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蒙亮,韓滔便從帳中驚醒,宿醉未消的頭痛被一股熱流衝散——
帳外傳來操練聲,王進已帶著林衝、史文恭、花榮等在演武場較技。
韓滔猛地起身,想起昨日王進的禮遇,腰間的玉帶似乎還留著對方手掌的溫度。
“來人!”韓滔扯開嗓子喊,親兵掀簾而入,見他赤著腳便要往外衝,忙遞上靴子:
“將軍,天還早呢,教頭吩咐了讓您多歇會兒。”
“歇什麼!”韓滔蹬上靴子便往外跑,直奔中軍大帳。
此時王進正與吳用看地圖,見他進來,笑道:
“韓將軍醒了?昨夜酒喝得猛了些,頭還暈嗎?”
韓滔“噗通”跪倒,膝蓋砸在青磚上邦邦響:
“天尊!小人蒙您不殺之恩,又得如此厚待,無以為報!今日願親往呼延灼營中,勸他來降!”
帳內霎時安靜。
吳用搖著羽扇,慢悠悠道:
“韓將軍忠義可嘉,隻是——”他用扇尖點了點地圖上的連環馬營,
“呼延灼是開國功臣之後,自小聽著‘忠君報國’長大,眼裡揉不得沙子。你如今歸順我等,在他看來便是‘叛逆’,這時候去勸降,怕是剛到營門就被他斬了祭旗。”
林衝上前扶起韓滔,鐵槍往地上一頓:
“韓兄弟,軍師說得在理。呼延灼那廝認死理,當年我在東京時便與他有過交集,他最恨的就是‘背主求榮’,你此去無異於自投羅網。”
花榮在旁搭話,弓弦輕彈作響:
“勸降不成,不如廝殺!韓兄弟若想建功,今日隨我出陣,咱們合力拿了呼延灼,豈不是省事?”
索超扛著大斧闖進來,聞言吼道:
“算我一個!昨日那老賊跑得快,某這斧還沒劈夠呢!”
韓滔被說得麵紅耳赤,卻仍梗著脖子:
“可……可總不能坐視不理!呼延將軍雖是固執,卻非奸佞,若能讓他看清高俅的真麵目……”
“有了!”吳用忽然一拍大腿,羽扇在掌心轉得飛快,
“韓將軍若真有此心,某倒有一計,隻是要委屈將軍受些苦楚。”
韓滔眼睛一亮,拱手到底:
“軍師快說!莫說苦楚,便是刀山火海,韓滔也闖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