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的空氣仿佛被燒熔的鐵水浸透,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灼人的痛感。
張吒的目光掃過創世議會軍隊,變換的陣型,瞳孔驟然收縮——
那些士兵正在,以一種詭異的節奏移動,黑甲的反光在,地麵拚出扭曲的六芒星。
邊緣處的士兵舉起長矛,矛尖的黑色鬥氣連成細線,顯然是在布置“噬魂陣”的加強版。
他能感覺到地麵傳來的震顫,不是來自腳步,而是某種邪惡儀式正在,抽取大地的生命力。
“他們想獻祭整個戰場!”
張吒的聲音帶著冰碴,他猛地扯下腰間的信號彈,朝著天空發射。
紅色的光芒在濃煙中炸開,這是召集聯盟強者的信號。
湯惠萍立刻會意,雙手在胸前結成冰晶結界,將周圍的士兵護在其中:“所有法師,釋放淨化結界!彆讓黑鬥氣沾到皮膚!”
冰晶結界剛成型,創世議會的陣型就動了。
六芒星的每一個角都噴出,墨綠色的毒霧,毒霧在半空凝成骷髏頭的形狀,發出刺耳的尖嘯,朝著聯盟防線飄來。
接觸到毒霧的野草瞬間枯萎,化作黑色的粉末,連堅硬的岩石,都被腐蝕出蜂窩狀的孔洞。
六芒星法陣在地麵上劇烈震顫,六個角的符文同時亮起詭異的綠光,像是六隻睜開的鬼眼。
墨綠色的毒霧從角尖噴湧而出,起初隻是細細的煙縷,轉瞬便化作粗壯的煙柱,在半空盤旋纏繞,漸漸凝成一個個,齜牙咧嘴的骷髏頭。
這些骷髏頭的眼窩中跳動著幽綠的鬼火,下頜骨上下開合,發出的尖嘯刺破耳膜,仿佛有無數冤魂在其中哀嚎。
毒霧骷髏順著風勢飄向聯盟防線,所過之處,空氣都變得粘稠發臭,吸入一口便覺喉頭火燒火燎。
最前沿的野草剛接觸到毒霧邊緣,葉片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卷曲、發黑,原本青翠的草莖迅速乾癟。
風一吹就化作齏粉,散在空氣中,連帶著泥土都染上了一層墨綠。
防線前的青石岩,本是抵禦衝擊的屏障,此刻卻成了毒霧肆虐的目標。
毒霧如同附骨之疽,一旦貼上岩石表麵,便滋滋地侵蝕起來。
堅硬的石質,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疏鬆,很快就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蜂窩狀孔洞,孔洞深處還在,不斷滲出墨綠色的粘液,將岩石內部的紋理徹底蛀空。
有塊半人高的巨石被毒霧包裹片刻,竟從中間轟然崩裂,碎塊落地時已化作一灘散發著惡臭的泥漿。
聯盟士兵手中的盾牌也未能幸免。玄鐵打造的盾麵接觸到毒霧,立刻泛起黑鏽,邊緣處的鐵皮像被蟲蛀般剝落,露出底下的木芯。
木芯遇毒霧便迅速腐朽,生出灰白色的黴斑,幾名士兵的盾牌突然從中斷裂,驚得他們連連後退,卻還是被飄散的毒霧掃到了手臂——裸
露的皮膚瞬間紅腫起泡,很快潰爛流膿,疼得人冷汗直冒。
空中的骷髏頭還在不斷增多,它們相互碰撞、融合,漸漸化作一頭巨大的毒霧巨獸,張開血盆大口朝著防線中央撲來。
巨獸掠過之處,連低空的飛鳥都來不及慘叫便墜入地麵,羽毛連同骨骼一同化作黑色的粉末,在風中消散得無影無蹤。
防線後的法師們急忙催動靈力,在陣前撐起淡金色的屏障。
毒霧撞在屏障上發出滋滋的聲響,金色光膜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稀薄,仿佛隨時都會被徹底撕碎。
“跟我衝!”
張吒的長劍裹著銀白色的符文之力,在身前劃出一道光弧,將迎麵而來的毒霧斬成兩半。
光弧切開的缺口處,空氣都泛起漣漪,露出後麵創世議會密集的陣型。
他知道不能給對方完成儀式的時間,唯有以最快的速度搗毀陣型核心。
“左翼跟我走!”
湯惠萍凝聚出三柄冰矛,精準地射向六芒星左上角的士兵。
冰矛穿透毒霧的刹那炸開,寒氣凍結了周圍的黑霧,為衝鋒的士兵開辟出一條通路。
她的啟明佩在掌心發燙,玉佩的光芒與張吒的符文之力遙相呼應,像兩顆相互吸引的星辰。
聯盟的強者們,如離弦之箭般衝出防線。
老李推著改裝過的投石機,將捆著炸藥的陶罐扔向敵陣,爆炸聲中,黑甲士兵像斷線的木偶般飛起。
起源神殿幸存的學者們結成符文陣,金色的光帶纏繞在聯盟士兵身上,抵禦著毒霧的侵蝕。
那些之前受傷的士兵都掙紮著站起來,用身體為衝鋒隊擋住流矢。
張吒的長劍在敵陣中,掀起銀白色的風暴。
符文之力對黑鬥氣有著天生的壓製,每一次揮砍都能讓,敵兵的鎧甲冒出白煙。
那些被劍氣掃中的士兵,身上的黑甲會像冰塊般碎裂,露出下麵早已被腐蝕的軀體——
創世議會為了增強戰力,竟用黑魔法將士兵的血肉與鎧甲融合,這根本不是戰鬥,是獻祭。
“攔住他!”
創世議會陣型中心傳來一聲怒喝,一位身披猩紅披風的老者,拄著蛇頭法杖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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杖頂的紅寶石射出一道血光,擊中了張吒的肩膀。
創世議會的陣型突然向兩側分開,露出一條僅容一人通過的通路。
陣型中心,一聲怒喝如炸雷般響起,震得周圍的毒霧都為之一滯。
一位老者緩緩走出,猩紅披風在他身後鋪開,邊緣繡著的黑色骷髏頭,在毒霧中若隱若現。
每走一步,披風便掃過地麵的符文,激起細碎的黑火星。
他手中的蛇頭法杖通體漆黑,蛇眼鑲嵌著兩顆墨綠色的寶石,蛇信子微微顫動,像是隨時會吐出毒信。
杖頂的紅寶石在陰暗中跳動著,如同凝固的血珠,隨著老者抬手的動作,寶石突然爆發出刺目的血光。
那光芒帶著濃鬱的血腥味,在空中劃出一道扭曲的弧線,精準地擊中張吒的肩膀。
張吒隻覺肩頭傳來一陣灼痛,仿佛被燒紅的烙鐵燙過,血光瞬間順著衣袖蔓延,所過之處,衣物寸寸焦黑,皮膚下的血管凸起,像一條條蠕動的血蛇。
他踉蹌著後退半步,握住肩頭的手被燙得縮回,指尖沾著的血珠落在地上,竟將堅硬的岩石蝕出一個個小孔。
血光像有生命般鑽進皮膚,張吒頓時感覺半邊身子失去知覺,長劍險些脫手。
“是血法師!”
湯惠萍的聲音帶著焦急,她認出了老者胸前的骷髏徽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