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進橫槍格擋,火星迸濺中暴喝:
"周昂!你我同為八十萬禁軍教頭,難道看不出童貫、高俅禍國殃民?"
王進以槍為刀,一轉削向周昂馬腿,卻在觸及戰馬前三寸陡然收勢,"黃槐村老幼靠房山寨接濟活命,你卻要屠村充作賊寇?"
周昂狼牙棒舞成雪練,將王進攻勢儘數化解:
"山野匪類聚眾謀反,本就是動亂之源!"
咣當一聲,周昂狼牙棒格開王進槍頭,突然砸向王進麵門,"今日我奉聖命平亂,便是為國儘忠!"
"放屁!"王進棄槍抓住狼牙棒粗杆,鐵甲縫隙滲出鮮血,"民乃國本!朱勔強征花石綱逼得百姓落草,你助紂為虐才是毀國根基!"
兩人同時發力,粗壯的狼牙棒杆竟被拗成弓形。周昂望著王進眼底血絲,突然冷笑:
"忠奸自有聖斷!"猛地抽出腰間配刀橫掃,王進騰空避開。
周昂一聲令下,三百禁軍頓時萬箭齊發。
王進旋身避箭,瞥見村後濃煙升起,眼中殺意暴漲。
“周昂,不要濫殺無辜!”
王進解下腰間酒葫蘆狠狠砸向周昂,趁著對方格擋之際,飛騎衝向箭雨最密處。
身後老槐樹轟然炸裂,被流矢射得千瘡百孔,恰似這破碎的世道。
……
與此同時,大兵壓境的青柳村,悶得像個蒸籠,聒噪的蟬鳴裡,家家戶戶門窗緊閉。
“諸位兄弟,”村外大路邊的老槐樹下,禁軍指揮使神色凝重,對著圍聚的禁軍們悄聲訓話:
“眼前這青柳村,看上去是個村子,其實是房山寨的分舵,裡麵住的都是王慶麾下的賊寇,咱們悄悄摸進村去,見人就殺,青壯年要當成賊寇梟首示眾,老弱婦孺也要全部誅滅!”
指揮使的餘音隨著禁軍的行動融入月光,月光透過斑駁的樹葉,在林間灑下細碎的銀斑。
樹林下,青柳村一百多名青壯村民屏息趴在草叢中,掌心的汗將手中的絆馬索浸得發潮。
金劍先生李助盤坐在古鬆虯枝上,玄色道袍被山風掀起衣角,屈指彈了彈劍柄,金劍嗡鳴如龍吟。
摩雲金翅歐鵬半蹲在土丘後,攥著樸刀的指節發白,時不時扭頭望向山道儘頭。
鐵笛仙馬麟則咬著草莖,將後背緊緊貼住粗糙的樹皮,刀刃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天地一片寂靜,每個人都隻聽得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和同伴緊張的呼吸聲,忽有碎石滾落的輕響傳來。
李助瞳孔驟縮,抬手壓了壓,眾人立即屏住呼吸。
黑影如潮水漫過山脊,鐵甲碰撞聲混著馬蹄踏碎夜露的脆響,禁軍呈扇形包抄而來。
為首的指揮使頭戴朱纓盔,腰間鎏金刀鞘映著月光,活像隻張牙舞爪的金背螳螂。
“放!”李助長劍揮落,寒光劈開夜色。
兩側山壁間數十根絆馬索驟然繃緊,前排騎兵連人帶馬栽進塵土,後方步兵被絆倒的戰馬碾作一團。
李助足尖點地淩空躍起,金劍旋出七道劍花,瞬間挑飛三名禁軍的咽喉。
歐鵬嘶吼著揮刀劈砍,刀鋒卷著血珠沒入敵人胸膛。
馬麟如靈猿般穿梭,柳葉刀專取敵人膝彎,慘叫聲此起彼伏。
青柳村的漢子們一湧而出,利用手裡農具,繩索,死死按住到底的禁軍們。
很快,林子裡便沒有了禁軍的身影,青柳村的二郎們個個歡呼雀躍,滿是保護家園的喜悅。
“且慢!”歐鵬突然收刀抵住敵人喉結,鼻尖聳動著掃視滿地屍體,“這不對勁!”
“怎麼不對?”馬麟疑惑道。
“人數不對!”歐鵬道:“我在村外,看的分明,禁軍足足三百人,可這裡不足五十!”
話音未落,破空聲驟起,林間頓時化作箭雨煉獄。
李助暴喝一聲,金劍舞成銀盤,箭矢撞在劍上迸發火星,踏著屍體飛掠到歐鵬身邊,袍角掃落三支漏網之箭:
“撤!西首密林!”
馬麟揮刀砍斷纏住腳踝的箭杆,怒目圓睜:
“怕他作甚!”
李助反手抓住馬麟後領往後一拽,三支箭矢擦著馬麟頭皮釘入樹乾:
“不可!看他們箭雨連綿,必有強弩營!”
李助望著山梁上密密麻麻的黑影,劍指東西兩側:
“歐鵬兄弟帶五十人上西峰,馬麟兄弟帶五十人去東側山峰。見敵來追便撤,不可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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