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吒的指尖在戰術,沙盤邊緣劃出深深的刻痕,銀灰色的合金表麵留下五道白印,像被利爪撓過的傷口。
他望著沙盤上代表創世議會,防線的紅色光牆,光牆表麵的能量流,如沸騰的岩漿般翻滾,每一次脈動都將聯盟軍隊的藍色箭頭震退半分。
“他們在輪換防禦梯隊,”他突然開口,聲音裡淬著冰,“每道護盾後都藏著‘湮滅充能器’,我們的攻擊剛打破一層,下一層已經亮起,像打不完的地鼠。”
湯惠萍將一杯星塵茶推到他肘邊,茶盞邊緣凝結的白霜在室內暖光下融化,留下蜿蜒的水痕。
“靈幻商會的‘星塵炸彈’還有最後三枚,”
她的手指點在沙盤西北角,那裡的紅色光牆最為薄弱。
“王工說可以用‘能量疊加’戰術,讓三枚炸彈的衝擊波在同一秒抵達,像三道巨浪拍向同一塊礁石。”
她的指甲修剪得極短,敲擊沙盤時發出清脆的聲響,與遠處戰場傳來的爆炸聲隱隱共鳴。
戰場上空的能量雲層已堆積成墨色,紫色的湮滅光束與金色的星塵炮光,在雲層中交錯,織成一張灼熱的網。
星際聯盟的“獵鷹級”戰艦群,正在做俯衝攻擊,艦體表麵的符文,因過載而發紅,像瀕死恒星的最後閃爍。
艦長趙鵬死死攥著操縱杆,他的戰艦左翼裝甲在之前的防禦反擊中被撕開,暴露的能量導管正滋滋冒著火花。
“還有三十秒抵達預定坐標,”
他對著通訊器嘶吼,聲音壓過引擎的轟鳴,“各艦檢查‘殉爆程序’,要是被打中,就朝著光牆撞過去,給後麵的兄弟開條路!”
起源神殿的守護者們懸浮在半空,玄清長老的玉扳指已失去往日溫潤,表麵布滿細小的裂紋——那是連續施展高階法術後的痕跡。
她看著下方不斷崩塌的冰棱法陣,法陣邊緣的星塵晶粉末正被湮滅能量侵蝕,化作一縷縷青煙。
“讓年輕人們退到第二梯隊,”
她對身旁的淩鋒說,聲音裡帶著疲憊的沙啞,“我們這些老骨頭來撐‘冷凝結界’,結界能讓湮滅能量的流速減慢三成,像給狂奔的馬勒上韁繩。”
淩鋒的作戰服,右臂已被灼燒得焦黑,露出下麵纏著的繃帶,繃帶下的傷口還在滲血。
她望著懸浮在結界中央的七名老守護者,他們的法袍,在能量亂流中獵獵作響,袍角的金線已磨成灰白色,卻依舊挺直如鬆。
“我們留下配合結界!”
她突然將能量匕首插在地麵,匕首的藍光與結界的白光交織。
“破風小隊能精準定位,光牆的能量節點,像給炮彈裝瞄準鏡。”
張吒在指揮中心的全息屏上,看到了這一幕,淩鋒小隊的生命信號,如風中殘燭般閃爍,卻始終牢牢釘在紅色光牆下。
他突然抓起通訊器,靈力順著指尖注入,讓頻道裡的雜音瞬間消散:“獵鷹級戰艦群聽令,目標西北角光牆,同步星塵炸彈的引爆時間!”
“起源神殿準備‘冰封脈衝’,在炸彈衝擊波抵達前一秒凍結光牆表麵,讓它變成脆玻璃!”
全息屏上的藍色箭頭突然轉向,三十艘獵鷹級戰艦,如歸巢的雁群般收攏陣型,艦艏的能量環開始同步閃爍。
趙鵬看著儀表盤上,不斷攀升的能量讀數,左手悄悄按下了,操縱杆旁的紅色按鈕——那是解除艦載逃生艙鎖定的開關。
“兄弟們,家裡的撫恤金,我已經托人打到賬戶了,”
他突然對著艦橋廣播輕笑,“要是我沒回去,記得告訴我閨女,她爹不是逃兵。”
玄清長老的法杖重重插入地麵,七名老守護者同時吟唱起古老的咒文,他們的靈力如溪流彙入江海,在半空凝成一塊巨大的冰晶。
冰晶表麵的星塵晶碎片突然炸開,化作漫天光屑,光屑落地處立刻升起新的冰棱,冰棱與冰棱交錯,在紅色光牆前織成一張透明的巨網。
“還有五秒!”
老祭司的聲音穿透咒文,玉扳指的裂紋中滲出金色的靈力。
“記住,脈衝過後立刻後撤,彆貪功!”
張吒的心臟在胸腔裡狂跳,他看著全息屏上的倒計時從“10”跳向“1”,戰術沙盤邊緣的刻痕仿佛在灼燒他的指尖。
湯惠萍突然握住他的手腕,她的掌心冰涼,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會成功的……”她的目光與他撞在一起,像兩簇在寒風中靠攏的火苗。
“老周說過,聯盟的戰士,從來不是靠運氣贏的。”
“三、二、一!……”
三枚星塵炸彈在同一秒炸開,金色的衝擊波如倒扣的巨碗般罩向紅色光牆。
幾乎同時,玄清長老的冰封脈衝撞上光牆,紫色的能量流瞬間凝固,表麵浮現出細密的冰紋。
獵鷹級戰艦群的齊射接踵而至,三十道金色光束精準地命中冰紋最密集處,像三十把重錘砸向同一塊玻璃。
“哢嚓——”
一聲脆響穿透戰場的轟鳴,紅色光牆表麵的冰紋突然蔓延,一道長達百米的裂痕,在眾人注視下綻開,裂痕深處露出創世議會防禦工事的金屬骨架,像巨獸暴露的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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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啊!”趙鵬的戰艦第一個穿過裂痕,艦體擦過光牆的瞬間,暴露的能量導管迸發出刺眼的火花,卻依舊如利箭般紮向工事深處。
起源神殿的年輕守護者們踩著冰棱躍過裂痕,他們的法杖揮舞出金色的光鏈,將試圖封堵缺口的創世議會士兵纏住。
淩鋒的破風小隊緊隨其後,能量匕首在工事的金屬壁上劃出火花,為後續部隊標記出安全通道。
“左翼出現增援!”
阿昊突然大喊,他的探測儀屏幕上,跳出密密麻麻的紅點。
“是創世議會的‘湮滅騎兵’,他們的坐騎是能量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