光紋,能感覺到那些符文在腳下扭動,像試圖攀附的藤蔓。
劍刃劈開第一名衛士的長杖時,他看到對方戰甲內側的星塵晶碎片,那些碎片正在符文的灼燒下變黑,像被獻祭的祭品。
湯惠萍的醫療艙,卡在大廳東側的石縫裡,透明艙壁上布滿裂紋。
她看著監測屏幕上,不斷下跌的靈力讀數,聯盟士兵的生命信號,像風中殘燭般閃爍,而創世議會的能量源卻穩如磐石,那些符文網像永動機般吸收著周圍的能量,包括士兵的鮮血和靈力。
“這些符文在吞噬生命力!”
她對著通訊器嘶吼,同時將最後一枚淨化凝膠擲向最近的傷員,“按住傷口,彆讓血沾到地麵!”
凝膠在接觸到符文網的瞬間炸開,白色的霧氣暫時壓製了光紋的蔓延。
那名斷腿的士兵趁機向後爬行,手指摳著石板的縫隙,留下五道血痕。
湯惠萍突然注意到,凝膠霧中未消散的符文正在重組,它們的排列順序與靈幻商會,古籍裡記載的“噬靈陣”完全一致——
這陣法以活人為祭品,殺戮越多,威力越強,像永遠填不飽的胃。
起源神殿的守護者們圍成半圈,玄塵祭司的法杖,在身前畫出金色的光輪。
老祭司失去的左臂傷口處,金色的靈能正源源不斷地注入光輪,那是燃燒生命力換來的防禦屏障。
“這些符文有七處節點!”
他的聲音因脫力而顫抖,法杖指向穹頂的七個角落,那裡的光紋比彆處粗壯,像心臟般搏動。
“必須同時破壞,否則會瞬間再生!……”
李默突然瞥見張吒背後的符文衛士,對方的長杖,已經蓄滿了暗紫色的能量。
少年想也沒想就撲了過去,用身體撞開張吒的瞬間,長杖擦著他的肋骨劃過,帶走一串血珠。
“指揮官快走!”
李默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他從地上抓起一柄掉落的激光劍,劍柄上的溫度燙得驚人——
那是趙大叔生前用的武器,護手處還留著老兵用銼刀刻的防滑紋。
激光劍的藍光與符文衛士的長杖碰撞,激起漫天星火。
李默突然發現,每當劍刃與光紋接觸,那些符文就會短暫熄滅,像怕火的蟲子。
“這劍能克製他們!”
少年對著通訊器大喊,同時故意將長杖引向,符文網最密集的區域,藍光劃過之處,光紋如潮水般退去,露出下麵焦黑的石板。
張吒立刻明白了——趙大叔的激光劍淬過星塵晶熔液,那是創世議會符文的克星。
他迅速清點戰場,發現幸存的士兵中,隻有七人還握著類似的武器,恰好對應玄塵祭司說的七個節點。
“每人盯一個節點!”
他的劍突然轉向,金色的靈力在刃尖凝聚成一點,“聽我口令,三秒後同時攻擊!”
李默的激光劍刺穿,第三名衛士的咽喉時,餘光瞥見張吒舉起了劍。
少年立刻撲向西北方的節點,那裡的符文,正纏著一名垂死的守護者,光紋已經鑽進老人的七竅,讓他像提線木偶般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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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撐住!”李默的劍斬斷,光紋的瞬間,守護者突然咳出一口黑血,指著他的身後,眼中充滿驚恐。
張吒的倒計時卡在“二”上,他看著撲向李默的符文衛士首領,對方的長杖已經抵住少年的後背,而少年正全神貫注地破壞節點,毫無防備。
沒有絲毫猶豫,張吒撲過去用身體擋住長杖,黑色的能量束穿透他的右肩,帶出的血花濺在符文網上,激起一片刺目的紅光。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