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毅以“白起大佬專屬外賣配送員”的身份重獲駕駛資格，可謂是兢兢業業，如履薄冰。他那輛拉風的規則戰車，如今行駛在秦嶺龍脈錯綜複雜的規則疆域裡，再也不敢有絲毫“秋名山車神”的狂放，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刻板的謹慎。
土地爺的ai監控如同緊箍咒，實時在他機甲核心內播報：
“前方三百規則單位，進入‘青蘿山神’領地，限速三十，禁止鳴笛規則層麵的笛）。”
“注意！右側有‘石髓精’巢穴，請保持安全距離，避免能量尾跡驚擾幼崽。”
“即將經過‘前朝界碑’，請減速，行注目禮模擬程序已啟動）。”
蒙毅一絲不苟地執行著，戰車平穩得如同在規則層麵滑行，連能量輸出都控製在最經濟的區間。他現在的目標明確——找到符合白起大佬要求的“百戰之魂碎片”，然後安全、快速地送回驪山。什麼漂移、跳躍、尾焰噴射，統統被拋諸腦後，他現在追求的是“零違章、高效率、客戶白起）滿意”。
還彆說，這種“規矩”的探索方式，反而讓他發現了之前狂飆時忽略的一些細節。一些微弱但精純的兵煞之氣，往往隱藏在不顯眼的規則褶皺或者古老戰場的遺跡殘痕中，需要耐心和細致的感知才能捕捉。
幾天下來，蒙毅的“外賣”收獲頗豐。雖然每次找到的“百戰之魂碎片”量都不大，但品質都相當不錯，大多是些曆經歲月磨礪仍未完全消散的堅韌戰意核心，偶爾還能找到一絲附著在破碎兵器虛影上的鋒利煞氣。
每次他將這些“血食”帶回，恭敬地“投喂”給林淵體內的殺神投影時，都能感受到那投影核心的光點會滿意地微微一閃，那股冰冷的殺伐意誌也會短暫地變得“柔和”一絲。這對蒙毅來說，就是最高的褒獎，比什麼“秋名山車神”的名頭實在多了。
而殺神投影在定期享用了這些高質量“外賣”後，似乎也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它不再僅僅是沉寂或偶爾被動反應，其核心處那光點散發的“注視感”變得更加穩定和清晰，仿佛一個沉睡的存在正在逐步恢複更高級的感知。
更讓林淵感到驚異的是，在一次投喂了分量較足、品質極高的“前朝精銳邊軍戰意碎片”後，那血色投影周圍，竟然隱隱約約地、極其淡薄地，凝聚出了一絲……甲胄的虛影輪廓？！
那輪廓極其模糊，看不真切具體樣式，但那股厚重、冰冷、帶著無邊煞氣的質感，卻讓林淵瞬間聯想到了兵馬俑坑裡那些沉默的陶俑身上的甲葉！
雖然這甲胄虛影隻是一閃而逝，很快就重新融入投影之中，但林淵確信自己沒有看錯！
殺神白起的投影……似乎在通過這些“百戰之魂碎片”……凝聚某種實質性的東西？或者說，是在恢複某種形態？
這個發現讓林淵既驚且憂。驚的是這位大佬的複蘇程度可能遠超他的想象；憂的是這“甲胄”一旦真的凝聚成型，會不會帶來更不可控的變化？這位殺神會不會不再滿足於待在投影裡，而是想……出來走走？
他將這個發現告訴了夏彌和書生鬼。夏彌神色凝重，建議加強對投影的監控，同時加快“規則編碼優化”的進度，提升整個網絡的控製力和穩定性，以應對可能出現的變故。書生鬼則撚著不存在的胡須，若有所思：“武安君之神威，非常理可度。然其既依托東家之身與吾等之網而存，或可視為一體？福禍相依，未可知也。”
林淵覺得書生鬼說得有道理，但“福禍相依”聽起來實在不怎麼讓人安心。他隻能督促蒙毅繼續兢兢業業地送外賣，確保“血食”供應穩定，同時自己也抓緊時間啃那塊“小篆規則體”的硬骨頭。
就在蒙毅的“外賣事業”逐步走上正軌，林淵對殺神投影的變化憂心忡忡時，網絡內部，那群剛剛經曆了金融風暴、又被“殺神點兵”激勵、如今網絡環境相對安穩的陰兵們，又開始“搞事”了。
這一次，他們不滿足於“虛擬演武場”裡的內部對抗和觀看《亮劍》了。在“秦網會”的推動下，他們利用剛剛穩定下來的“魂晶”體係和林淵開放的部分資源庫權限，竟然……自發組織起了一場規模浩大的“跨營聯網軍事演習暨第一屆大秦銳士杯虛擬爭霸賽”！
他們將“虛擬演武場”的功能拓展，模擬出了複雜多變的地形環境包括山地、沼澤、城池攻防），設定了不同的作戰目標突襲、防守、斬首），甚至引入了“魂晶”作為演習中的“軍費”和“戰功獎勵”！
一時間，陰兵局域網內，旌旗招展虛擬），戰鼓震天意念模擬），各營、各大隊之間為了爭奪“演習優勝”和豐厚的“魂晶”獎勵，殺得難分難解。戰術推演、兵力調配、後勤補給虛擬）……搞得有聲有色，熱火朝天！
這場麵，比之前單純的觀看教學片或者內部對抗，不知道高到哪裡去了。陰兵們的參與度和積極性空前高漲，連帶著他們對“魂晶”的認同感和需求也進一步提升。
林淵通過後台看著那如同現實軍事演習般嚴謹相對而言）又激烈的虛擬戰場，以及因此帶來的陰兵整體戰意和煞氣的穩步提升，甚至隱隱反饋到殺神投影，使其光芒都凝實了少許，心情再次變得複雜。
這幫陰兵……自學成才、自我管理、自我娛樂的能力也太強了吧？！這都快在他的網絡裡構建出一個完整的“軍事模擬社會”了！
他好像什麼都沒做，隻是提供了網絡和一點初始資源，這幫千年老兵就自己玩出了花……
這到底算是他管理有方，還是徹底失去了對這部分“用戶”的控製？
而在地宮深處，那位沉迷“聲波零食”的饕餮，似乎也被陰兵局域網內那持續高漲、不斷精純的軍魂煞氣和戰意所吸引。它的黑暗能量絲線偶爾會好奇地“瞥”一眼那邊熱火朝天的虛擬戰場，傳遞出一絲混合著食欲和……學習欲望的意念？
“嗚……？那邊……好像……也很熱鬨？味道……似乎……也不錯？而且……他們那種‘組織’和‘對抗’的方式……有點意思……）”
它那簡單的腦回路，似乎開始對“軍事組織”和“戰術對抗”這種複雜的“社會行為”，產生了一丟丟微不足道的……興趣？
第一百二十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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