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未說完,張青突然暴起,竟用牙齒咬住張團練手腕。
張團練慘叫著後退,劉奇的流星錘卻趁機砸中張青後腦。
三人倚著斑駁的土牆緩緩滑坐,身上傷口汩汩冒血。
蔣門神提著滴血的砍刀步步緊逼,火把將他的影子拉得猙獰可怖。
施恩握緊染血的短刃,孫二娘艱難地撐起身子,張青將染血的戒刀橫在胸前。
三雙眼睛在火光中閃著狼一般的凶光,準備迎接最後的廝殺。
"給我往死裡打!"張團練舉劍高喝。
劉奇的流星錘再次砸來,重重擊在張青肩頭,將張青砸得單膝跪地。
孫二娘的柳葉刀被蔣門神鐵掌震飛,冰涼的長槍抵住她咽喉,槍尖刺破皮膚,血珠順著槍杆緩緩滑落。
施恩掙紮著撲過去,卻被兩名壯漢死死按住,膝蓋重重磕在青石板上。
蔣門神獰笑著舉起砍刀,刀鋒映著施恩驚恐的瞳孔:
"先宰了你這小雜種!"
千鈞一發之際,孫二娘突然嘶聲喊道:
"慢著!彆殺他!我有張蒙方假冒身份的證據!"
全場瞬間死寂。
蔣門神的刀刃懸在施恩喉間微微顫動,濺落的血珠滴在施恩顫抖的眼皮上。
張團練眯起眼睛,劍尖挑起孫二娘下巴:
"證據?你以為老子會信?"
孫二娘咳出一口血沫,嘴角卻勾起冷笑:
"當年張蒙方酒後親口說出真相,我爹......"
孫二娘突然劇烈咳嗽,鮮血染紅了前襟,"他早將此事寫在密信裡,藏在......"
"把她給我押起來!"張團練臉色驟變,"其他人,連夜搜查十字坡酒店!"
卻說武鬆將知縣大人托付的財物交割完畢,心中卻似壓了塊巨石。
東京城的勾欄瓦肆、酒綠燈紅,在武鬆眼裡都化作陽穀縣門前的垂楊柳,還有潘金蓮倚門而立的淺笑。
武鬆心係陽穀,歸心似箭,草草應付完老管家安排的遊覽,第二日便收拾行囊踏上歸途。
連日快馬加鞭,這日黃昏時分,武鬆終於望見孟州道上那熟悉的酒旗。
想起孫二娘夫婦豪爽的笑鬨,武鬆不禁加快腳步。
可踏入店門時,撲麵而來的卻是一陣塵土氣息——
往日熱鬨的大堂空無一人,桌椅東倒西歪,酒壇碎瓷散落滿地,櫃台後的虎皮也被扯得破破爛爛。
"二嫂?張青兄弟?"武鬆高聲呼喊,回應他的隻有簷角鐵馬的叮當聲。
武鬆眉頭緊鎖,伸手探了探酒壇,尚有一絲餘溫,顯然人離開不久。
武鬆心中警兆大起,卻又按捺不住酒癮,抱起一壇透瓶香仰頭便灌。
辛辣的酒水順著嘴角流下,浸濕了前襟,卻渾然不覺,隻是盯著空蕩蕩的後廚出神。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幾大壇美酒見底。
武鬆踉蹌著扶住桌案,酒意上湧間,忽見店外火把如龍,將夜空照得通紅。
武鬆心頭一喜,搖搖晃晃去拉開店門:
"二嫂,張青兄弟,你們......"
話未說完,寒光撲麵而來,十幾個身披重甲的官兵舉著長槍將武鬆團團圍住。
為首的壯漢鐵塔般矗立,滿臉橫肉,酒糟鼻下的金牙在火光中泛著凶光——正是張都監第一走狗蔣門神。
"好個賊子!"蔣門神晃著手中明晃晃的大砍刀,刀背重重拍在武鬆肩頭,"孫二娘那賤人藏的密信在哪裡?敢在張都監眼皮子底下搞鬼,今日便要你們血債血償!"
武鬆酒意瞬間清醒大半,反手扣住蔣門神手腕,卻覺對方暗中運勁,竟是早有防備。
"且慢!"武鬆怒目圓睜,"我乃東平府陽穀縣都頭武鬆,進京公乾返程路過此地。你這醃臢潑才,莫要血口噴人!"
"公乾?"蔣門神冷笑一聲,猛地抽回手,"聽得你張口閉口張青兄弟,不是賊寇同夥是什麼?弟兄們,給我往死裡打!"
話音未落,蔣門神的混鐵砍刀已挾著腥風劈來,刀鋒未至,濃烈的酒臭先撲麵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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