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平一愣:
“那他是為了什麼?”
王進看向吳用:
“吳先生怎麼看?”
吳用撚著胡須,沉吟道:
“公文上說‘共討梁山’,想來是東京那邊有了新動作。張清既是奉命行事,怕是不知東平府已換了主人。”
“那便好辦了!”董平眼睛一亮,“咱們正好將計就計……”
話音未落,門外又傳來喧嘩,卻是戴宗回來了,身後還跟著個風塵仆仆的探馬。
那探馬跪地急報:
“啟稟頭領,張清大軍已在城外三十裡紮營,看架勢,明日一早就要兵臨城下!”
滿堂頓時安靜下來,燭火在風裡搖曳,映著眾人各異的神色。
王進深吸一口氣,將那份公文重新折好:
“看來,咱們得好好合計合計,這沒羽箭的‘好意’,該如何接下了。”
太守府的燭火燃到後半宿,吳用將東昌府的公文在案上鋪開,指著上麵的字句對眾人道:
“諸位請看,這公文裡提了‘奉樞密院鈞旨’,還說‘關都統製大軍不日便到’,看來東京那邊確實動了真格。”
“關都統製?”董平皺眉,“莫非是大刀關勝?”
“正是。”吳用點頭,
“戴宗方才從濟州帶回消息,呼延灼哥哥歸降我梁山後,東京震動,趙官家震怒之下,命蔡京舉薦新帥,蔡京便保了關勝——說是關羽之後,慣用一口青龍偃月刀,有萬夫不當之勇。”
王進在旁補充道:
“關勝這人我略有耳聞,據說不僅武藝高強,還極善用兵。”
“看來這關勝吸取了呼延灼的教訓,知道我梁山勢大,不敢孤軍深入,便想出個主意:”
“讓臨近梁山的東昌府、淩州、東平府三州兵馬先集結,作為先鋒探路,他自己率領主力隨後跟進。”
魯智深聽得不耐煩:
“那張清跟關勝又不搭界,怎會成了先鋒?”
“這裡麵有段緣由。”吳用笑道,
“關勝麾下有個宣讚,綽號‘醜郡馬’,早年在東昌府做過官,與張清相識。”
“他向關勝舉薦,說張清飛石絕技天下無雙,可當先鋒,關勝便順水推舟,命張清先整合三州兵馬,待他大軍一到,便合力攻打梁山。”
董平這才恍然:
“原來如此!張清哪裡知道東平府已換了主人,還當是程萬裡那老賊在任,這才帶著公文來‘會合’,想讓咱們東平府出份力。”
“這就難怪了。”林衝撫著矛杆,
“三日前公文發出時,咱們確實還未拿下東平府,張清按令行事,倒也說得過去。隻是他此刻兵臨城下,若是發現東平府已歸我梁山,必然會立刻翻臉。”
王進看向窗外,夜色已深,遠處傳來打更人的梆子聲。
“關勝大軍在後,張清隻是先鋒,但若讓他看出破綻,與關勝合兵一處,咱們剛到手的東平府就成了前線,麻煩就大了。”
“那不如趁他不知底細,先下手為強?”董平按捺不住,銀槍在掌中輕顫,
“某帶鐵甲衛去劫營,定能將張清那廝擒來!”
吳用卻搖頭:
“不可。張清帶的人馬雖不及咱們,但其飛石厲害,硬拚怕是要吃虧。再說他營中必有防備,劫營未必能成。”
“那吳先生有何妙計?”王進問道。
吳用撚須一笑:
“張清不是要會合東平府兵馬嗎?咱們便給他演場戲——就說程太守剛死,府中人心不穩,不敢輕易開城,怕有梁山細作混進來。”
“請他單人入城議事,說是要驗看公文真偽,再商量合兵之事。他若敢來,便是甕中之鱉;他若不敢,咱們也能拖延時日,找機會一舉殲滅他們。”
董平眼睛一亮:
“這主意好!張清自恃武藝高強,又仗著飛石,多半敢來。某在府中設下埋伏,隻要他踏入太守府,保管叫他有來無回!”
王進卻有些顧慮:
“張清的飛石太過厲害,若是在府中動手,怕傷了自己人。”
“這個好辦。”吳用湊近案前,壓低聲音道,“咱們如此這般……”
眾人聽著吳用的計策,臉上漸漸露出笑意。
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時隱入雲層,仿佛預示著明日的東平府,將有一場好戲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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