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幾人合力拖著恐怖生物的殘骸,往遠處的窪地走。
那些扭曲的肢體,還在滴落腐蝕性的粘液,在地上蝕出一串串冒泡的坑。
有人找來乾燥的枯枝堆在窪地,點燃的火把扔進去,瞬間燃起熊熊烈火。
火舌舔舐著殘骸,發出“滋滋”的聲響,黑色的濃煙滾滾升起,在灰蒙蒙的天空中扯出一道粗壯的煙柱。
煙柱裡似乎纏繞著細碎的光點,隨著煙霧緩緩上升。
幸存的人們望著那道煙柱,恍惚間仿佛看見,那些逝去的靈魂正從硝煙中走出。
他們的身影在煙柱裡若隱若現,有的揮了揮手,有的挺直了脊梁,最終都隨著濃煙消散在雲層裡。
火堆旁的士兵用袖子擦了擦臉,分不清是汗還是淚,他往火堆裡添了根粗壯的木柴,火焰劈啪作響,像是在回應著什麼。
戰場中央,有人用石塊在同伴的屍體旁壘起簡單的標記,每塊石頭都擺得方方正正。
風卷著灰燼掠過,掀起蓋在死者臉上的破布一角,露出下麵年輕或蒼老的麵容,卻再無人動容——
悲傷早已沉澱在心底,化作了腳下更堅實的土地。
當最後一縷濃煙融入天際,幸存者們站成一圈,朝著同伴的屍體深深鞠躬,朝著那道消散的煙柱深深鞠躬,然後轉過身。
握緊了手中的武器,眼神裡是未滅的火焰。
張吒將湯惠萍安頓,在一塊相對乾淨的石板上,轉身走向營地邊緣的通訊塔。
那座金屬塔已經被腐蝕得千瘡百孔,頂端的接收器耷拉著,像隻折斷翅膀的鳥。
他用長劍撬開變形的艙門,裡麵的通訊水晶還在閃爍著微弱的紅光,這是聯盟總部在持續發送信號的征兆。
水晶亮起的刹那,一個急促的聲音炸響:“各單位注意!毀滅軍團主力艦隊已突破第三防線,預計三小時後抵達你們的坐標!重複,這不是演習!”
張吒的手指猛地攥緊,水晶在掌心硌出深深的印記。
毀滅軍團——暗黑議會麾下最恐怖的戰爭機器,傳說中由百萬戰死士兵的怨念凝聚而成。
所過之處,星係儘成焦土。
三年前邊境戰役,就是這支軍團一夜之間抹平了七個殖民星,如今,它們終於來了。
“將軍?”
風影不知何時走了過來,他的肩胛還在滲血,卻挺直了脊梁。
剛才能量反噬時,張吒用血脈之力護住了他的心脈,讓他撿回一條命。
“總部說什麼了?”
張吒沒有回答,隻是將通訊水晶轉向他。
風影的臉色一點點變得蒼白,卻在讀完消息後突然笑了,笑得像個孩子:“也好,省得我們去找他們了。”
他的話像一顆石子,在幸存者中激起漣漪。
斷了腿的法師用杖頭敲了敲地麵:“正好,老子的新法術還沒試過手。”
年輕的弓箭手,將老陳的長戟扛在肩上:“我爹說過,戰死的士兵會變成星星,我倒要看看,毀滅軍團的雜碎能不能擋住星星的光。”
湯惠萍的咳嗽聲在此時響起,她緩緩睜開眼睛,冰藍色的瞳孔裡映著遠處的火光:“張吒,把我的冰棱刃拿來。”
她的聲音還有些虛弱,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我們得修防禦陣了。”
張吒扶起她時,看到營地中央的淡金色印記正在微微發光。
定星紋的能量並沒有完全消散,而是滲入了這片土地的肌理,隻要引導得當,就能化作一道新的防線。
他突然想起古籍裡的最後一句話:“星紋不滅,守護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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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存者們開始行動起來,有人收集武器,有人修補工事,有人用最後的靈力滋養土地。
湯惠萍站在印記中央,冰氣順著她的指尖流淌,在地上畫出新的符文。
風影帶著弓箭手爬上斷牆,用碎石壘起臨時箭塔。
就連最年輕的那個弓箭手,都在用心擦拭著撿來的短刀,刀刃在陽光下閃著寒光。
夕陽西下時,營地的輪廓在餘暉中漸漸清晰。
斷牆上插滿了修好的長矛,防禦陣的符文在地麵閃爍,幸存的士兵們圍坐在篝火旁,分享著最後一點乾糧。
沒有人談論即將到來的毀滅軍團,也沒有人抱怨傷痛和疲憊,隻是安靜地坐著,看著彼此臉上的傷痕,像是在確認誰還活著,誰還能並肩作戰。
張吒坐在湯惠萍身邊,看著她用冰氣在篝火上烤魚。
魚肉的香氣混著硝煙味,竟有種奇異的溫暖。
他知道,接下來的戰鬥會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艱難,毀滅軍團的力量,遠超那些恐怖生物,他們的勝算微乎其微。
但當他看到斷牆上,迎風飄揚的聯盟旗幟——
那是用士兵的破布拚起來的,邊緣還沾著血汙,卻依舊倔強地指向天空時,心中突然充滿了力量。
“明天會是個好天氣。”
湯惠萍將烤好的魚遞給他,指尖的冰寒蹭過他的掌心。
“適合戰鬥。……”
張吒接過魚,咬了一大口,滾燙的魚肉燙得他眼眶發熱。
遠處的天際,第一顆星星已經亮起,恰好落在定星紋印記的正上方,像一隻溫柔的眼睛,注視著這片飽經滄桑,卻從未屈服的土地。
他知道,無論毀滅軍團有多強大,無論未來有多少艱難險阻,隻要他們還在這裡,隻要這麵旗幟還在飄揚,戰鬥就不會結束。
因為他們守護的,從來都不隻是一片營地,而是一個民族永不熄滅的希望。
夜色漸深,篝火在風中輕輕搖曳,映照著每個人臉上的堅毅。
遠處的星空下,似乎已有戰艦引擎的轟鳴傳來,但營地裡的人們隻是握緊了,手中的武器,靜靜等待著黎明的到來。
屬於他們的戰鬥,才剛剛開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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