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香院的罵聲還在巷子裡打轉,太守府內卻鬨翻了天。
程婉兒一聽說計除董平不成,當即掀了妝台,珠釵粉盒滾得滿地都是,哭哭啼啼闖進書房,指著程萬裡的鼻子嚷道:
“爹!你連個董平都除不掉,還讓女兒在東平府受氣!那‘董婉秘境’一日不改名,我就一日不出房門!”
程萬裡正為宴席上的事窩火,被女兒哭鬨得心煩,皺眉道:
“不過是家胭脂鋪,值得你這般動氣?”
“值得!怎不值得!”程婉兒跺著腳,金繡鞋把地磚踩得噔噔響:
“那王進夫婦明擺著是故意的!‘董婉秘境’,‘董’是董平的董,‘婉’是我程婉兒的婉!”
程婉兒一甩袖子,繼續道:
“他們就是要讓全城人笑話我,說我跟那董平有瓜葛!”
“他們這是把爹爹你這個太守的臉麵,放在地上摩擦啊!”
“若不是那王進在宴席上派人說城外有梁山賊寇,壞了爹的好事,董平早成刀下鬼了,哪還有臉在東平府耀武揚威!”
這話說到了程萬裡心坎裡。
程萬裡本就懷疑宴席上的“細作”消息是王進假編的,就是為了攪擾自己的好事,此刻被女兒一挑唆,頓時火冒三丈:
“好個王進!竟敢算計到太守府頭上!”
程婉兒見爹動了怒,忙趁熱打鐵道:
“爹!先讓他們改了鋪子名!若敢不從,就查封了它!看他們還敢不敢跟董平勾連!”
程萬裡被女兒纏得沒法,又想著正好找個由頭敲打王進,便喚來親隨:
“去,把曹磊叫來!讓他多帶些人,去‘董婉秘境’傳令,限王進夫婦三日之內改名,若敢違抗,直接查封他的鋪子!”
親隨領命去了,程婉兒這才破涕為笑,扭著腰肢回房梳妝,隻盼著明日就能聽到鋪子改名的消息。
卻說曹磊被李瑞蘭趕出蘭香院,正憋著一肚子邪火,聽說太守要他去對付王進的鋪子,頓時兩眼放光——
這曹磊早恨王進利用自己牽線,更怨那日宴席上王進壞了太守收拾董平的好事,害得自己成了笑柄。
此刻得了令,哪裡還管什麼“傳令”,責令改名,隻叫上十幾個平日裡相熟的潑皮衙役,各抄了棍杖,氣勢洶洶往“董婉秘境”趕來。
“兄弟們,今日抄了這鋪子!裡麵的胭脂水粉,見者有份!”
曹磊獰笑著,青布公服上還沾著泥汙,倒比潑皮更像潑皮。
一行人剛衝到鋪子門前,還沒來得及踹門,就見街口來了一隊鐵甲衛,簇擁著個錦袍將軍,正是董平。
董平今日特地來謝王進相助之恩,剛到門口,就見曹磊帶著人要砸王進的胭脂鋪子,當即勒住馬,鳳眼一豎:
“曹磊!我未和你計較酒裡下毒之事,你竟還敢來此放肆?”
曹磊見了董平,新仇舊恨一齊湧上來,也顧不上尊卑,梗著脖子罵道:
“董平!你這匹夫,壞了太守的大事,還敢在此裝腔作勢!今日我就替太守除了你這禍害!”
說罷一揮棍杖,“給我打!連董平一起收拾了!”
潑皮衙役們平日裡被董平的鐵甲衛欺負慣了,此刻仗著人多,竟真有幾個敢上前的。
董平冷笑一聲,翻身下馬,從隨從手中接過那杆銀槍,槍尖在陽光下一晃,寒氣逼人:
“一群土雞瓦狗,也敢在某麵前撒野!”
話音未落,已有個衙役舉棍打來。
董平不閃不避,槍杆一橫,“哢嚓”一聲斷了對方的棍。
“你先死!”董平順勢一槍杆掃過去,那衙役頓時口吐鮮血,倒飛出去撞在門板上,把“董婉秘境”的招牌撞得搖搖欲墜。
扈三娘聽見動靜,從鋪子裡提著雙刀出來,王進也握著樸刀緊隨其後。
見董平動手,扈三娘笑道:
“都監好身手!這些雜碎,也配勞你動手?”
曹磊見王進夫婦出來,更是眼紅,嘶吼著衝上前:
“王進!扈三娘!今日就讓你們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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