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魯智深暴喝一聲將慕容彥達摜在太湖石上,石麵轟然龜裂。
慕容彥達口鼻滲血,仍掙紮著朝王進爬去:
“王將軍!當年令尊與我曾是同僚,看在舊情……”
王進劍尖挑起慕容彥達下頜,燭火在劍身映出慕容彥達扭曲的麵容:
“你汙蔑秦明私通梁山,該不該死?”寒光一閃,劍尖已抵住慕容彥達喉結。
慕容彥達瞳孔驟縮,突然掏出懷中短刃刺向王進,卻被黃信甩手一刀斬斷手腕。
“狗官!”王進長劍直貫心窩,慕容彥達喉間發出嗬嗬聲響,血沫順著劍尖汩汩流出,繡著金線的蟒袍漸漸被猩紅浸透。
魯智深一腳踢開抽搐的屍體,禪杖重重杵在青磚上,震得滿院海棠簌簌落英:
“醃臢潑才,也配提交情!”
王進俯身扯下慕容彥達腰間的令牌,借月光看清“狼王之令”四字,冷笑道:
“狼衛?不是都死了嗎?”
“參拜主人!”黑暗裡傳出一陣百餘人整齊劃一的聲音,“持令牌者,即為我主,我等願生死追隨王天尊!”
王進掌心攥著從慕容彥達腰間扯下的鎏金腰牌,指尖還殘留著那老賊脖頸處的溫熱血跡。
忽聽得簷角銅鈴無風自動,發出細碎而詭異的聲響,月光掠過庭院中的太湖石,暗影裡竟緩緩浮現出一百餘名黑衣身影。
這些人身著玄色勁裝,外披隨風獵獵作響的披風,腰間淬毒軟鞭泛著幽藍的冷光,正是慕容彥達麾下令人聞風喪膽的“夜狼衛”。
眾人見狀,立刻拔刀在手,擺出防禦架勢。
王進卻神色鎮定,目光如炬地凝視著這些死士。
隻見為首的死士突然單膝重重跪地,鋼牙咬得咯吱作響,聲音中帶著幾分顫抖與敬畏:
“拜見狼王令主!”
其餘死士紛紛效仿,整齊劃一地拜倒在地,狼頭黑巾下的目光灼熱如炬,直直地盯著王進手中的腰牌。
王進低頭凝視著腰牌背麵盤繞的鎏金狼紋,指腹輕輕摩挲著“狼王之令”四個古樸的篆字。
腦海中突然閃過慕容彥達密室中那滿牆的軍功圖與調兵密函——原來這夜狼衛的最高統禦權,竟藏在這小小腰牌之中。
王進踏過滿地被打鬥震落的碎玉,靴底碾碎幾片殘花,聲音如洪鐘般響徹寂靜的庭院:
“我乃梁山之主王進。若願隨我,便棄了這見不得光的勾當。從今往後,隻行俠仗義,替天行道!”
整齊劃一的甲胄撞擊聲中,死士們齊聲高呼:
“願隨令主!”呼聲震得屋簷上的瓦片都微微顫動。
王進目光掃過眾人染血的護腕、臉上未愈的傷痕,又細細叮囑了一番行事準則與後續安排,這才揮手令他們退下。
夜狼衛們如來時般悄無聲息地消失在夜色中,隻留下空蕩蕩的庭院,彌漫著淡淡的血腥氣與緊張過後的寂靜。
黃信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憤恨,手起刀落,割下慕容彥達的首級,隨手用一旁的官袍裹住提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