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凝脈境千夫長的陣亡，如同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北莽先鋒部隊本就因陳青的瘋狂鑿陣而士氣大跌，主將一死，更是徹底失去了指揮和鬥誌。殘存的士兵如同無頭蒼蠅，在愈發凶悍的前鋒營剿殺下，開始成建製地潰敗、投降。
這場原本實力懸殊的阻擊戰，竟因為陳青一人之力，硬生生被打成了擊潰戰！
當北莽後續主力部隊趕到時，看到的隻是一片狼藉的戰場，滿地狼藉的屍體，以及那些失魂落魄、如同驚弓之鳥般逃回來的潰兵。
“廢物！都是廢物！”北莽中軍大帳內，一名身披金狼皮裘、氣息如同洪荒巨獸般的雄壯男子勃然大怒，一掌將麵前的硬木桌案拍得粉碎！此人正是此路北莽大軍的統帥，血狼王兀術赤的親信大將，左賢王烏維！
八萬先鋒，竟被兩萬大炎雜牌軍擊潰，連先鋒大將都被人陣斬！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大帥，非是兒郎們不儘力，實在是……實在是那大炎軍中出了一員煞星！”一名僥幸逃回的千夫長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地描述著陳青的恐怖，“那人煞氣衝天，刀槍不入，恢複力驚人，更是臨陣突破凝脈境，連斬我軍數名百夫長，連……連拓跋千夫長也死在他刀下！”
“煞星？凝脈境？”烏維眼神陰鷙，“叫什麼名字？”
“好像……好像叫陳青！那些大炎兵都喊他‘煞虎’！”
“陳青……煞虎……”烏維咀嚼著這個名字，眼中殺機畢露，“傳令下去！懸賞黃金萬兩，封千夫長，取陳青首級者，官升三級！”
“是！”
與大莽軍營中的震怒不同，大炎防線這邊，則是一片劫後餘生的歡騰。
以弱勝強，擊潰北莽八萬先鋒！這消息如同強心劑，瞬間注入了每一個守軍的心中。
而這一切的最大功臣，毫無疑問，便是那個在萬軍從中陣斬敵將，如同定海神針般穩住戰線的——陳青！
“煞虎！煞虎！煞虎！”
當陳青帶著一身尚未乾涸的血跡和更加濃鬱的煞氣，從前線撤回時，所過之處，無論是前鋒營還是其他營的士兵，都自發地讓開道路，用敬畏、狂熱的目光注視著他，發出震天的歡呼。
他的凶名，他的煞氣，在此刻不再是令人恐懼的符號，而是勝利的象征，是信心的保障！
周悍校尉親自在營門迎接，看著氣息更加深不可測的陳青，他心中感慨萬千。此子，已然成了氣候，再非他能夠隨意掌控的了。
“陳隊正……不，陳將軍！”周悍改了口，語氣帶著前所未有的鄭重，“此戰，你居功至偉！我已將戰報八百裡加急送往帥帳，為你請功！擢升你為營正，獨領一營，就在我前鋒營序列，你看如何？”
營正！獨領一營，麾下可達五百至千人！這已是軍中高級軍官的門檻！
陳青神色平靜，對於官職，他並不看重，但更高的職位意味著更多的資源和自主權，有利於他獲取更多的“熟練度”。
“謝校尉提拔。”
“這是你應得的。”周悍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道，“不過，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你如今風頭太盛，北莽那邊已對你下了重金懸賞，軍中……也未必都是朋友，還需小心。”
陳青點了點頭。他自然明白這個道理。此戰之後，他算是徹底進入了各方勢力的視野，麻煩隻會更多。
“屬下明白。”
回到新分配給他的、更加寬敞的營正大帳，老牛、孫瘸子等人早已等候在此，人人臉上都洋溢著興奮與自豪。他們如今也水漲船高，老牛和孫瘸子被陳青提拔為新的隊正。
“將軍！”眾人齊聲行禮，眼神狂熱。
陳青擺了擺手，目光掃過這些跟著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沉聲道：“此戰雖勝，但北莽主力尚在，大戰遠未結束。抓緊時間休整，補充兵員，操練陣型。接下來，還有硬仗要打。”
“是！將軍！”
眾人領命而去。
陳青獨自留在帳內，盤點著此戰的收獲。
修為穩固在凝脈境初期，煞虎戰域範圍一丈，黑虎拳刀雙雙達到爐火純青之境，《煞虎鐵身》熟練度也暴漲一截。
他能感覺到，自己似乎觸摸到了某個瓶頸。凝脈境之後的修煉，似乎不僅僅是能量的積累，更需要對“意”和“域”的更深層次領悟。而他的根本，似乎都指向了那祖傳的黑虎武學。
“破碎虛空……”他喃喃自語，眼中閃過一絲疑惑與探尋。
就在這時，親兵來報：“將軍，營外有人求見，自稱來自帝都，姓韓。”
帝都？姓韓？
陳青目光微閃。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請他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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