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流火,日頭似烙鐵般懸在半空。索超望著簷下癱坐的軍漢,個個盔甲被汗水浸透,槍杆上的手紋都泡得發白,心中暗歎王進計策精妙。
索超猛地將酒碗往青石桌上一砸,高聲道:
“弟兄們!自大名府啟程,咱們頂著毒日頭趕了半月路!如今入了鄆城地界,治安穩妥得很!今夜這頓酒,我索超請了!”
軍漢們霎時來了精神,幾個膽大的扯著嗓子起哄:
“索都監仗義!等回了大名府,咱們可要跟著您吃肉!”
索超笑著抓起酒壇,給圍坐的親兵挨個斟滿:
“都聽好了!隻要平安把生辰綱送到東京,梁大人賞錢不說,兄弟們官升一級的文書我早備下了!來,乾!”
眾人舉杯相碰,酒液潑濺在發燙的青磚上,騰起陣陣白霧。
王進混在夥計中穿梭,見三阮兄弟借著添酒的機會,將標有記號的酒壇換進車隊。
吳用搖著折扇,指尖在車轅暗格裡塞了張字條——那是索超提前寫好的“押運無誤”憑證。
次日辰時,車隊頂著晨霧啟程,日頭剛爬到頭頂,眾人便望見前方土崗——正是王進說的黃泥崗。
索超抹去額頭汗珠,高聲下令:
“進林子歇腳!等日頭偏西再走!”
軍漢們如蒙大赦,將長槍往地上一杵,癱倒在枯草地上,盔甲與山石磕碰出悶響。
“不好!有箭!”
破空聲驟然炸響!索超本能地滾向樹後,三支雕翎箭擦著耳畔釘入樹乾,箭尾羽毛還在簌簌顫動。
索超抬眼望去,隻見林間樹影晃動,箭雨如蝗群般傾瀉而下!
軍漢們連起身的機會都沒有,被射成刺蝟的哀嚎聲此起彼伏,鮮血順著黃土溝壑蜿蜒成溪。
“結陣!結陣!”索超揮舞大斧撥開箭矢,斧頭挑落的箭鏃在陽光下迸出火星。
二十餘名殘兵勉強圍成圓陣,盾牌上早已插滿羽箭,活像隻千瘡百孔的刺蝟。
林間突然響起馬蹄聲,數十名黑衣殺手如鬼魅般衝出,為首的蒙麵人提著潑風刀獰笑:
“太尉有令!一個不留!”
刀鋒劃過空氣,瞬間將兩個軍漢劈成四段,鮮血濺上“生辰綱”黃旗,將金字染成暗紅。
索超紅著眼揮槍猛刺,槍纓掃過之處血肉橫飛。
可殺手們訓練有素,刀光交織成密不透風的網,轉眼又有三人被開膛破肚。
殘兵們背靠生辰綱車駕,盾牌上的裂痕滲著血水,腳下的黃土已被染成紫黑色。
“殺光他們!”蒙麵人一刀削斷索超肩甲,大斧險些脫手,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住手!”王進腳踏枯枝飛身而下,樸刀劈開兩名殺手,刀光在烈日下劃出銀弧。
晁蓋、公孫勝各率莊客從兩側包抄,三阮兄弟的漁叉寒光閃爍,直取殺手咽喉。
蒙麵人怒喝一聲,刀鋒裹挾著勁風劈向王進麵門。
王進側身讓過,刀刃擦著臉頰削落幾縷頭發。
王進反手一刀刺向對方肋下,蒙麵人倉促舉刀格擋,王進卻突然變招,刀柄狠狠砸在其太陽穴上!
一聲悶響,蒙麵人直挺挺栽倒,眉心滲出黑血——竟是服了毒!
“撤!”剩餘殺手見狀,紛紛拋出煙霧彈。王進正要追趕,索超突然抓住王進胳膊:
“留活口!他們身上定有高球密令!”
話音未落,三支透骨釘破空而來,王進揮刀擋下,釘頭卻擦著索超耳際紮進樹乾,驚得眾人冷汗直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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