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鮑旭那邊又有發現。
“這裡是個大的!”
隨著他的喊聲,眾人看到三丈寬的路麵突然塌陷,露出一個深不見底的大坑,坑壁上還嵌著密密麻麻的木刺。
“直娘賊,想把咱們整隊人都埋進去!”
鮑旭氣得直跺腳,指揮眾人用粗木往坑裡填:
“搬石頭!砍樹乾!給它填實了!”
城樓上的曾塗看得目眥欲裂,猛地將令旗往地上一摔:
“廢物!連群草寇都攔不住!”他轉身衝身後喊道:
“傳令下去,讓西巷的伏兵從林子繞過去,抄他們後路!”
可他話音未落,柳樹林裡突然傳來一陣弓弦響,跟著便是此起彼伏的慘叫。
李袞在後方高聲喊道:
“魯大師!林子裡有伏兵往外衝,被俺們射回去了!”
魯智深聞言,咧嘴露出一絲冷笑:
“狗賊想抄後路?沒那麼容易!鮑旭,加快些!填完這截路,咱們就到城門根下了!”
鮑旭應聲發力,五百人加快了挖掘速度。
陷坑一個個被揭開、填平,大路儘頭的城樓越來越近,連城牆上曾家軍兵的臉都看得漸漸清晰。
盾牌兵的手臂早已酸麻,卻沒人敢放下盾牌;
掘地的弟兄手掌磨出了血泡,依舊咬著牙揮舞器械;
弓箭手的胳膊被弓弦勒出紅痕,箭矢卻一支接一支射向暗處。
夕陽徹底沉入地平線,天邊隻餘下一抹暗紅。
魯智深望著漸漸被填平的大路,突然舉起禪杖指向城樓:
“兄弟們,再加把勁!天黑前,咱們踏平這曾頭市北門!”
“踏平北門!為李逵報仇!”
呐喊聲再次掀起,蓋過了器械撞擊聲,蓋過了箭矢呼嘯聲,直逼得城樓之上的曾家軍兵麵如土色。
曾頭市北門城樓之上,曾塗憑欄而立,望著城外大路上忙碌的梁山軍,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
底下的梁山兵卒一個個弓著腰,揮刀舞槍地刨著路麵,汗水順著臉頰往下淌,在塵土裡衝出一道道溝壑。
有那體力不支的,刨著刨著便一頭栽倒在地,掙紮半天也起不來,活像群被曬蔫了的土耗子。
“嗬,這群沒腦子的賊寇。”曾塗撚著胡須輕笑:
“本莊主不過略施小計,就把他們折騰成了疲憊之師,真是群蠢豬。”
身旁一個小頭目擊其神色,連忙湊上前拍馬:
“大莊主英明!您這三日領著咱們在城外挖陷坑、設機關,布下天羅地網,真是神仙手段!您瞧他們,一個個累得像條狗,還在那兒瞎刨呢!”
曾塗被誇得心頭舒暢,眯眼再看城下。
梁山軍雖還在慢慢往前挪,可動作明顯慢了許多,盾牌兵的胳膊抖得像篩糠,掘地的漢子們掄刀的力氣都快沒了,連那一直嗷嗷叫的弓箭手,箭支也稀疏了不少。
“哼,看來是撐不住了。”曾塗眼中閃過狠厲,猛地一拍欄杆:
“傳令下去!集合城下所有伏兵,隨本將軍殺出去,把這群賊寇斬儘殺絕!”
小頭目見曾塗要出戰,有些遲疑:
“莊主,要不要再等等?萬一……”
“等什麼?”曾塗一腳踹在他腿上:
“這群蠢貨已經累垮了,此時不殺,更待何時?等他們緩過勁來攻城門嗎?”
曾塗抽出腰間佩劍指向城外,“你看那黑胖子魯智深,站都快站不穩了,還有那個鮑旭,掄刀的手都在打顫!這是天助我也,今日定要讓他們為李逵償命!”
小頭目不迭點頭,連滾帶爬地去傳令了。
片刻後,北門外兩側的柳樹林裡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無數手持長槍的曾頭市兵卒從草叢裡、樹後鑽了出來,密密麻麻地列成三隊,矛頭齊刷刷指向大路中央的梁山軍。
曾塗提著劍大步走下城樓,翻身上馬,望著城下列隊的兵卒,高聲喝道:
“弟兄們!隨我殺出去,斬一顆賊寇頭顱,賞銀十兩!衝啊!”
“殺啊!”
數百名兵卒齊聲呐喊,跟著曾塗衝出城門,長槍如林,直撲疲憊不堪的梁山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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